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层围栏边,两个男人说着沈知蒽听不懂的话。
“她有身孕又流血,我就说没澎哥命令,不能擅自行动。”
“澎哥中了枪伤死里逃生,这次一走,再也不会踏进亚洲半步,这个女人是他唯一的念想!”
昏暗的光线里。
沈知蒽在跌坐到地上的瞬间,手心忽然按到一个冰冷而坚硬的东西。
她咬住颤抖的牙齿,狠狠将那个东西抓进了手里。
—
倒灌一样的大雨还在持续,扰得人看不清路。
闻书砚今天回雅颂湾时,车辆识别系统特别迟钝,反复识别就是无法抬杆。
黑色宾利鸣笛。
保安赶忙出来道歉。
“抱歉闻先生,刚才突然停电,所有监控和识别系统全都断了,现在正在陆续恢复。”
“还要多久?”
闻书砚心里急得不耐烦,视线不觉朝家的方向看去。
整个雅颂湾已经恢复供电,可他家的宅院里没有一丝光亮。
正常院落里,整个晚上都有长明的灯火。
“对不起闻先生,大约还要10分钟。”保安歉意地说。
“让开。”闻书砚沉沉发声,声音冷得像这大雨纷纷的立秋夜。
“什么?”
“让你后退,让开!”
闻书砚更沉一声,一脚油门踩到底直接冲破停车杆,迅猛地撞了过去!
车子飞速开向家门口,闻书砚的心彻底提上来,警卫亭里昏暗,看不到执勤人影。
从外面看,别墅里窗帘遮得紧,漆黑一片,在夜里淋着大雨。
闻书砚立即从车里拿了枪,火速上膛,车门都来不及关,冒着大雨冲进院子。
他刚踏进院子就听见“砰砰”两声枪响,其中一枪打在了三层的落地窗子上。
大雨中的人影像夜袭的虎豹,极速穿过庭院进入正厅。
瞬间,别墅里重新通了电。
整个大宅乍然亮起的那一瞬,那两个人男人刚好从楼梯下到一楼。
其中一个大腿受了伤,鲜血直流,由另一个人架着。
双方几乎同时举枪,闻书砚借玄幻柜做掩护,连续扣动扳机。
霎那间,激烈震耳的枪响声,还有闻书砚脚边瓷花瓶崩裂的声响交杂在一起……
当一切都平静时,一层,沙发上躺着鹿软软,一条腿垂下,染了一白裙的血。
边牧薯条儿在旁边奄奄一息。
这时,室内电梯开始在三层下降,闻书砚扔了枪飞奔过去。
沈知蒽扶着梯箱,“老公,软软……”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在了闻书砚的怀里。
……
大雨滂沱立秋夜。
黑色宾利开着双闪,一路鸣笛飞向军总医院。
车里的人此时万箭穿心,痛到不会呼吸。
以至于车身一时不稳,擦着护栏而过,车身立时擦出红色火焰,又很快被大雨浇灭。
只留一片擦过的数条白痕。
闻书砚极力稳住情绪回正车身,开始给陆匀骁,赵景尧,还有高赫打电话。
“我家出事了……”
陆子抱着司小郁洗完事后澡,刚躺下不久。
要宝宝计划正在火热进行,俩人一天都不落,每次都轰轰烈烈。
司小郁累得秒睡,陆子说不累吧,事后也不是那么轻松。
此时刚要迷迷糊糊睡着。
一听闻书砚的电话,陆子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他一抽胳膊,司小郁也被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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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筱麦早就睡下了。
听到电话后,赵景尧立刻从床上起身,一脚踩在地板上“咚”得一声,直接把桑筱麦从梦里惊得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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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赫今夜不值班,接到电话后,旋即登上鞋子,下楼开车冲进大雨。
路上就开始联系产科和抢救室,分别为沈知蒽和鹿软软的手术提前做准备。
高赫一到医院火速换衣,等在产科手术室门口。
——
医院里,陆子和赵景尧去带鹿软软去抢救室。
桑筱麦和司小郁跟着闻书砚忙沈知蒽。
抢救室前,陆子光着上身,下身一条墨蓝色家居裤,脚上一双拖鞋。
赵景尧身上是睡觉时穿的一身家居服,脚上同样也是拖鞋。
两个人身上多少都染了血,面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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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科手术室前,桑筱麦身上也是睡觉时穿的一身家居服,但是里面急得忘了穿内衣。
司小郁穿着极其性感的透明睡裙,慌乱中,扯了件不合时宜的羊毛大衣裹在外面。
两个女人紧紧攥住彼此冰凉的手,抖得像筛糠一样。
谁的形象都没好哪去。
身上都多多少少都沾了血。
尤其闻书砚,身上血最多,有沈知蒽的,有鹿软软的,有他自己的。
或许也有开枪时恶人身上喷出来的。
此时他将额头抵在手术室的门上。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身强骨硬,却让人看一眼就知他痛得要死。
开始,闻书砚要跟进手术室,高赫说他没有防尘服不行,让他稍等一会儿。
这个时候,警方给他打电话。
闻书砚一手攥着拳头,另一手攥手机攥得紧,指骨泛白,小臂暴起条条青筋。
“对,枪是我开的,我配合什么?现在,我妻子孩子生死未卜,家里小孩儿坠楼在抢救,闯进我家的是什么人?是他妈境外通缉犯!你们干什么吃的!”
“我为了国防舍时舍命,家人却没得到应有的保护!今天,谁敢让我离开医院半步,我转身就把奉飞炸了,全他妈轰平,以后一架战机也别想从我这飞出去!”
——
今天发三章,所以晚了些。
谢谢你们陪我了这么久,此时,这本书,已经在向完结过渡了,我也不会陪你们太久了。
感恩追到这里的所有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