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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阿尔泰斯与天网智能彻底撕破脸的第三天。
一个姜有梨没想到的人上门了。
——天网智能的外交官，曾经与他相谈甚欢的孔山。
这次只有孔山一个人前来，眉心中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忧愁。
不过他看到姜有梨的时候，还是扬起了笑容，打了个招呼。
“执行官阁下，好久不见！”
姜有梨笑着跟他握手，“孔先生挺久没来了，最近怎么样？”
孔山摇了摇头，自嘲一笑：“我们天网智能的情况，相信大家都知道了，现在连个一流巨企都敢跟我们撕破脸……算了，不说这个。”
天网智能与阿尔泰斯一事属于公开审理，确实瞒不过天下人。
孔山没有多谈此事的心情，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巧保险箱，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芯片。
“这是？”
姜有梨看着它，疑惑问道。
孔山说道：“之前事出紧急，害得你们被黑域波及，希望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但为了补偿你们，这枚芯片中存放着大量高质量的人工智能数据集，可以帮助你们从零开始训练AI。”
他无比认真地提醒，“强AI不是儿戏，不能指望它凭空进化，所以，最全面、最准确的知识才是它需要的。”
孔山是在了解到商汤也在研究人工智能之后，特意为他们申请的补偿！
姜有梨瞳孔一缩。
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这个高质量数据集绝对是超出他想象的“高质量”。
一个强人工智能，涉及的知识面不一定很高深，但一定非常广博！
也就是说，这枚芯片中，包含着大多数、甚至全部的基础学科知识！
这是来自曾经霸主的馈赠！
对如今的商汤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有了它们，商汤完全可以编写出更权威的教科书，而不必强求那些科学家，硬要把已知的高深知识简化之后再简化、去写出晦涩难懂的知识点。
他们毕竟不是专业的教育学家。
姜有梨回过神，激动地握住孔山的手，眼中饱含感激！
“这，这份补偿也太过珍贵了些……”
他感动得都快哭了！
孔山正想说“这不算什么”，却见少年控住他的手，另一边已经有员工把保险箱取了过去。
他哑然一笑，被逗乐了。
觉得少年什么表情都体现在脸上，倒是比跟其他人相处更舒服。
他也没再说什么，余光忽然瞥到远处有参天穹顶建筑，不由好奇道：
“咦，上次来，好像还没有那栋建筑？”
他看的地方，正是科学院所在。
“是啊，那里是科学院，前些时候刚刚建成，”姜有梨松开孔山的手，热情提议道：“孔大哥，要不我们去参观参观？”
面对这种大好人，姜有梨很是顺口地改了个称呼。
孔山闻言，沉吟片刻，还是叹了口气，“算了，我这次只是路过，顺便给你们送东西，下次吧。”
姜有梨笑了笑，没再继续邀请，而是说：
“科学院初创，其实我们的基础相当匮乏，连教科书都编写得很粗糙！孔大哥你这次带来的数据集对我们无比重要，如果天网智能有任何需要我们的地方，请随时跟我们说！”
他这话难免带着真诚。
因为他感觉天网智能确实不错，至少几次接触下来，没有人令他反感。
要是因为一个误会而消失在世间，他心里都有些过意不去。
姜有梨这句话一出，孔山沉默了一瞬，问：“我记得商汤的定位是pmc公司？”
pmc，意为战争承包商，以出售武力为生。
姜有梨点头，“没错！如今我们的实力大约与二流公司相当，可能还要稍微强出一点点。”
他比了个韩国人会震怒的手势，表示真的只有一点点。
孔山欲言又止，商汤的背景和战绩他当然查到了，但他犹豫片刻，还是叹道：
“算了，你们好好发展，不要锋芒毕露，时刻记住，枪打出头鸟。
“还有，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你们的EcRt业务只能作为一种谋生手段，不能过多依靠。”
“我这次还有其他事，给你送东西只是顺带的，就不多做打扰了。”
姜有梨依依不舍，但也懂事地说：“孔大哥，我送你一程。”
……
等送走了孔山。
姜有梨暗自想道：
孔山提到pmc公司，多半是在想能不能借用商汤的势力。
但这暴露出一件事。
阿尔泰斯竟然逼得天网智能想要团结二流公司这种层次的力量，看来，这次确实是山穷水尽了。
一流巨企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即使被天网智能的空天母舰灭掉了一支部队，也好像没有伤筋动骨。
甚至他们还敢主动对天网智能探出利爪獠牙。
姜有梨还猜想。
可能阿尔泰斯一开始确实没有打天网智能的科学家的主意。
但是这次过后，他们想着反正已经得罪死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吞下天网智能！
这也从侧面证明，阿尔泰斯确实在天顶计划中作出了重大突破，所以开拓军工肯卖他们一台ZZ9000Z。
“……”
姜有梨心中升起一丝紧迫感，他预感到天网智能和阿尔泰斯的战争必然会搅乱一滩浑水。
但是现在的商汤，有浑水摸鱼闷声发大财的能力吗？
有一点点。
但一个不好，恐怕会粉身碎骨。
一流巨企之间的战争，各种战争机器都会疯狂开动，绝大多数火药枪械破不了宗师武者的防御，但是激光武器、电磁武器或是大当量炸药，还是能轻易击杀宗师的。
更何况还有功能性强大的卡徒在一边辅助，一旦被针对，宗师武者得一片片被坑死。
或许只有入道境武者，才能在这种混乱的战场中如鱼得水。
但商汤只有姜有梨一个入道境武者。
宗师之路不同其他，即使有“天地同调室”辅助，至少也得两三个月才能走到尽头。
现在赛博世界这边，走得最远的一批宗师才七八十的进度。
难道，得让他们提前突破？
这无疑是损失潜力的做法。
如非必要，姜有梨不想这样做。
思索间，他慢慢走回了矩阵大厦。
大约半个小时后。
一则通知传达至首席作战指挥官——简的手中。
“从今日开始，凡是在宗师之路上，日提升速度低于（包含）1%的武者，可以选择提前入道。
“此部分入道武者，待遇提高，直升小队长，获得一次三等荣誉奖章。
“附：需说明提前入道的利害，供员工自由选择。”
简看着手中的通知，神情严肃几分，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味道。
他立即登录了自己的权限账号，将通知发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