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该没想到又是战场,又是书生,没有买到这样的诗词吧!”李单哈哈笑着:“还是趁早认输,我们又不是输不起!”
“不要让皇族丢人!”
李简还没开口,有一个书生道:“大皇子殿下,我这里刚想到一首,只需要一文钱,卖给您?”
“哈哈哈……你特娘真是个人才!”李单看着此人很顺眼:“大哥,听到没有。今日聚集的都是前来参加会试的,至少比你强!”
那人连连感谢李单,周围一双双眼睛也带着讥诮看着李简。
颜卿雪从头到尾没说话,此刻却期盼的忽闪着美目看向李简。
今日的李简嬉笑怒骂,举手投足无比自信。
给她一种和往日不同的感觉。
“殿下,殿下……”季贤笑道:“殿下可需要坐下来慢慢想?”
李简呵呵一笑:“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天门十六州。”
“操,什么意思?他这是和季公子对着干!”这下全都扭头看了。
“季公子说无需征战血漫天,那是担心生灵涂炭。他倒好,上来就要收取天门十六州,这不是要起大战吗?”
“难怪想要造反,他这种人一旦执掌朝政,定然是穷兵黩武之辈!”
“看他下面能说出什么东西来!”
一个个鄙视的看着李简。
李简却毫不在意道:“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季贤顿时脸色一白,这不单是和他对着干,而且直说了又有哪个书生曾被封为食邑万户的列侯?
封侯,天下谁人不想封侯?
但如今朝中,就连左相于龙图都没被封侯!
况且首诗不比他强千万倍?
这还是买来的!?
李简又不是神仙,能猜到他出这题,何况第二场是他临时加的!
李简呵呵一笑,随手把笔一扔:“来,季大才子,品评一下。还有诗王,您老也是我的老师,觉得学生写的如何?”
全场静寂的站着。
哪一个饱读诗书,能走到皇城参加会试的会是傻子?
“这真是临场所作?你说花一年想出来的我都相信!”
“大皇子殿下真的是不学无术吗?”
“这哪是诗,分明是千古绝句啊……”
震惊的不仅是观战的诸多才子。
就公认的京城第一才女,颜卿雪此刻,也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自己的‘未婚夫!’
而余九指则是一张脸滚烫,什么诗王……他都写不出来的诗啊。
而且诗词不应该好好推敲,细细打磨,哪有这随口就来的?
“殿下,诗是好诗,但是……”
“怎么,又要说我是买的?”李简冷笑道:“我就问你,我赢了吗?”
“殿……”
“等等,好像你不是评判,今日的评判是颜卿雪。”李简直接推开了余九指:“卿雪,你觉得两首诗,谁的好?”
季贤闻言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的更像打油诗,怎么和李简的比?
“季公子需要我评判吗?”
季贤深深地吸了口气,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朝着颜卿雪一拜:“不用了,是我输了。我认!”
“别呀季大才子,你还可以说五局三胜,七局五胜,九局七胜,我都接受,不过,每开一局,筹码叠加!”李简微微笑着。
季贤扭头狠狠的盯着李简。
大皇子在羞辱他,居然敢当众羞辱他。
“盯着我做什么?本皇子脸上有花?”
“殿下纵然赢了,可您自己,能写得出这样的诗词?”
季贤一质问,周围的人都叫起来:“对,殿下能写出这样的诗词,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们真聪明!”李简爽朗笑道:“你们居然猜到了。”
“殿下真的是买来的诗词?”
在季贤看来,这点一定要坐实:“殿下身为大皇子,不为君父分忧,不学文,不习武,日后如何治理天下?”
“殿下如此品德,岂配的上颜小姐?”
“急了,急了不是!”李简叹了口气:“谁告诉你们说我是买来的?”
“难道天上掉下来的不成!”
“也不是,但也差不多。”李简笑道:“话说昨夜正要睡觉,一个美女从天而降,一把剑横在我脖子上,非要我把一堆诗词背下来,否则就把我吊在歪脖子树上,拿小皮鞭抽我!”
哈?
一群人都笑了:“殿下编造如此荒唐的事,您是觉得我们都是笨蛋?”
“说真话你们又不相信,这位美女就是我未来的小姨子,颜卿雨!”
“说是卿雪担心我今日会输,就让我用两个时辰诗,将她自作的百诗都背了下来。”
听到李简承认,这一诗一词,若是出自颜卿雪之手,众人这才恍然。
毕竟,颜卿雪的才华是公认的好,倒是无人质疑。
世人都知道颜文中大人诗书传家,大小姐更是三岁能进金殿作诗的文坛翘楚。
偏偏颜卿雪双胞胎的妹妹——颜卿雨,却是打小立志,要做巾帼英雄,一心向往沙场征战的主。
而李简所说被颜卿雨吊打,倒也合情合理,凭她那身手,李简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颜小姐!”季贤哪肯相信:“这当真是你所作?”
“不错,是我让妹妹给大皇子送的诗词!”反正颜卿雪对虚名并不在乎,索性应了下来。
颜卿雪也想看看,今天让她耳目一新的李简到底要搞什么鬼。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季贤差点要叫起来:“您是颜大人的千金,知书达理,读书破万卷,三岁就在金殿之上作诗为陛下贺寿!”
“您……您为了这么一个不学无术……”
“住口!”颜卿雪突然呵斥:“大皇子殿下乃是我未婚夫婿,此为先皇后赐婚。”
“季公子不过是个外人,聚众堵宫,威逼皇子,欲拆散我二人婚约,究竟意欲何为?”
“何况我为日后夫婿出力有何不妥?”
“公子饱读诗书!于私,觊觎已有婚约之女,私德有亏。于公,不顾君臣之礼,无君无父。”
“敢问公子,多年来圣人经义读到哪去了?“
“我……”季贤闻言脸色苍白,浑然一颤。
私德有亏?
无君无父?!
这如同一把剑刺入季贤心间。
没等季贤我出个动静来,李简却是挥手打断:“诗词歌赋其用广泛,记事、抒情、言志、议政、喻理、教育,是文化的传承,心灵的慰藉。”
“而你以此作赌,可见你对学问的认知无非卖弄的资本而已,即便懂得再多,不会学以致用,也是庸人一个。”
“就你这样的人,就算考上状元,分治地方,也是理不清案,算不清税,挡不住敌,造不出城,耕不了作。”
“能有什么实用?庸人误国,说的就是你这号!”
堂堂京城第一才子,竟被人说成庸碌之辈?
还给上升到了误国的高度?!
噗!
季贤一口鲜血喷出。
“殿下稍等,我随您一起!”颜卿雪要去问清楚,那诗词到底是哪来的。
李简看着气到三尸神暴跳的书生,微微一笑:“对了,你们应该都买了季贤会赢吧,都输钱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