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婶子别拿我开玩笑了”霍铭骚骚脑袋。“我带默宝和我儿子都是一样的。”
可话一出,立即又被一个大娘抓住把柄,“你们听听,都拿默宝当自己儿子了,这感情好,两家变一家,往后你们身边也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舒窈面带微笑,一直没有打断她们的话,知道这房子隔音浅,院子里说什么里面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看她们玩笑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说了一句,“几位婶子就口下留情吧,这样说霍大哥,是存心让他往后不敢往我这院里来了。”
因为她的解围,霍铭笑的越发开心了,还帮着把吊床拿进屋又绑好,看默宝在里面甜甜的睡着。
“霍大哥,真是谢谢你了,有这摇床我婶子就能省力不少。”
“哪里,就当是我给默宝的满月礼了。”霍铭摆摆手,“以后孩子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基本都能做出来,像泽儿那些小书柜、小桌子都是我自己做的。”
“霍大哥真是好本事啊,但礼不能白收,你看……我那片园子今儿刚好接那么多柿子,你随我去摘些,拿回去给泽儿,这柿子口感酸酸甜甜还水灵,可好吃了。”
能多跟她多待一会儿,霍铭自然是愿意的,两人便一起拿着小篮儿走到了园子边,正好也是舒窈那个房间的窗户下面。
“霍大哥,你看那个大,快去摘来。”
“好。”
“但是你要小心些,有的根茎上有软刺。”
“嗯,我知道了。”
“呀,这个好红。”舒窈摘下一个,在袖子上蹭蹭递给霍铭,“霍大哥尝尝这个,看好不好吃?”
霍铭开心的接过来咬了一大口,连连点头,“嗯,好吃,这柿子真不错,酸甜可口、水分还足。”
“若喜欢吃,随时都可以过来摘,反正园子里有这样多,我们几个也吃了。”
“嗯,那就谢谢舒窈了。”
“霍大哥刚才还叫我不必客气,这会儿自己怎么倒客气起来了?瞧……你热的都出汗了,快拿我的帕子擦擦汗。”说着,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素帕递给他。
不远处的赵桓满面仇容踢踢坐在廊下吃葡萄的肖月,“你快去把舒姑娘叫开吧,看屋里那位一会儿别再气吐血了。”
“呸!”肖月吐出一口葡萄籽,不以为意的道,“我不去,我姐妹愿意干啥就干啥,她不干涉我,我也不干涉她!”
*** ***
屋里的戟樾倒没气吐血,但是真的快捶碎整张床板了,明明知道窈窈可能是故意的,但他还是忍不住生气,嫉妒的要发疯,感觉身体里那份对她的占有欲几乎要将自己扯碎。
别人拿他俩玩笑,她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还担心那男人以后不来了,而且还用那么轻松的语气和他说话?跟自己就都是一板一眼的,即使两人最亲密的那段时间,也没这般轻松对话过,她还给那莽夫自己的帕子,让他想起自己曾经给她的那块白帕,当时她装的很珍惜,贴身放在身上,不过是为了故意讨他的喜欢罢了,其实转身就扔到了别处,当他去絮雨阁睹物思人,在抽屉里看见自己那块手帕被孤零零仍在里面时就确定了。
而今,她居然把这么私人的物品,随随便便就拿出来给别的男人用。
骨指捏的咔咔作响,他险些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中毒时的欲壑难填、想杀人时的残忍嗜血、还有夜晚蹂躏她时的心痒难耐,总之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折磨得他想出去杀了那个男人。
他受不了窈窈对除自己以外的人特别,他只希望自己在她眼里是特别的,更何况那还个是个男人,千刀万剐的痛也莫过于此。
窈窈如果目的就是为了报复他,那恭喜……她真的成功了!他现在真的生不如死,托着一副病弱的身躯躺在床上,只能无耐听着自己心爱之人和别的男人相谈甚欢,他甚至觉得大牢里的刑具用在身上都比这舒服。
但好在……好在窈窈没有如他当初一样混蛋,没和那个男人像他和梅儿一般搂搂抱抱,也没发生任何不堪入目的肢体接触,不然他真疯了,就算拼掉这条性命,也要把那个男人五马分尸。
行吧!行吧!看在她还是手下留情的份上,他咬牙忍下这次,但就这一次!
戟樾平躺在床上,胸膛不断起伏,喉咙不可抑制的发出粗重喘息声,他在花费自己平生最大的意志力压制住那股想杀人的冲动。
觉得差不多了,舒窈提着篮筐往外走,下一瞬却被霍铭抢去,“我拎着吧,沉。”
“啊……好,谢谢霍大哥。”舒窈柔和的冲他笑笑。
出了园子,刚好看见坐在廊下的肖月和赵桓,肖月对她竖竖大拇指,意思姐妹你好样的,堂堂未来戟国国王,都快被你虐死了,真是杀人诛心。
舒窈微挑起一侧眉,看不见他们似的领着霍铭继续往前面走。“霍大哥,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我估摸这时辰泽儿快下学了吧?”
“可不嘛,我本想送完摇床就回去的,没想到又让你陪我摘这半天柿子。”
“摘柿子又费不了多少力气,既然霍大哥还要回家等泽儿,那我就不虚留你了”她把人送到门口,又嘱咐一句“回去趁新鲜把柿子洗给孩子吃吧。”
“好。”霍铭笑答,拎着满满一篮柿子心满意足的走了。
转身往回走时,舒窈心中稍显落寞,其实她压根不想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但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恶略因子。
以前,戟樾没出现时,她总是不断努力,试着以自己的方式开解自己,把那些委屈和痛苦的过往一个人慢慢消化掉。但现在他出现了,那些好不容易让她埋在心底的往事就又被翻了出来,她不是圣人,即便打败不了他,也要让他尝尝感同身受的滋味!
一日后,药房里的药材用差不多了,她便搭村民的牛车去城里采购了一趟,待忙活一日,回到家门口时,天已经将要擦黑。因为驾牛车的大爷年事已高,她没好意思使唤,便在下车后快步走到院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能来帮我搬搬东西吗?”
不多时,赵嬷嬷、肖月、新四鱼贯而出,舒窈看看,纳闷的问赵嬷嬷,“您出来了,那谁在看默宝?”
“哦……是赵桓,他身上伤还未好,就没让他出来,留下看孩子了。”回答的是肖月。
赵桓看?那就难保不抱到戟樾那里,她不放心,大步走到院内,但出乎意料之外的,赵桓这次真的在屋里老老实实看着孩子,而戟樾那屋房门也是紧关着的。
看来是她多虑了,舒窈不好意思的走过去,客气对赵桓道,“赵大哥,我回来了,默宝还是让我看着吧,你身上有伤,应该躺在床上多休息才是。”
赵桓也没推辞,点点头转身离开。
看人离去后,舒窈才把儿子抱进怀里,今天默宝难得的没有呼呼大睡,反而睁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自己,然后又伸着肉嘟嘟的小胖手来够自己脸,她心都要萌化了,低下头在儿子小脸蛋儿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自从爹娘和弟弟去世以后,她内心其实是非常渴望亲情的,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装作无所谓,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她有了儿子,身上留着一半她的血,以后还会慢慢长大,会走、会跳、会跟她撒娇、管她叫娘,一想到这里,她内心就忍不住欢愉。
“儿子,是不是能摸到娘了?你怎么那么可爱呢?嗯?”她点点儿子红艳艳的小嘴儿,看他及其滑稽的咂巴了两下,忍不住发出悦耳的笑声,本想到床边把拨浪鼓拿来逗他的,可一转头,竟一下撞进一具宽广的怀抱中,她和儿子也同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