小月的信息传来,两个小时后就可以登机。
她让的士司机掉头去机场。
时间刚刚好。
对于阮香禅来讲,这是一场糟糕的安排。
完全打乱了计划。
也就是从这一刻开始,她下定决心,不再管家里的事情。
不是自己不孝,而是没有资格去孝顺。
两个小时后,飞机在空中飞行,她和湖西这个家的感情也像风中的风筝,彻底断了线。
出于良心,离开医院以前,她在爸爸的账户上转了500万,作为看病生活的基本保障。
阮香禅知道,父亲这一劫,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
下飞机时,是小月去机场接的。
无论小月问什么,阮香禅都没有回答。
她太累了,心累。
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其实没有睡着。
小月就知道此行不顺,按总裁的意思,送她回家休息。
拖着疲惫的身心上班,已经不可能了。
刚踏入家门,向子慧和二妈就站在门口巴望着。
小月拉开总裁的副驾驶车门,边和二妈子慧打招呼:“二妈,子慧好,嘘!”
她紧跟着嘘了一声,还做了一个不要讲话的手势。
阮香禅在医院里碰壁,又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整个人灰头灰脸的。
没有和二妈子慧问候,径直往家里走。
“小月,这是怎么了?情况不好吗?”
二妈抓住小月的手,心急的很。
“我也不知道,总裁的心情不好,一句话也没有说。” 小月半捂住嘴巴,还不敢大声,担心总裁听着了,又惹的不开心。
“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向子慧也急,催促。
小月摇摇头,摊开手,无奈地说:“没有。”
“这可不好呀!”二妈双手明显哆嗦,脸也在颤抖,眼眶里已经湿润了,双腿还在打颤。
小月害怕了,拉住二妈的手:“二妈,都是我不好,也可能只是总裁累了,什么问题也没有,我们不要猜测,等她冷静之后再说吧!”
“是呀,二妈您千万别着急,没事的,小禅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向子慧抚摸二妈的后背,劝说。
小月和子慧拉住她的手,走进了屋里。
阮香禅已经独自进了冲凉房,开了灯,关上了门。
二妈哆哆嗦嗦地被搀扶着坐在沙发上,嘴里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
整个人瞬间变的有些异常。
看上去,她的反应比阮香禅还要更加让人看了害怕。
“家里一定发生大事了,小禅不然不会这样的。”
“二妈,没事,放心。”
“二妈,真的没事,您别担心了。”
两个人轮番给二妈说些好听的。
阮香禅在冲凉房的时间很短,刚进去就出来了。
穿了一件白色的蓬松睡裙,走过三个人的视线,没有停留,朝自己的卧室走去。
然后就听见扑腾一声,门关上了。
三个人齐齐地发出了沉重的哀叹声。
而阮香禅的手机,已经响铃了多次,就是没有接听。
是陈凯打来的远洋电话。
远在米国的陈凯,一直没有收到回音,简直要急疯了。
总裁呀总裁,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接电话?
你从来不是这样的人呀?
求求你呀!
陈凯在电话里求爷爷告奶奶,无济于事,就是等不到总裁的回应。
深城的这个夜晚,三个女人的这个家,充满悲伤和难过。
虽然月亮挂起来,照耀着大地,让黑不再那么黑,但是对于阮香禅彻底陷入了黑暗当中。
星星就像流星,从黑夜走向黎明的旅程,就消失了。
时间过的很快,清晨来临。
深城肯定又是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一天。
一袭阳光透过窗帘射进屋内,照在阮香禅的脸上,她被照醒的。
不知道几点,反正洗完澡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胡思乱想后,就迷迷糊糊进入了睡梦中。
那也是后半夜的事情。
阮香禅拿起手机,就放在枕头旁边,看了一眼,7:30分。
是起床的正点。
刚想坐起来,就感觉头很疼,浑身无力。
翻了一个身,尝试用手撑着床,最后坐起来了。
看时间的同时,她也发现了陈凯打来的无数个电话。
加速了起床。
刚开门,二妈就站在门口。
看得出,她昨晚肯定没有睡好,黑眼圈很大,眼袋浮肿,脸色苍白,头发没有打理,穿的睡衣。
“二妈,怎么起来这么早?”
阮香禅惊讶,看着二妈几秒,就往洗手间走。
二妈几次张口,又闭上嘴巴,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道:“二妈就是想知道达达情况怎么样?二妈知道你难过,你不说二妈更难过。”
看来,这件事事情要是不让二妈知道,那肯定是没完了。
她知道,二妈的心和自己一样,还是关心那家人的。
哪怕自己和阮长根的婚姻被王兰花搅黄了,也没有丝毫怪罪对方的意思。
这也是让阮香禅很敬佩二妈的一个原因。
她只好停住了脚步,双手托住二妈的手,说了实情:“是用我爸的骨髓做完了移植,一老一少都在住院。”
“这么严重呀?可是王兰花一个人能照顾吗?” 暖冰的心肠软,她还担心起自己的情敌王兰花。
“二妈,你可别担心她,人家好着呢!”
“问题是你爸吃得消吗?这么大年龄做骨髓配型?有点不像话?不行我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暖冰看在自己和阮长根夫妻的份上,想问候对方。
“你可别掺和,我想让他们来深城治疗,费用一切开销全包,王兰花不同意,把我骂的受不了才离开的。” 阮香禅无奈地说实话。
暖冰拍拍手,眉头紧锁,一脸疑云,追问:“那怎么办?我们总该做点什么?”
“什么也做不了,王兰花不准我靠近,不管了,只能这样。”
阮香禅说完,给了二妈一个拥抱,就去了洗手间。
她要洗漱完毕,回到公司,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