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冰封帝国之西伯利亚（38）
袁时泰率领铁血军离开亚梅什湖，2000骑兵沿河岸上行，2000步军坐船上行。继续溯额尔齐斯河而上约300公里后，来到了恰甘河（今chagan河，也称查干河）河口。在刘云龙的地图上，这个地方称为“东阳”。
恰甘河是额尔齐斯河的左岸小支流，它发源于额尔齐斯河南岸的戴格伦山，自源头流出后，先向西流，再转向北流，汇入额尔齐斯河，河道长度约100公里。恰甘河除了春季有融化的雪水补给外，其余季节很少有雨水补给，因此经常干涸、断流。
袁时泰到达河口后，千总濮荣向他报告，先头部队到达这里后，发现蒙古人在这里建佛塔，其中很多工匠是汉人。
袁时泰一听有很多汉人，就问道：“这些汉人来自哪里？”
濮荣回答道：“经询问，他们大多来自嘉峪关。”
“嘉峪关距这里接近2000公里，他们是怎么来的？”
“他们是被蒙古人请来的，说是在这里建佛塔后，老天爷就能保佑这里经常下雨。”
“胡扯，这一带本就属于干旱地区，建了佛塔也没用。”
“可蒙古人就是这么说的。”说完，濮荣问道：“我们要把这些汉人工匠带走吗？”
“他们被蒙古人欺负没有？”
“这倒没有，蒙古人还是很尊重这些工匠的。”
“那就让他们留在这里继续建佛塔吧。”
濮荣走后，书吏章雅安问道：“我们就在佛塔附近建基地吗？”
袁时泰看了看章雅安，说道：“为啥不可以？我们还要建一座庙。”
“是建汉传佛教的庙，还是藏传佛教的庙？”
“我们是汉人，当然建汉传佛教的庙。”
“行。我这就去安排。”
后来，铁血军在“东阳”建的庙成了额尔齐斯河流域唯一的一座汉传佛教寺庙，里面供奉着观音菩萨，被义兴帝朱慈烺赐名为“西普陀寺”。
历史上，俄国人于1718年占领这里后，兴建了“塞米巴拉金斯克”城堡。二十世纪40年代末，前苏联为了研制核武器，在塞米巴拉金斯克建立了核试验指挥中心，将面积约1.8万平方公里的戴格伦山地区划为核武器试验场，在该试验场进行了456次核试验。前苏联解体后，哈萨克斯坦将“塞米巴拉金斯克”改名为“塞米伊”（也称谢梅）。
袁时泰率部继续上行约200公里，前方就是乌尔巴河河口。
乌尔巴河是额尔齐斯河的右岸支流，它发源于阿尔泰山西北麓，长约150公里，它从阿尔泰山流入草原后，由于水量较大，可以通航，通航里程约50公里。乌尔巴河在草原上留下了无数的小湖，因此这里水草丰美。过了乌尔巴河河口就进入阿尔泰山了。历史上，俄国人于1720在乌尔巴河河口建造了“乌斯基卡缅诺戈尔斯克”城堡，前苏联解体后，哈萨克斯坦将其更名为“厄斯克门”（oskemen，也称奥斯科曼），是东哈萨克斯坦州的首府。
斥候向袁时泰报告，前方乌尔巴河河口周围有2000多蒙古人，他们是杜尔伯特部鄂木布岱青和硕齐的手下。
袁时泰心想，既然鄂木布岱青和硕齐的人在这里敢拦截铁血军，那么必须征服他们，只有把鄂木布岱青和硕齐的本部彻底打疼了，他们才能心甘情愿臣服大明，否则他们会随时切断铁血军的后勤。他早就从托因那里知道，鄂木布岱青和硕齐手下有1万兵力，前方乌尔巴河河口只有2000多人，哪其他蒙古兵呢？额尔齐斯河的宽度在200米以上，舰船在河道中央航行的话，蒙古人的弓箭是伤害不了舰船的，蒙古人选择在河口拦截铁血军，无非是想用他们的青铜炮、小炮来轰击舰船。自己手下还有2000骑兵、2000步军，对付2000多蒙古人绰绰有余，可鄂木布岱青和硕齐不可能只派2000人来与自己作战。于是他下令升起热气球，船上的步军全部下船后迎敌。
热气球升起来后，气球上的观测兵看到前方乌尔巴河河口段有木桩、木排阻塞着河道，这些木头应该是蒙古人砍伐树木后，放在河里，阻止铁血军前行的。河口附近的额尔齐斯河两岸不远处有几门青铜炮、十几门小炮，还有几千名蒙古兵。在乌尔巴河东部4公里远的几个小山包上，也有几门青铜炮、十几门小炮，山包下旌旗摇动，预计有2万多蒙古兵。
袁时泰听了报告后明白了，鄂木布岱青和硕齐手下只有1万多人，现在总兵力有2万多兵力，一定是昆都伦乌巴什也参战了。他们的作战意图是用河道里的木桩、木排阻止铁血军前行，再用大炮击沉铁血军的舰船，然后利用河口附近的几千蒙古兵引诱铁血军进入阿尔泰山西坡。在将铁血军“诱敌深入”后，2万多蒙古兵从高处向铁血军发起冲锋。
