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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光远心中明镜似的,深知此处多停留一刻,就多一分风险,然而一旦想到从此不能回归四合院,弟弟刘光天的工作不保,全家将颠沛流离,他也一时难以决断。

…… ……

后院的许家!

目睹许大茂失忆症状愈发严重,在地上摆弄石子,许怀德心如刀绞。

“爸,咱们还是回乡下去吧,至少那里还有食堂可以吃饭,待在这儿,钱都要花光了!”

许灵月的话音刚落,许怀德满脸苦楚,内心满是不甘。

因没有城里户口,许家人只能在集市高价购粮,即便每日粗茶淡饭,也撑不了多久。

更兼这院子中藏有一个神秘凶手,令他们一家无辜遭殃,被关押在拘留所盘问半月之久,好在那段时间管吃管住,否则许怀德早已乱了阵脚。

然而,人往往不到最后关头不放弃,不见南墙不回头。

许家在此居住已久,至今尚无人遭遇不幸,这让许怀德心里生出一丝侥幸心理。

也许,可能,这个凶手与许家并无恩怨呢?

再者,许大茂的病,或许哪一天就会突然好转!

于是,他痛苦地做出了决定。

“等钱彻底用尽那天,我们就动身回去!”

许怀德虽有心想去找娄晓娥再求援手,但先前送离婚证明来的青年曾放言,若再敢去骚扰娄晓娥,就要教训他一顿。

许怀德看出对方并非说笑,加上目前手中还剩些许余钱,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听闻许怀德的决策,许灵月无奈轻叹,看向悉心照料许大茂的母亲。

“好吧,爸,往后咱们最好轮流守夜!”

许怀德点头赞同,他同样担心那个神秘凶手会找上门来。

…… ……

前院,方源正品尝着碗里羊肉葱花馅的饺子,同时耳听着四合院内住户们的动态。

“阎解成找工作?就凭他?能找到什么像样的差事!”

“傻柱和米兰分手了?竟又看上了冉秋叶?真有意思!”

“易中海这家伙,好像真是不怕死,倒想让他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绝望!”

“秦淮茹找到了贾张氏的养老钱?不错嘛,这样一来能多吃几顿好的了!”

“刘光远又要搬家?唉,其实我并没有要对他们下手的意思,不必如此惶恐不安!”

“许怀德快没钱了?嗯,等他的钱彻底耗尽那天再动手也不迟!”

方源面无表情地吃完一大盘羊肉葱花馅饺子,继而把碗筷交给幻影分身去清洗,自己则专心修炼潜行和变化术。

前世在床上遗憾离世的经历让他深刻领悟到时间的宝贵,浪费时间在他眼中便是奢侈之举。

因此重生之后,他从不停下脚步!

清晨醒来,方源让幻影分身创造了一碗红油抄手,随后骑上自行车,朝轧钢厂方向骑行而去。

本来他早该前往,但在看守所接受了半个月的审讯,耽误了不少时间。

今日拿到任务指标后,他立刻打算下乡执行。

的确,这次他是真的要下乡!

方源之前察觉到了自己的破绽,假如派出所真派人下乡调查,他虽有进城记录,届时该如何应对?

为此,他计划这次真的下乡,暂且就待三天,在周边转一圈,给村民们留下些印象,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潜回四九城。

完美的策划!

方源脸上浮现出笑容,可在仓库王老头那儿拿到任务指标时,心情瞬间跌至谷底。

一百五十斤的物资,相较于上次增长了百分之三十。

真把自己当牛马使唤了?

尽管他变出来的物资都是石头,可你总是增加任务量,而他又总是超额完成,这样可不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表现得如此出色,其他采购员怎么活?

如今他已不再是当初懵懵懂懂的新手采购员,而是拥有三个月资历的老练采购员!

所以,面对超额的任务指标,他坚决拒绝。

“王老头,给我改回一百斤!”

王老头一愣,随即满脸赔笑。

“方源,钱科长说了,只要你能完成这次的任务指标,今年的考核绝对能过关!”

方源笑了笑,坚决摇头。

“不,给我改回一百斤的物资任务!”

十级采购员与九级采购员,差距真有那么大吗?

他会在乎那点微薄的工资涨幅吗?

他需要那种所谓的荣誉吗?

选择做采购员,只是为了掩人耳目,避免引人注意。

但若让你安排超出常规的任务,只会让我陷入不必要的危险之中。

所以很抱歉,他做不到!

在方源的坚持下,王老头只好帮他修改了任务指标。

方源轻松跨上自行车离去,留下王老头不久后愁眉苦脸地走进了钱科长的办公室。

“他说不干?”

钱科长微微一愣,眯着眼睛,对方源升起一丝不满。

“这么难得的进步机会摆在面前,竟然不懂得珍惜!”

钱科长摇着头,点评一番,王老头连连附和。

“对啊,现在采购员的考核难度多大,他不知道吗?”

两人批评了方源半天,最终,钱科长以沉痛的语气说道:

“王老头,下次方源再来领任务指标时,依然给他定一百五十斤,这样的优秀同志,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嘛!”

凭借方源连续两次采购回来的猪肉和蘑菇,钱科长受到了上级领导的高度赞赏,自然不愿轻易放过,

王老头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行,下次我就这么跟他说!”

方源骑着自行车疾驰向前,很快离开了四九城。

反正最近几天他没打算对许大茂采取行动,不如真正下乡走一趟,顺便也在乡下留下自己曾经出现过的证据。

他预感自己与那位李爱国,还会有一番较量。

时值五月临近,四九城外,绿意盎然。

然而越是接近乡村,树木就越稀疏,许多地方已被砍伐殆尽,远处不时能看到几股浓烟冲天而起。

方源知道,那是村民们在土法炼钢。

对此,他懒得插手,也无法干预。

骑着自行车来到一个小山村,找到公社所在地,负责公社的主任一听他是来采购物资的,不耐烦地挥手赶人。

“没有没有,你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现在的农村,连饭都吃不饱,哪还有什么物资?

