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集团里把车子开得飞速又游刃平稳的人,除了闻工没别人。
方盛都不用看车型和车牌号,直接把车开到不妨碍正门进出的位置停下。
“闻工来了。”方盛回头对后座的母女说。
蔡萍萍只知道她救下的男人姓闻,并不知道他全名。
“他的名字是叫闻工吗?”蔡萍萍扶着前面座椅的靠背,斜身看着开车的年轻男人问。
方盛侧过头来笑说:“不是,这只是个称呼,大概可以理解为统领所有歼击机工程师的老大。”
蔡萍萍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集团,她很紧张,也没听懂方盛的话。
于是又问了一句:“他是这里的老板吗?”
“是,这里有两位老板,现在闻工的持股比他父亲闻董要高。”
蔡萍萍依然听不懂,但是称呼他为闻老板就对了。
话说完,那辆黑色车子已经快要开过来。
方盛先下了车,又去给蔡萍萍母女开了车门。
母女下来后,那辆黑亮亮的大车快速转了个弯,再一脚刹车,便正正当当停在了方盛车子前面。
随着主驾门敞开,这边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向那边看去。
车里下来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他上身穿一件白衬衫,却不是常见的那种一板一眼的白衬衫。
他衣衫上面一串银色扣子,衬衫面料设计成非常细腻的提花肌理,领边和袖口有一圈银色珠边。
阳光落在上面,偶尔会反射出细小的光点。
下身一条垂感极佳的冷灰色西裤,宽松版,比贴身规整的商务版多了几分惬意。
男人挺拔的身体散着与生俱来的冷峻贵气,蔡萍萍上前迎了几步。
刚开春,脸就晒黑吹黑了,蔡萍萍笑出白白牙齿,向闻书砚问好,“闻老板好,给您添麻烦了。”
高大的男人已经走近,他脸上有笑意时,看起来温润了许多。
蔡萍萍还没有闻书砚肩膀高,她伸出双手要和他握手,闻书砚便降低身段,倾下腰身同她握了手。
平时和陆子还有赵景尧一起,他们叫他闻老板只是闹着玩叫顺口了,而蔡萍萍是打心里要称他为老板。
“姐,不用这么客气,我叫闻书砚,您可以叫我名字。”闻书砚一边同蔡萍萍握手,一边说。
蔡萍萍的女儿站在妈妈身边,她19岁了,从没出过县城,家庭条件不好,性子也有点怯懦。
穿着昂贵,个子高高的男人还没等走近,她就已经低下头去。
此时双手搅弄在一起,不敢抬头看那男人一眼。
但是她听见了他说话的声音,还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那男人一开口说话,嗓音性感好听,他走近时,身上隐约散出一种清冽香味。
就好像家乡的大片松林,春天松针嫩绿,微风拂过,绿海涌动,吹来清雅的淡淡松香。
而且,她也听见了他的名字。
闻-书-砚,她在心里默默重复了三遍这个名字。
“闻老板,这是我的大女儿,软软。”
这时,蔡萍萍开始向闻书砚介绍起自己的女儿。
蔡萍萍还是称呼他为闻老板。
陌生大城市的繁华,巨大无边的集团,以及他高贵的身份,都给蔡萍萍带来极大的压迫与局促感。
她叫不出闻书砚的名字,更喊不出曾经喊过的“弟弟”,哪怕她救过他的命。
“软软,叫人呐。”蔡萍萍看着把头埋得低低的女儿说。
“闻老板好,我……我叫鹿软软。”
鹿软软终于开口说话,声音小得不行,还向眼前高大英挺的男人弯腰行了个礼。
看得方盛直想发笑。
行李结束后,鹿软软快速抬眸看了闻书砚一眼。
她这才看清他的轮廓与五官,这个老板竟然非常年轻,看着只有二十四五岁。
但这不是让鹿软软最讶异的,最让她惊叹的是闻书砚那张脸,叫人一眼惊叹的脸。
这个男人,是鹿软软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比她在手机上看到的明星还要英俊。
“你好,鹿软软。”闻书砚的声音在头顶传来,“不用这么拘束,你可以叫我叔叔,也可以叫我舅舅,或者和这里的其他人一样称呼我闻工。”
闻书砚一说话,鹿软软的脸颊抑制不住地迅速发烫起来。
叔叔?舅舅?
虽然男人周身高贵,但看着没有超过25岁,这样叫就差了一个辈分。
“好,好的。”鹿软软最后轻声细语地叫了声,“闻工。”
她微微低下头去,视线不经意落在闻书砚的手上。
那只戴着手表的手缠了一圈白白的纱布,纱布缠得松紧适中,主要非常规矩漂亮。
如此看来,给他缠纱布的医生手法比自己的要好很多。
方盛从接完人,现在才仔细看了看鹿软软,不由觉得这个女孩的长相和名字还挺贴切。
她的纯白色连衣裙不是名牌,但是很干净。
一头浓密发亮的黑色头发垂在后腰,整整齐齐的。
白皙的脸颊透着一股稚气,生了一双桃花眼,嘴唇是没有化妆而显现出来的健康粉色。
细瘦的小身板在闻书砚的映衬下,看起来更加娇弱。
如果能吃点有营养的,兴许还能再长高一点的样子。
方盛默默收回视线,总之,鹿软软虽然非常青涩怕生,但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这时,闻书砚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
然后对蔡萍萍说:“姐,稍后方盛带你们去医务处转转,我先失陪一下,我太太要下班了。”
太太?
蔡萍萍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闻老板这么年轻就结婚了?”
闻书砚神色温和,回答道:“嗯,今年结的婚,我太太现在有身孕,她自己开车我不放心,所以要先去接她,姐,先失陪,晚上见。”
“好好好,”蔡萍萍有点着急,就差把闻书砚推走,“闻老板快先去忙,可别耽误了时间。”
闻书砚微微点头,随后抬眸看向方盛,意思是这里交给他了。
方盛向闻书砚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