要是明军在以往与蒙古人的作战中遇到这种情况，数千明军听着几万匹马奔跑后的地动山摇，吓都会吓死。但今天蒙古兵遇到的是铁血军，有催泪弹、烟雾弹，在铁血军的“降维打击”下，别说2万蒙古兵，就是来10万，也一样把他们消灭。可惜不能使用燃烧弹，否则会将山林烧光的。
铁血军的舰炮、加农炮、榴弹炮根据观测兵提供的参数，开始炮击蒙古人在河两岸的炮兵阵地。炮弹落地后，蒙古人的炮兵都懵了，自己还没看到敌人的部队呢，敌人的大炮却先响了，而且炮弹都是开花弹，几乎都落在自己的大炮周围，照这样被轰下去，河岸边的几门青铜炮、十几门小炮都会被炸成废铜烂铁。于是炮兵头目赶紧下令，将还没被炸毁的大炮撤离河岸。可移走大炮哪有这么容易？即使俄国人的小炮，也至少得有4个人推着走，别说笨重的青铜炮了。十几分钟后，蒙古人布置在额尔齐斯河两岸的大炮阵地就被摧毁了，一门大炮都没剩下，只有几十名蒙古炮兵从炮火中逃离了出来。
在远处山包上指挥战斗的昆都伦乌巴什、额其格听到河边的炮兵全军覆灭后，心在滴血。这些大炮是花费了几十万两银子才赚下的家当，就这么没了，能不心疼吗？
昆都伦乌巴什心想，既然汉人有比俄国人还要厉害的大炮，等我们打败你们后，这些大炮就是我们的了，足够补偿被炸毁的大炮。我们蒙古人从来都是征服别人的民族，哪能这么轻易被别人征服？更不能放过任何“入侵”的敌人，于是，他下令执行“诱敌深入”计划。
牛角声响起后，河口的2000名蒙古人举着火绳枪、弓箭、长矛、弯刀，利用预放在乌尔巴河、额尔齐斯河的木排，渡过乌尔巴河、额尔齐斯河后，向额尔齐斯河两岸的铁血军冲来。他们在受到铁血军的还击后，这些蒙古兵没有继续冲锋，而是向东部的山林间退去。蒙古人为了引诱铁血军追击，撤退时并没有砍断捆住木排的绳索。
袁时泰见蒙古兵果然打了就跑，还故意给铁血军留了河道里的木排，心中冷笑道，今天要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降维打击”。他下令进入山林，追击敌人。
4000名铁血军士兵利用蒙古人留下的木排渡过乌尔巴河后，骑兵在前，一边与执行“诱敌深入”计划的蒙古兵进行战斗，一边掩护铁血军步军进入了山林。
乌尔巴河以西的山地属于阿尔泰山西坡的余脉，可以视作丘陵地带，它长约50公里，宽约30公里，山峰高度从几十米逐渐升高到二百多米。山林间沟壑纵横，如盲目闯入这片区域，很容易遭到伏兵的打击，但铁血军有热气球，从高处早就把伏兵看了个一清二楚，埋伏在山口附近的蒙古兵没有讨到便宜，不得不继续向后退去，直到退到昆都伦乌巴什预设的战场。
昆都伦乌巴什见“诱兵”将铁血军引来后，下令对铁血军发起总攻。他和额其格站在山头，看着2万多骑兵如排山倒海般呼啸而去，心想你们汉人才几千人，不用弯刀，就用马蹄都能把你们踩死。然而他错了，远处的铁血军见到四周山谷间冲出来的乌蒙蒙的蒙古骑兵，却未见任何怯色，而是摆开了阵势，举着枪迎敌。
马蹄声中，昆都伦乌巴什听见铁血军的大炮响了，炮弹不断地落在蒙古兵的冲锋队形里，这些炮弹炸开后，顿时山谷间血肉横飞，断胳膊、断腿随着树枝、砂石飞上了天空，看得冲锋的蒙古兵心惊肉跳。他们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炮火，这种炮火的威力比俄国人的小炮要猛几十倍。但是，冲锋的牛角声在继续吹着，他们不得不骑着马继续冲锋。蒙古兵在损失几千人后，终于离敌人只有2里多路了。
这时，铁血军的炮兵更换了雷霰弹，几百颗雷霰弹在蒙古兵的头上不断炸开后，几十万枚铁珠、铁箭、铁钉从半空砸下，正在冲锋的蒙古人又倒下了数千人。山谷很窄，倒下的蒙古人、马匹挡住了后边冲锋的蒙古兵，蒙古人的队形彻底乱了，心里也慌了，一边继续冲锋，一边想着敌人的“一窝蜂”怎么能射这么远，而且还是从天上来的？
但这些蒙古兵依然从各个山谷间向铁血军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