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摇被她看得头皮发麻。
随后老老实实地说了一下这些上仙觉得她乃是上任战神之事。
“但是据我所知,那位战神早就已经魂飞魄散了。”朝摇摆了摆手:“不可能是我,不用多想。”
温确应了声:“哦。”
最后温确也还是没有接受封官之事。
但她不像朝摇,能得到仙帝御赐宫殿,而散仙也只能自己在仙界寻一处无人占领的地方,开辟洞府。
温确倒是不着急,反正朝摇有地方居住,她就不至于无处可去。
她倒是和朝摇不一样,并不爱出门,每日就在朝摇殿中看看书,了解一下仙界的各个方面。
尤其是九霞山。
可在仙界的记载之中,九霞山根本就是一处荒芜之地,不仅完全没有任何仙灵之气,更是瘴气横生,算得上是仙界知名的穷山恶水之地了。
温确也找人打听过,的确是如书籍之中记载的一样。
飞升整整一年时间,温确几乎每日都是待在朝摇的殿宇之中,而朝摇也几乎每日都见不着人影。
但温确虽然足不出户,却还是帮朝摇还清了各种欠账。
毕竟朝摇没事就缠着她,让她画两张符。
而从温确手中出来的符箓几乎都是上品。
起初只是因为温确每日在殿宇之中修行练习,以免荒废。
朝摇看到她丢弃的符箓,说她败家,虽说仙界的这些仙人,会符箓的不少。
但朝摇看过那么多人画的符箓,却没几个的符画得比温确的好。
温确实在有些好奇:“师尊,你成日的到底都在做些什么?”
朝摇喝着酒往旁边一靠:“自然是招摇撞骗。”
温确:......
有种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感觉。
不过她偶尔出去一下,也的确看出来了,仙界这些散仙们,整日里是没有什么大事。
大部分的散仙,也没有什么人间香火,不需要照看信徒,身上亦无官职,每日自然无所事事。
温确自己其实也算得上是无所事事了。
不过如此倒也自在,就是修行难以再精进罢了。
但这些仙人也看得开,都已经成仙了,也没有那么高的追求了。
若仙庭无诏,便自由自在,闲散逍遥,若仙庭有召前去便是。
不为仙官虽无俸禄,也无功德,但若是本也就图个逍遥自在倒也挺好。
至少温确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
有朝摇的面子在,她在那些散仙之中倒也有些名声。
虽不怎么出去露面,但是去找什么人好像大家也都认识她。
这样倒是让她找东西也方便了许多。
因为送出去的符箓多了,也逐渐地有人上门来拜访。
一来二去,倒也认识了几位关系不错的好友。
其中和温确最聊得来的便是那桐霜谷的司意上仙。
这司意上仙倒并非下界飞升而来的,而是两位仙君结合之后诞下的子嗣。
仙人也并非都是无欲无求之人,尤其是这些并未封官的散仙们。
情之一字,在仙界虽少见,却也并非没有。
除去那些有官职在身者受天条拘束,不得动私欲,其他散仙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规则束缚。
司意对符道自小痴迷,天赋亦是极佳。
但这诸天上仙,却没有几个能陪她聊这些的。
有些符道高深的,司意和人家聊不来。
聊得来的,在符箓一道上又聊不到一块。
那日司意偶然得到了一张温确所画的符箓,不论是画法还是其中蕴含的奥妙都让司意惊叹不已。
而后打听到温确便立刻登门拜访。
而温确和她相处之中也隐隐感受到了司意的知识渊博,就好像这仙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便是这样一来二去的,也算是成了好友。
但温确还是甚少出门。
司意问过她为何,毕竟她过来找温确的时候,温确也并非每次都在认真钻研。
有时候更是在酿酒,做菜。
朝摇也因此少有出去蹭酒喝了。
月神都说她这徒弟,的确是个宝贝徒弟。
但每每司意询问之时,温确都只是笑笑说自己不善与人交流。
司意不知她的过往自然信了。
可朝摇知道,她不过是因为在等时愿罢了。
自从温确入住了朝摇的宫殿之后,这里倒是逐渐地丰富了起来,不再是那么冷冷清清的。
朝摇也随她摆弄,并不多管。
那日司意和往常一样,过来找温确下棋。
门口守门的石狮子所化的仙童忽然进来通报,说有人前来拜访。
“有人拜访?可有说是哪位上仙?”温确有些好奇地问道。
毕竟她的好友的确少,就那么几个,平日里来也就直接进来了。
“不是上仙,倒像是巫族。”
温确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司意认识她这么久,可从未见过温确如此着急的样子。
一时好奇便也跟着出去了。
出了宫门,温确看到那一袭白衣,站在门口一身清冷的时愿。
什么都没想便跑过去扑进了时愿的怀中。
时愿伸手搂着她的腰肢,轻笑了声:“阿确,我来了。”
温确靠在她怀中,小声抱怨:“师姐让阿确等了好久。”
时愿侧头亲了她一下:“没办法,想要正大光明地在仙界和冥界通行,没想到还挺麻烦的。”
这是她一开始也没想到的事,毕竟涉及两界,需要进行交涉,甚至还是后土出面,才算是成功了。
司意在门口看着,无比地诧异。
她倒是没想过温确居然有心悦之人,看起来还是个巫族。
温确放开时愿:“师姐如何找过来的?”
时愿牵着她的手,轻笑了声:“以师尊招摇的程度,找到师尊的仙府并不困难。”
这倒是实话,朝摇如今虽不是仙官,但那知名度在仙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爱喝酒,爱打架,修为越打越高。
你也不知道她哪天喝醉了就去霍霍谁家的仙府了。
时愿从冥界一进入仙界,随便问了一下接待她的仙官便知道了朝摇的仙府所在。
司意站在门口,笑盈盈地看向温确:“阿确不介绍一下?”
温确被她看着,倒也没有害羞,大大方方地牵着时愿走过去了:“这是我师姐,时愿。”
“只是师姐?”司意揶揄地问道。
温确轻笑了声:“自然不是。”
她与时愿十指相扣,坦坦荡荡地开口道:“还是道侣。”
她如此坦荡倒是让旁人没什么好调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