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鸳默默看着他,眼底的恨意越来越浓,她颤抖着嘴唇,似乎在咒骂些什么,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楚容寒的心底,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利益的棋子。
一个半月后,祝鸳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医生将她肚子里的孩子剖了出来,是个男孩儿,祝鸳看了一眼那个孩子,终于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
楚容寒带着两个孩子,大办了祝鸳的葬礼,将儿子送到祝家,祝父死了女儿,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抱着外孙,为了弥补自己的女儿,他请律师立了遗嘱,遗嘱继承人是祝鸳刚生下的儿子,祝翰央。
陆宁躺在花园里晒太阳,肚子已经很大了,旁边站着沈母替她请的保姆,保姆的年纪和陈氏差不多大,很会照顾人。
“夫人,好像先生回来了。”保姆开口,目光望向院外。
一辆黑色的总裁车驶入院子,沈琮急急的停好车,就走了过来,要去抱陆宁,被保姆拦住,保姆那不卑不亢的语气,缓缓而道:“先生,您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带有细菌,最好不要靠近夫人,夫人是孕妇,免疫力不高,万一生病了,又不能吃药……”
保姆阿姨为了工作比较尽职尽责,而且比较哆嗦。沈琮没有办法,只得极不情愿的去洗澡。
陆宁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抚摸着肚子的宝宝,拿起手机自拍了一张,打算发个动态,结果手机被保姆阿姨抢走了,因为阿姨说手机有辐射,对胎儿不好,陆宁嘟唇,“我就玩五分钟。”
而且就发条动态而已,她已经三个月没用过手机了。
沈琮洗完澡出来,见陆宁一脸委屈的模样,赶紧过来抱她,“宝宝,你怎么啦?好像不太高兴啊。”
陆宁一脸难过的抱着沈琮的脖子,“沈哥哥,拿你手机给我玩一下。”
沈琮突然轻咳了一声,对保姆阿姨说道:“阿姨,能不能帮宁宁热杯牛奶过来?”
保姆阿姨一脸严肃的看了一眼沈琮,然后进了屋,沈琮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宝宝,我每天都发了动态,上面的评论已经破亿了。”
陆宁突然看到头条上跳出一条祝氏新继承人的信息,目光沉了沉,打开了网页。
沈琮说道:“这件事情是楚容寒弄出来的,祝鸳难产死了,孩子活着,楚容寒曾经答应过祝氏,让他的第二个孩子姓祝。”
也就是说楚容寒的第二个孩子就是祝氏的未来的继承者,他的算盘已经打到祝氏的身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得叫明叔叔和左晟提防着楚容寒?”陆宁若有所思道。
“不过楚容寒要完全渗透祝氏的话,需要一段的时间,祝氏的祝新和君玉同学关系。”沈琮的眼底闪过一道阴险的寒光。
陆宁对视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君玉姐在国外读书时候的追求者,看来这个可以有。”
“祝新是祝氏老总远房的一个侄子。他受祝家恩惠这么多年,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祝氏被人占有。”所以说楚容寒想到祝氏的时候,还是有些难度的。
沈琮抚着陆宁的肚子,他的手掌刚刚放上去,肚子里的宝宝就踢了他一脚,男人脸色微寒,冷冷的说道:“臭小子,你再踢你妈,等你出来,我非揍你不可!”
