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随张氏出了何若兰的闺房。
苏雪柔见此,忙一脸关切地坐到了床沿上,拉着何若兰的手。
“姐姐,我先前出去买水粉,看到宁家哥哥回宁家了。
他肯定是不放心你,回来打听消息的。”
何若兰抽出自己的手:“堂妹,宁家是驸马爷的家,他回来很正常。
你别毁我清誉,又坏驸马爷的名声,传到长公主的耳朵里,又生事端。”
何雪柔奇怪地看了何若兰一眼。
这个二傻子,好像没那么傻了。
“宁家哥哥对你是有情的,你的心里也有宁家哥哥。
经此一事,宁家哥哥会更加疼惜你,你可一定要坚持,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是吗?你让我这样一直等下去,到底在等什么呢?
会不会哪天就被长公主弄死了,侥幸不死,也磋砣了一生,只能孤独终老?”
何雪柔眼神闪了闪,随即笑道:“怎么会呢?长公主这次对你动手,皇上都知道了,她下次应该不敢了。”
“堂妹,你是不是和长公主很熟,所以才知道她那么多的事?”
何雪柔忙摆手:“怎么可能?我身份低微,怎么可能和长公主那般身份的人熟?”
“哦,我也是随口一问。我困了,想睡一会儿,就不陪你了。”
“那我晚一点再来看你。”
何雪柔站起身,笑着匆匆离开。
何若兰冷笑着躺下。
这几年,因与自己一同长大的宁长荣,突然娶了长公主,自己浑浑噩噩,守着一份执念不肯放下。
昏睡不醒的这几天,自己是能听见动静的,因而也听到了一些平时听不到的话。
比如,二婶张氏说死了好,死了大房就绝后了,以后大房的一切都是二房的……
又比如,何雪柔得意地炫耀,说不过是给在公主府当差的亲戚,送了点消息,你就被公主给收拾了……
何若兰暗骂自己,以前是有多蠢,才会觉得二婶和堂妹一心为自己好。
她们想要大房绝后,理所当然地得了大房的家产,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长公主府。
刘璇再次回到长公主府,关起门来,又开始患得患失。
“碧珠,你说那小贱人,明明就一只脚踏进鬼门关了,怎么就那么好命,能得神灵相救?
最可气的是,本公主还得感谢她没死成。
要不然,这会儿,本公主就在宗人府受那七十二道刑具了。”
碧珠小心翼翼地劝道:“公主,奴婢听到皇上说要把您送进宗人府时,吓坏了。
以后,我们还是别去招惹她了,好好把小世子养大,驸马爷慢慢会收心的。”
刘璇咬牙切齿:“她若安分守己,不再肖想驸马,本公主就饶了她一条狗命。
否则,就算进宗人府,本公主也要先弄死她。”
“万万不可,公主千金之躯,为了她不值当。您想想小世子,若没了娘亲会怎样?”
提到儿子,刘璇总算静下心来。
“小世子人呢?”
婢女碧莲忙回道:“小世子吵着要吃糖葫芦,驸马亲自带着小世子买去了。”
“去了多久了?”
“有一阵子了,估计快回来了。”
刘璇在心里想着各种可能,又烦躁得坐立不安起来。
正准备起身让人去找,一道孩童的声音由远及近。
“娘亲、娘亲,糖葫芦!”
“轩儿!”刘璇一把搂过跑进门的宁景轩。
四岁半的宁景轩,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到刘璇的嘴边:“娘亲,快吃,可好吃了!”
宁长荣见此,朝碧珠等人摆了摆手,碧珠带着其他人退了出去。
“我和何若兰真的清清白白,我们两家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是比其他人亲厚些。
你要相信我,别再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去针对她,针对他们家。
为了这个家为了轩儿,我们好好过日子,行吗?”
刘璇心里软了软:“你们若清清白白,那她为何十九岁了,还不嫁人?是还忘不掉你,在等你破镜重圆吗?”
宁长荣强压火气:“她嫁不嫁人,是她自个儿的事,我们管不着。
再说了,从我娶你那天开始,我和她就没关系了。
倒是你,有关她的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你那么相信别人的话,就不怕别人想拆散我们,或者另有目的?”
刘璇眯了眯眼:“暂且信你!为了轩儿,我也会学着改改脾气的。”
夫妻俩暂时握手言和。
坤宁宫。
南宫九绘声绘色的,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陈皇后和刘皓听完后,都唏嘘不已。
“听闻宁驸马和那何小姐,感情深笃,两家人也暗地里达成了共识,只等何小姐及笄就成亲的。
结果被刘璇横插了一脚,郑淑妃和刘挚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得宁家不得不答应了亲事,生生拆散了一对有情人。”
南宫九皱眉:“难道他们真的旧情未了,有了那什么,才惹得皇姑母出手的?”
刘皓摇头:“宁长荣不是那样的人,我们以前经常在一起玩的,比较了解他的为人。
他可能放不下那感情,但绝不会做出格的事。”
陈皇后也赞同刘皓的说法。
“那何小姐虽然放不下,拒绝了不少上门提亲的媒婆,但以何大人的家风,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南宫九疑惑不已:“若他们俩恪守规矩,那皇姑母为何会做出那么极端的事?”
陈皇后苦笑:“她发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听宫人们说,成亲没多久就开始打闹,还常找郑淑妃母子替她撑腰。
刚开始大家还劝说,后来就麻木了。”
南宫九捏着小下巴陷入沉思。
“皇祖父说,要想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让他们好好过日子,别再去找何小姐的麻烦。”
南宫云雪笑眯眯点评。
“女人比较心细,对自己枕边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
长公主应该是察觉到,宁驸马心里始终有何小姐,怕宁驸马旧情难忘,想通过闹来扞卫自己抢来的婚姻吧。
最终发现闹解决不了问题后,就走了极端了。”
陈皇后冷笑:“她从小就学她母妃的那一套,什么都用抢的,抢到了又不心安。
二公主和三公主,小时候可没少受她的气。”
南宫九听后“嘿嘿”一笑:“我有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