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简也不知道自己慌什么,看楚怜迟疑,赶紧又补了一句,“也是社交礼仪……”
这个礼仪男女之间的界限比较模糊,楚怜往后退了一步,抬眸笑道:“不用麻烦秦总,让人误会了就不好了,我就是没穿过这么高的高跟鞋,其实找到平衡点也没那么难,我已经开始适应了。”
秦简又想去推眼镜框,可惜没带!
他轻叹有些后悔没戴上眼镜,这么多年,看似薄薄的镜片已经成了掩饰他情绪的保护膜,不隔着这层玻璃去看楚怜,总觉得自己的呼吸很不顺畅。
他微微点头,转身正好看见远处的车灯晃的人睁不开眼,秦简下意识转身将楚怜护在身前。
那辆车里,方卓还在打电话,孟成川看不过去了,斜了他一眼,说上了风凉话,“要是能打通,早就通了。你这是自欺欺人。”
方卓一拧眉心,把手机扔到一边,垂眸沉了口气。
“你要是真想让楚怜来,你就找她去,这么唯唯诺诺的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方卓吗?”
“我去了惹楚怜生气了怎么办?”
“什么?”
吓得孟成川把手里的美人都扔了,抻着脖子看他,“你丫没事儿吧?跟我这演纯情少男呢?你当初强取豪夺的时候顾忌过人家生不生气吗?”
方卓烦躁的揉了揉头发,“那不一样,那时候楚怜只有我,可现在我似乎不是……不是她唯一的选择了,我总不能再肆无忌惮的做一个令她讨厌的人吧,算了,反正她现在事业刚起步,对工作比对我还亲,我不能打搅她,显得我很不懂事。反正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不来也没关系。”
听了这番话,孟成川当场石化,就连他的女伴娇娇都一副艳慕不已的样子,娇滴滴道:“方总真是一个情种啊……”
孟成川不悦的在女人的腰间掐了一把骂道:“什么情种?就他妈是犯病了!得治!”
娇娇没骨头似的贴在孟成川的身上,手指抚着他的胸膛,媚笑着问:“孟少什么时候也能病一回啊?”
孟成川眼一眯,啪的一声拍在女人的屁股上,骂道:“咒我呢?你孟少我脑子好着呢,这辈子病不了了!”
方卓嫌恶的瞥了眼他们在一边儿打情骂俏,翻了个白眼往旁边靠了靠,心情挺低落的。
也不知道楚怜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
他突然特别怀念,前阵子还没到下班点就迫不及待想回家跟楚怜一起吃饭的日子,几乎三两天就有他最爱吃的椰子鸡,怎么吃都吃不腻。
转眼已经好久没吃过,都忘了什么味道了!
方卓懊恼的抽了口气,都怪自己作死,明明楚怜都同意跟他结婚了,工作就工作呗,非闹这一出干什么?
以后不能再犯这种错误,要以退为进,步步为营,这小妮子心忒狠,气急了是真不管他的死活。
下了车,方卓就想着,来都来了,正事得办!
先去找冷钰,忽悠她去追秦简,这事就成了一半。
到了宴会厅先碰到了秦璐,她也讨厌这种场合,只不过这次赶巧被关在家里听教训,就被父母给绑来了,见了方卓,秦璐就指着他骂:“卑鄙,无耻,畜生!”
方卓瞥她,也是一脸的嫌弃,“你看看你,那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外甥,不管我是不是大家闺秀,我都是你小姨。”秦璐仰头喝了口香槟,抬眸瞪他一眼问道:“怜怜呢?你没带她?”
方卓泄气,在秦璐旁边坐下,“我可想带,中午就给她打了电话,人家不肯来,还关机了。”
“哈,哈哈……”秦璐笑的欢,“方卓?你也有今天?这叫什么啊?追妻火葬场,让你挖人家骨灰,活该吧你!”
方卓拧眉解释,“你懂什么?我这事确实没跟楚怜商量就去做了有些欠考虑,可我为了谁啊?那破地方飞机都没有,进了村子,还要爬山,楚怜回去方便吗?我不是为了让她祭拜家人的时候方便些,全程找了最好的风水师看风水,我图什么?”
“嘁?方卓,你可真逗,看把你委屈的,这么一说你倒是成了好人,显得楚怜不识好歹了,那你说那些伪造的欠条,你怎么解释?”
这事方卓真是理亏,他垂了垂眸子,轻叹一声,再抬眸眼睛都红了。
“我想让她多欠我一点,这样她就不会离开我了。可她又是个那么要强的人,就是不肯欠我什么,我也想告诉她我有很多钱都给她,财产转移的公证我都做了,她还不签字。我是真不想让她工作,她忙起来就会忽略我,我怕那么大的房子里最后又是只剩下我一个人……”
刚开始还在幸灾乐祸的津津有味的秦璐突然就笑不出来,她垂眸看着方卓紧绷的脊背,和皱成一团的眉心,突然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么多年,方卓靠着自己的拼搏发展的如日中天,他们也几乎忘了,之前方卓生了很严重的病,忘了他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生活在那偌大的别墅里。
忘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全心全意围着他转的人。
忘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得到过父母的疼爱,家人的关心,就连该怎么谈恋爱,怎么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也没人教过他。
他做惯了总裁,总以为金钱和威严能获得一切。
“我真的挺怕的……妈妈如果不是为了出去工作也不会扔下我一个人,也不会跟我爸吵架,也不会那么晚还要出去开会,就不会……”
方卓说不下去了,他仰头喝了口红酒。
秦璐瞬间就意识到了方卓的不对劲,她赶紧放下酒杯,有些紧张的问:“方卓,你最近去复查了吗?”
方卓眼底掠过一丝迷蒙,他透过秦璐的影子,看到了二楼上的冷钰,漫不经心的将酒杯放下,轻笑道:“我没事,去那边跟熟人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