然后肚里的宝宝又踢了他一踢。
陆宁捂着肚子,一脸明媚的笑,“沈哥哥,你居然和一个还没出世的胎儿计较。”
“等他出来有他好看。”沈琮想了想,又说道:“宝宝,我过两天要去国外处理一下事情,可能要三个月,这小子在肚子里呆了五个来月了,一定要等我回来啊。”
“你回来也不一定会生啊。”陆宁最近这几个月一直在养胎,偶尔在别墅的院子里散步,被记者拍到,很快也会在网上引起一波骚动。
有很多母婴广告找她拍,被她拒绝了,原因很简单,她不打算让自己的儿子过早的接触公众。
当然每次有记者拍照,肚子里的孩子似乎比较激动,陆宁总觉得肚子里的这孩子不是什么紧张,应该是就是纯粹的激动。因为每次沈琮说要给陆宁和宝宝拍照的时候,宝宝也会这么激动。
徐达和乔念也已经结婚了,在商宴上,陆宁见到了乔念,一帮闺蜜聚在一起,除了谈论男人,几乎也没什么了。
郑大小姐和她家那头野柴狼又闹分手,原因很简单,野生柴狼经常玩失踪,一出去好几个月见不到人,郑大小姐每每发现联系不到柴狼的时候,就感觉那头柴狼被猎人干掉了,心底慌慌的,整个人都关在家里担心吊胆。
陆宁坐在郑大小姐的旁边,看着满场的灯红酒绿,拿了一杯牛奶慢吞吞的喝着,有记者过来拍照,她尽量做出一个优雅的姿态。
郑大小姐两眼茫然,突然抓着陆宁的手,说道:“阿宁啊,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怎么啦,姐姐?”陆宁见她一脸颓废的模样,不禁皱眉,平日里郑莎可是很注重形象的,特别是在公众面前。
一旁的白希端着一杯红葡萄酒,笑得清冷妩媚,“还不是为了男人。”
“阿郑,你以前不是一直说你家男人体力好,你最喜欢吗?”任露脸上露出一抹狭隘的笑容来。
郑莎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也不打算反驳了。
任露突然觉得这似妖精郑大小姐的作风,于是收起玩笑的脸,说道:“阿郑,你好好说说,你家男人到底把你怎么啦?我们去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郑大小姐苦着一张脸,“他又失踪了。不知道哪里去了。”
“以前也经常这样,没见你这么颓废啊。”白希淡淡的开口,一脸疑惑的看着郑大小姐。
郑大小姐突然抱着陆宁的手臂,“阿宁啊,还是你家男人好,为了你弃武从文。可是他说什么责任,说什么国家……”
陆宁想起上辈子的事情,突然对郑莎的经历有着感同身受,“阿郑姐,你有没有想过结婚呢?”
要说一个热爱玩的郑大小姐,你跟她说要她结婚的事情,她肯定是不爱听了,所以闺蜜们经常会打趣她,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什么时候结婚的事情。
白希和任露都已经有结婚的对象,哪怕只是为了家族利益的连姻,在她们看来,恋爱只是青春时期的一时冲动,要想结婚,还是要现实一点。
其实陆宁觉得她的这些闺蜜们,虽然一个个的养尊处优,没经历过什么磨难,也没经历过吃苦的日子,但是一个个的,都比普通的人要现实得多。
她们知道,结婚门第是一定要相符的,否则哪怕两个人再怎么相爱,门第不符,也不可能长久,她们宁可把最美好的都留在记忆里,也不会故意等到那份美好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走到变质的时候。
“我的目标是三十五岁再结婚。”郑莎说道。
几个闺蜜看了一眼陆宁,又看了一眼郑莎,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希说道:“阿郑的弟弟今年二十五岁了吧,听说跟左家的小姐在交往啊,家族连姻不是有一个就可以了吗?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呢,不管阿郑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的。”
任露也点了点头,“人生嘛,不能留下遗憾是不是?”
“那你们还不是一个个的……”
陆宁打断了郑莎的话,说道:“阿郑姐,我知道你经常会很害怕,可是如果你觉得值,完全可以义无反顾的。”
张桐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处境,为了不连累到郑莎,从来没有向郑莎提过结婚的事情,哪怕身边的同样经常开玩笑的笑他。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没了,所以也不敢跟郑莎去承诺什么,只不过是每次任务回来,就去默默的去找她。如果她在生气,就在背后默默的陪着她,仿佛能够多看一眼就一眼。
而郑莎的性子却是骄傲的,她说过三十五岁才会结婚,那便是打算那个时候再结婚,他们两个人一直很默契的爱着对方,又从来各自不给承诺。
郑大小姐将头靠在陆宁的肩膀上,语气懒懒:“宁宁啊,等我干儿子出生了,借我玩几天呗?”
