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这一声姐姐直接给许蓁喊迷糊了。
也不气了，但还是要维持一下姐姐的人设和威严：“嗯，下次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让自己受伤，不管我在不在你身体里。”
叶淮砚闻言一僵，那不是无关紧要。
他无法把内心深处的欲望说出来。
渴望拥抱，渴望触到真实的她。
但目前这种命运拴在一起的状态，对他来说，已是幸运，别无他求。
叶淮砚岔开话题，【我真的没事，5万是断了我自己的念想，短期内他不会来了，就算他来了，也没事，刚刚我录了音。】
许蓁【行叭。】
原来他刚刚手放在口袋里是在按录音，那他拿出来的那一瞬间应该停止了，没有录到后半部分。
许蓁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还没放稳。
又想起了什么，瞪大眼睛，“那我们现在岂不是变成了穷逼？！再惨一点，明天连馒头都买不起了！”
叶淮砚哑然失笑，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
【对啊，明天只能吃馒头了。】
许蓁一脸破产的表情。
这感觉像好不容易努力打到副本中期，偶尔可以勉强吃上一顿大闸蟹，现在一巴掌就给她呼回新手村了。
她眼巴巴地望着，这煞费苦心布置的温馨小窝马上也要无了，喉咙有些发紧：“那我们过段时间住哪？马上就要交下个季度的房租了。”
叶淮砚见许蓁不禁逗，又要开始用他的嗓子委屈了，怕被自己的声音油到，说道
【我存了一些零钱，说不定可以撑上几天。】
许蓁眼神一亮，问：“在哪？”
【桌子抽屉最底下一格。】
许蓁喜悦之情还没溢于表面，忽然神情一变，问道：“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藏私房钱了？”
叶淮砚【……】
他没藏，是她自己买了个金猪罐放在里面攒灰，又不存钱。
他时不时会兑个零钱，晚上洗澡时换下裤子才想起，就往里面一扔，也不知道攒了多少。
许蓁打开最下面那层抽屉，看到了一个金猪罐，有点眼熟，她也没多想。
先是站起身来对着金猪罐，双手合上，深深鞠躬。
又坐下，闭眼虔诚地念叨着：“财神老登儿，今日救我一命，明天庙里财源滚滚！”
叶淮砚：……
许蓁睁眼，一记手刀落下。
半晌没听到金猪罐碎裂的声音
只见许蓁一脸痛苦，甩着手痛呼着：“这玩意金刚做的吗？我记得它很脆的啊。”
叶淮砚似没想到许蓁居然干出手劈金猪罐这种傻事。
不由自主控制了身体，少年原本痛苦的表情变成了大笑，然后捧腹。
“许蓁，你上辈子是什么工作？脱口秀的吗？还是讲相声的？哈哈哈哈。”
脑海里的许蓁不满道【笑什么，我是正经人，严肃文学家。】
叶淮砚笑够了，恢复神色。
拿过桌上的两块板砖厚度的英汉词典，一板拍下去，金猪应声而碎。
这动作完成地一气呵成，自然流畅。
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蓁在这碎裂的猪脸上好似看到了一丝嘲笑。
许蓁【……】
叶淮砚清了清嗓子，淡淡道：“下次可以向我申请点智商，不收费。”
许蓁：我真是谢谢你。
两人数了数存款，大约2000元，不够。
许蓁没钱的危机感如影随形。
夜不能寐，翻来覆去的，叶淮砚跟着一起失眠。
叶淮砚【睡觉，不要动。】
许蓁【睡不着。】
叶淮砚【为什么？】
许蓁【我要露宿街头了我能睡得着吗？】
叶淮砚【必须睡着。】
许蓁【有病！】
叶淮砚抢过身体强制关机，闭着眼，嘴角略弯。
……
期末考试后，没过几天就寒假了。
也是高中的生涯的最后一个春节。
许蓁一想到马上就要春节，有些头秃。
因为穷。
此时，她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在日历上画着圈圈，圈住了春节。
现在距离春节只剩下10天时间。
许蓁凝着日历，神情有些严肃。
距离叶淮砚死亡日期只剩半年了。
不知道到时候会遇到什么事情。
但现在想也没用。
思考了几天。
她决定先寒假兼职，不然过年时得跟叶淮砚喝西北风。
叶淮砚反问许蓁【你想做什么兼职？】
许蓁没有回应叶淮砚的问题，神神秘秘【你过两天就知道了。】
……
纷飞的枯叶扬起，又簌簌而下。
菜市热闹声从巷子口幽幽传开。
下午5点。
许蓁内搭姜黄色连帽卫衣，外穿黑色棉服，以及下身穿了件黑色宽松裤子，戴了一顶灰色毛线帽。
少年气十足。
继而背着她的画具和画架就出了门。
来到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上。
巡视了周围一圈，有不少摆摊卖艺唱跳的人。
她放下了心
嗯，城管来了，有垫背的，跑得赢。
开始着手摆摊卖手艺，将画架搭好，然后立了块小黑板在脚边。
黑板上的内容：
主技能：人像画58元\/副，上彩色88元\/副，现画速写。
副技能：补课50元\/小时，初高语数英物理化生随便挑，教不好包退！
叶淮砚看着许蓁的操作，问【你都行？】
许蓁可牛气的回答【我不行，但你行，我负责主技能，你负责副技能。】
叶淮砚凝噎，人在家中坐，活从天上来。
傍晚6点，天色擦黑。
路上多了许多下班的和晚上逛街的行人。
大家看着少年年纪小，觉得经验不够，还不知道能画成什么样呢，所以也没多大兴趣。
纷纷驻足一秒就走了。
那一秒是留给叶淮砚的颜值。
但许蓁比较想接到补课的兼职。
主要是不想大冬天在外面受冻，有没有人找自己画画倒是其次。
许蓁也不气馁，拿起笔就开始画了起来，她这次没画自己。
也没画景物，而是画的叶淮砚。
画她第一次在镜子里见到的叶淮砚。
是一张张扬又厌世的脸，眼仁如渊，配上殷红泪痣，妖冶万分。
许蓁想，叶淮砚古装肯定很帅。
叶淮砚有些意外，许蓁居然会选择画他。
不是被许蓁占着身体的他，也不是后来的他，而是那个最原始的他。
那样的他，也配被人记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