对方说着,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看到这一幕,方源才真切意识到,为何钱科长不断给自己加码任务。

看来那些普通采购员收获有限,而自己每次都能满载而归甚至有所超出,所以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他的身上。

方源思索片刻,决定这次一百斤的指标,到时候只交三十斤,若有人询问,就说实在找不到。

有时候,适度的摆烂也是必要的,不然就成了冤大头!

方源摇了摇头,笑着离开了这个村子,朝着下一个村子进发。

他接连跑了近七个村子,直至天色渐暗,仍然一无所获。

这也正常,毕竟这些靠近四九城的村落,不知有多少采购员已经先后来过。

对此,方源并不在意,他此行本就是来刷个脸熟,至于能否采购到物资,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眼看天色渐晚,方源开始寻找住宿之处。

只要稍微付给乡亲们一些钱票,就能得到很好的安置,故此,方源并不担心露宿野外的问题。

随意步入一个村落,方源目光扫视,很快发现了一座相对整洁的五间土坯房。

方源上前敲门,不一会儿,一位面容朴实的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您是?”秦怀义上下打量着方源,对于他手中的自行车并无惊讶之情。

“你好,我是第一钢铁厂的采购人员,想在您这里借宿一晚,可以吗?我会支付费用的!”方源诚恳地说道。

秦怀义听后,点头应允:“行,进来吧。”

看来乡下对采购员借宿的事情并不陌生,秦怀义欣然接受这样的请求。毕竟,只是提供一个晚上住宿,还能得到报酬,这对于如今生活在农村、依靠集体吃饭的人来说,无疑是个难得的好事。

进屋之后,方源发现屋里还坐着四位居民:一位面色微黝的中年妇女,两个瘦弱的年轻人,以及一名容颜秀丽的少女。他们对方源的到来并没有太多好奇,刚才门口的对话他们都听得清楚明白。

“我叫秦怀义,这是我老婆,那几个是我孩子。”秦怀义简单介绍家庭成员,目光转向方源。

方源点头回应:“我叫方源,来自钢铁厂的采购部门。”

随后,他取出自己的工作证件给秦怀义查看,尽管不知他是否识字,秦怀义还是仔细看了半天才归还给他。接着,秦怀义安排妻子烧热水,并让那个名叫秦京茹的美丽少女为方源铺设被褥。

原来,这个少女的名字与电视剧中秦淮茹的堂妹同名,真是巧合至极。

然而,这些人在方源眼中终究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不会有过深的交集。秦怀义的妻子很快烧好了水,方源随意地洗漱完毕,然后就被引导到了土炕上休息。秦家只有一个大炕,为了方便方源住宿,特意用杂物隔开了一半供他使用。对此,方源并无异议,毕竟他此行的主要目的也是为了和当地人建立初步联系,而非不能在野外过夜。

躺在暖和舒适的炕上,方源闭目假寐。他今晚并无睡眠打算,警惕地提防着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万一这一家人半夜对他起了歹意,抢夺财物怎么办?

这种可能性虽小,但也不能掉以轻心。方源凭借自己强大的体质,几天几夜不睡也只会略感疲倦,无碍大局。不多时,秦家人也都洗漱完上了炕,一夜无话。而方源则在黑暗中默默修炼变化术。

次日清晨,六点多钟秦家父母及两个儿子便早早外出挣工分去了,家中只留下十七岁的秦京茹看家。早上七点半,方源起床,此时的秦京茹已经背着满满一筐猪草归来。

两人这才开始了第一次交谈。

“方源哥哥,我能这样称呼你吗?”秦京茹问道。

“随你。”方源面无表情地从自行车后座背包里拿出两个猪肉韭菜馅的大包子,包子散发出的香气令秦京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方源哥哥,你们城里是不是人人都能吃上白面包子啊?”

面对秦京茹的问题,方源心中明了她与秦淮茹一样,深受进城生活的美好幻想影响。他选择尊重他人命运,不予点破,淡然回应:“没错,我们城里人每顿都能吃到白面包子,肉更是多得吃不完。”

秦京茹却没有细想,若是城里生活真的那么好,为何还有那么多采购员要下乡采购物资呢?或许她已被谎言蒙蔽,不愿看清现实。

当然,这一切都与方源无关!他迅速吃完两个包子后开始收拾自行车,准备离开。

“方源哥哥,你现在就要走吗?”秦京茹问。

“是的。”方源来到秦京茹面前,递给她一张崭新的纸币。“这是昨晚的住宿费。”

“啊!”秦京茹看着手中的一块钱纸币,显得有些慌乱,“太多了!”

在当时乡下,一块钱的购买力相当可观。方源解释道:“昨晚你铺的炕很舒服,我睡得很好。”

秦京茹犹豫了一下,最终收下了钱,正要说话时,肚子却发出一声长长的咕噜声,让她羞红了脸。

“再见!”方源洒脱地离去,无论是给钱还是给包子,都是为了让秦家人对自己印象更深,从而强化自己下乡采购的身份。

当方源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渐行渐远,秦京茹握着钱和手里的大包子,在确认四下无人后,赶忙回到家里品尝起来。

“真是太好吃了!”咬下第一口包子,秦京茹就沉浸在这种美味之中。要知道,村里的大食堂都快维持不下去了,每天的食物难以下咽。

“这就是城里人的食物吗?”吃完一个包子后,秦京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要嫁到城里去,一定!”

与此同时,在时代洪流冲击下的四合院,也发生了诸多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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