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后,她拍拍肖月按在自己肩上的手,“我不会再跟戟樾在一起了,这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窈窈的犟脾气,轻易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对这点她毫不质疑。
“但听了你刚才一番话,我也决定不再干涉他们父子来往了,你说的对,如果因为我和戟樾的事强行将他们父子分开,对默宝太不公平了,而且血缘摆在那里,也不是我想阻断就能阻挡的。”
“哎”肖月长吁口气,“你总算想明白了。”
接着,她神神秘秘压下头,凑在舒窈耳边说,“我听赵桓念叨,他们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了,王爷现在管的事不少,国事堆积如山,根本无法在外面长期不回,所以你就再忍几天嘛。”
可还没等舒窈回话,门板就响起敲击声,两人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肖月走过去打开了门。
“王爷?”
随着肖月用惊讶的语气叫出这个称呼,屋内的舒窈面色一凝,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他,他过来总不会是要找肖月的吧?”
果然,下一刻就听他问,“舒窈呢?”
“在、在里面呢。”肖月懵懵懂懂的答,也不明白他的用意。
“告诉她,我在屋里等着她一起睡觉,如若不来,我就在这待个一年半载不回去了,到时让父皇把我这个亲王头衔撤了才好,如此我便可以长长久久留下来,时时刻刻陪在他们母子身边了。”
话落,他也不等什么回应,转身直接离开。
“嘿!敢情他是站在外面半天了吧?”肖月红着脸回头问。还一起睡觉,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是她可以听的吗?
*** ***
舒窈就像没听见戟樾话一样,照常洗漱,然后就上床睡觉了。自戟樾霸占了她的房间,新四就搬去与赵嬷嬷同住,而她则和肖月挤一张床。
看舒窈波澜不惊的模样,肖月倒先不踏实起来,戟樾刚才说的可不像是闹着玩儿,难道窈窈不怕他真的留下来不走了?
“喂……你不怕王爷真的不走了啊?”新四用胳膊肘怼了怼睡在床里侧的舒窈,她是真的不敢睡,怕那活阎王一会儿硬闯进来!
“放心吧,他不会不走的”舒窈含含糊糊的回,顺便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我出去忙了一天,好累,赶紧睡觉吧。”
对于戟樾那样地位的人来讲,不可能置国家之事于不顾,这点她还是可以肯定的,他说那些话,无非就是想逼她回屋,可她凭什么回去?两人一不是夫妻、二不是主仆,她现在也不吃他家大米了,而且那五万两她一个子儿都不会动,全都给默宝留着,所以根本没理由对他言听计从。
这次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中了毒,她也不会帮他,还让他占了那么多便宜,而今毒已解,还想让她陪睡?做梦!
翻个身,她很快堕入梦乡。
肖月在旁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行!此地不宜久留。戟樾可不是吃素的,万一一会儿真过来抓人,窈窈肯定不愿意,两人难免发生争执,到时她夹在中间多尴尬啊,因此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打定主意,她一个鲤鱼打挺,卷好自己铺盖卷儿也躲到赵嬷嬷那屋去了,宁可在地上打地铺,也不愿在床上睡的担惊受怕。
午夜,舒窈睡的正香,突然感觉身子一轻,失重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搂紧了手边的东西,然后窝到一个温暖的地方继续睡。白天在城里跑了那么多家药铺,她腿儿都跑细了,现在谁也不能阻止她睡觉。
戟樾把人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才心满意足的躺在她身侧。盯着她的睡颜,心里总算踏实了。若不是碍于赵嬷嬷那屋都是女眷,他不方便进去,就把儿子也抱来,他们一家三口一起睡。
他故意在屋内留了一盏小油灯,就是为了能看清她的脸。小东西,吃准了他不会真的长时间留在这,竟敢忽视他的话,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说让她过来,就一定会让她睡在他身边。
将人搂进自己怀中,他发出满足的畏叹,太不容易了,快一年的时间,他都快忘了抱着她睡觉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这幸福的感觉又回来了,窈窈身上的体温就是他最喜欢的温度、窈窈身上的味道就是他最喜欢的气息,还有……她的唇也是他最喜欢的甜美。
侧过身,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看她几眼。让他放手,是不可能的,之所以答应她让她和孩子留下,是因为戟国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也为了先稳住她,留在这里,总归还能让他在信思念的时候找到人,目前……这样他就知足了。
视线总是兜兜转转停在她唇上,还有那因为呼吸而一起一伏的胸脯,喉结滚动一下,他下意识舔舔干涩的口腔,想起来那天中毒时嘴里香甜滑腻的触感,身子便越发紧绷了。
呼吸变得粗重,他抬起手,试探性握住她手腕,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肌肤,发现身体怎么越来越难受了呢?这一碰触,不但没有遏制住某些改变,还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滋味太难受了,他松开手犹然转过身去,用后背对着她。可禁欲一年多,如今心爱的女人就躺在身边,对他这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简直是种酷刑。鼻翼间都是她身上淡雅的香气,漂浮在空气中,形成一根羽毛,不停在他心上骚弄着,什么叫“心痒难耐”,他此刻终于体会到了。
不行!他真的受不了,又转回去,支起身躯悬于她的上方,但也不敢有太大动作,怕惊醒她,到时她又落荒而逃了怎么办?留下他一个人面对漫漫长夜,也是非常痛苦又难熬的事情。
想想……他沉下身躯,虚虚压在她身上,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型,不能亲,摸摸也好。可万万没想到,许是被摸痒了,她居然伸出一节粉粉嫩嫩的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指腹。戟樾脊背瞬间绷紧,喉咙里发出一声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