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早说他是纸老虎吧?周旋多日,她早已把他的脾气摸清看透,无论他是记得她、还是不记得她那个戟樾。放肆的摸摸他面颊,她笑着说:“辰爷真乖,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嘛。”
辰爷?听见这个称呼,戟樾心忽悠一荡。“庆辰”是母妃给他起的裱字,在母妃过世以后他就不许人叫了,为什么她会知道?但怕一回想,脑袋又会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他便放弃了探究。可更奇怪的是,他内心不但没因为她叫了这个禁用称呼而反感,反还升起一股窃喜,这称呼就是对她独一无二的殊荣。
听见戟樾终于肯吃饭,肖月惋惜的发出一声哀嚎,心疼她的牛肉丸,而赵桓却欢呼起来,像打赢了一场胜仗。
声音落进戟樾耳里,再看看面前舒窈巧笑倩兮的脸,让他刹那陷入沉思,才明白原来自己吃不吃饭对他们来说那么重要啊?一丝丝罪恶感、一丝丝心酸,缓缓涌上他的心头,也许他们看待他,真的比看待自己还要重要!
为了跟舒窈置气,他真的太幼稚了。而且如果她真的被惹毛了,他也不见得会有多开心吧?说不定还会更难受。在把丸子汤和米饭吃的涓滴不剩之后,他决定往后还是按时吃饭、按时喝药的好,腿伤虽不会马上康复,但配合舒窈的治疗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肖月虽没吃上香喷喷的牛肉丸,但舒窈用剩下的肉馅给她和赵桓包了二十个大肉包子,二人吃的满嘴流油,所有包子片刻就一扫而空,也度过了他们自搬进别院以来,最快乐的一个晚上。
等吃饱饭后,赵桓烧了一壶水,想在主子睡觉之前好好给他擦擦身、洗洗头,王爷素日是最爱干净的,一天不洗澡都受不了,想来这三天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可哪成想,在准备给他脱衣服时却被制止了,“爷……您不想擦身吗?”赵桓纳闷的问。
戟樾横他一眼,冷着脸吩咐,“让舒窈进来!”
哦……他明白了,爷不是不想擦身,而是不喜欢给他擦身的人。摸摸鼻子,赵桓去把舒窈请进了屋内。
“舒窈,你既身为本王的奴婢,是不是该尽职尽责一点?别歹到机会就想趁机躲出去,赵桓是负责保护本王安全的,洗澡擦身的事不归他管。”
戟樾脸色很难看,一字一句都是挤兑和挑剔,舒窈只是淡淡笑着,完全没把他的挑衅放在眼里。
“是是是,我懂……给爷洗澡擦身是奴婢分内之事,只不过是怕爷不习惯被女人看裸体而已,您要是无所谓,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
“我……本王有什么不习惯的?”戟樾表情别扭了一瞬,随后却很快恢复如常,“别磨蹭,赶紧过来给本王洗头。”
扶着他仰躺在床沿,然后把水盆放在脑袋下面,她才解开他的发髻,待沾湿水、又抹上珍珠皂,便展开十指力道适中按在他头皮穴位上,来回揉捏按摩着。
戟樾享受的闭上眼睛,表情全然放松,还轻轻咬住下唇,就怕舒服的呻吟会一不小心溜出口中。
洗完头,她换了盆清水给他擦身。
一双温暖小手在前胸来回飞舞,上半身的伤口被极其轻柔的擦拭而过,是他阔别已久、又期待已久的清爽,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感觉了。
但初时还好,渐渐他就变得不淡定了,只觉心跳得飞快、口也越来越干,浑身血液似乎都涌到了某处,他必须耗费全部精力才能压制住那股蠢蠢欲动的感觉。
做为一个成年男人,他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就在她小手缓缓下移、朝着他下半身擦去时,他终于刷一下睁开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警觉问道,“你想干什么?”
“回王爷,奴婢想给您擦身啊,放心吧,我会很小心,不会弄疼你的。”舒窈无辜的眨眨眼,其实已经起了坏心思,凭什么只有他能欺负她?虽然不忍心真的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但变着法让他“难受难受”总可以吧?
所以她故意挣开他的手,继续擦下去。
戟樾羞涩难当,恨不得立即上去蒙住她的眼,暗骂这女人眼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看不见某些异常吗?还能淡定自若的擦拭。
他把脸撇过去,在巾布贴紧肌肤时,双手就会不自觉抓紧床褥,在她拿下去投湿时,手才会松开,完全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他控制不住。
“爷干嘛把肌肉绷得这样紧?放松一些。”舒窈耐心又细致的避开他每一道伤口,但看见那狰狞的疤痕、又深又长,心就不由自主开始隐隐抽痛,他当时一定很疼吧,
“我、我怕痒”戟樾咬紧牙关,胡乱编个理由想搪塞过去,他感觉……现在是比挨打更让人抓狂的酷刑,身疼能忍、但心煎难熬啊。
只求这女人能快点擦完,也好放他一条生路。
可突然,下腹一阵清凉之感,还痒痒的,低头……却看见她正撅着自己粉嫩嫩的唇儿,对着他一处最长的刀疤轻吹着。
戟樾顿觉自己大脑轰然炸开,所有理智都被炸得四分五裂,她存心的、她一定是存心的!他心跳的好快,这视觉冲击太大了,从他的角度看去,就好像……就好像她在为他……
不敢继续想下去,不然他真会控制不住自己,虽然什么也做不了,但抓过来吻一顿解解渴总行吧?她是他的贴身丫鬟,他随时都能把她变成他的人。
“爷,还疼吗?”她食指在那伤口的边缘来回摩擦,似是在探查里面愈合的情况。
“伤口不疼,但别的地方疼。”戟樾高挺的鼻梁上布满细汗,短短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对他来说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小坏蛋太磨人了,差点让他的灵魂出窍。
“别的地方?是不小心碰到了吗?”舒窈紧张的站起来,打算自己检查一遍,“爷告诉我是哪,也好及时上药。
这会儿她已经没有捉弄他的心了,怕玩笑开大,真的容易扯到他患处。
“你过来,我告诉你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