“什么?”陆宁皱了皱眉。
白希和任露两人的眼底都露出一片了然的光芒。
当然陆宁也知道郑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了,张桐每次突然的失踪都是去执行任务了,有时候任务的时间长,有时候时间短,这次又在一个月前失踪的。
“阿郑啊,你要玩孩子,自己生去啊。”苏君玉走过来,坐在旁边,端起侍从递过来的一杯红酒,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白希吃吃的笑着,“我觉得君玉姐这个提议不错。”
“可是他每次都用套,好像生怕我会怀孕似的。”其实郑大小姐也知道,他是在保护自己,因为给不起承诺,相互又很寂寞,需要一个伴,所以就在一起了,如果有了共同的东西,那么就是个承诺了。
“阿郑,你家那头野生的柴狼这回又去哪儿浪了?”任露问道。
“失踪前,听他跟人打过一个电话,好像说到一个叫什么埃塞的地方。”郑大小姐此时也觉得很烦恼啊。
陆宁突然一愣,脸色有微微的变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昨天给沈琮打电话的时候,沈琮说他在奴比,离埃塞挺近的一个地方,而且那个地方是个边缘城市,各国黑白势力都参杂其中。
“这回如果再失踪个半年才回来,我就借阿宁的孩子,告诉他这是我的孩子,看她怎么处理。”郑莎恼道。
陆宁抚着肚子,沈琮半个月离开的,说是最多三个月就回来,她心底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苏君玉查觉到了陆宁的异样,问道:“宁宁,你怎么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想去洗手间了。”陆宁摇了摇头,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最近这肚子越来越重,而且肚子里的孩子好像也越来越调皮了,陆宁都感觉他经常在肚子里翻跟头。
任露赶紧过来扶了她一把,盯着她那肚子,说道:“阿宁,我发现别人怀孕皮肤都不好,你怎么皮肤这么水嫩水嫩的啊。”
“那是,我家宁宁怎么可能别人的孕妇一样呢。”苏君玉过来扶陆宁,挑眉,瞟了一眼任露。
任露叹了一口气,“苏大经纪为了宁宁还真是尽心尽责了。”
陆宁笑眯眯的说道:“我自己去就行了,你们接着聊。”
来到洗手间,陆宁站在镜前看着镜中的身影,呆了呆,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沈琮的电话,电话没接通,那冰冷的女声一直在提示暂时无法接通。
于是她只好给沈琮发了一条信息,心想沈琮如果只是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不可能电话打不通,毕竟做生意的,手机就是必不可少的通信工具。
从洗手间出来,陆宁突然撞到一个清洁工,“对不起。”
陆宁扶着肚子,朝那清洁工说话。
清洁工突然抬头,一张平平常常的脸,脸上的皮肤不是很好,显得有些黑,看起来一脸的沧桑感,头发盘在脑后,穿着一身淡灰色的工作服,手中提着一个桶和一把抹布拖把。
“是你?”陆宁从惊讶中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这个毫不起眼的女人,若有所思的皱眉。
“是我。”女人的看到怀孕的陆宁,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绝色倾城的脸蛋,哪怕是怀着孕,都让人觉得倾城夺目。
“幽姐,我没想到你出来了。”陆宁站在那里,语气里透着浓浓的疏远,她看到陆幽幽眼底的怨毒,脸色沉了沉。
陆幽幽曾经也是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如果沦落至此扫厕所,而且又欠了一大把的债务,从戒毒所出来,哪怕已经改过自新,她也是不可能再进入那个圈子了。因为三年前的事情,她已经被封杀,而且她读书少,就算是找工作也找不到好的工作。
她出来的时候,去找过蒋佩,才知道陆父出了车祸而死,陆世贤虽然有陆父的心脏保住了性命,但几乎每天都是养药养着,她看过陆世贤的样子,明明十五六岁的少年,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而且脸色以苍白,一脸的病态,陆幽幽见过陆世贤发病时那种痛苦的表情。
“叔叔死了。”陆幽幽冷声一笑,目光如毒蛇般的看着陆宁,好像陆父之死,肯定与陆宁脱了不了干系一样。
陆宁皱眉,扶着肚子,一脸警惕的看着陆幽幽,说道:“嗯,他出了意外。”
“我以为是你动的手脚,毕竟像那么一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害,我当初就不应该留他在身边,如今害得我这样的惨。”陆幽幽的眼底明显闪过浓浓的狠毒。
“你如今的状况,完全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因为你太不安分了。为达目的,踩着多少人上位。”陆宁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什么目的?我只不过是想要过得好一点,我从小父母就没了,我只是想比别人过得好一点。”陆幽幽沉吼道。
她永远也忘不了在戒毒所的日子,那毒发的时候,她生不如死,她恨着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复仇的想法一直支撑着她一步一步的坚持了下来。
“幽姐,你还不明白吗?你说你只是想要过得好一点,可是你万万不应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陆家给你提供了不少优越的条件,可是你没有好好珍惜,偏偏去走一条完全不属于你的路。”陆宁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管怎么样,得过一次教训了,就应该懂得利用自己的优越去做适合自己的事情,而不是强行的去抢走别人的东西。”
陆幽幽浑身一怔,目光冷冷的看着陆宁:“你……你怎么知道?你难道也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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