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后,舒窈给爷俩一人盛了一碗汤,“霍大哥,你受伤带着伤口,我就不给你倒酒了,这汤是我用冬虫夏草炖的,最是大补,你多喝点。”
“好”霍铭笑的合不拢嘴,接过就喝了一大口,随即赞叹的挑起眉,“看不出来,你手艺真不错,汤炖的又醇厚又浓郁。”
“这个鸡蛋柿子也好吃,酸酸甜甜的。”霍泽嘴里塞满了菜,两个小腮帮也鼓鼓的,连说话也都变得口齿不清起来。
舒窈给他碗里添菜,又舀起一口汤喂进他小嘴儿里,省得噎到。“阿泽慢点吃,以后想吃随时就来,舒姨再给你做。”
霍泽眨眨眼睛,再看看舒窈柔和的面庞,感觉自己好像从来都没被谁这样温柔的对待过,她给自己喂饭的样子好温馨,觉得如果有个娘,是不是就会如同舒姨这样?爹虽然平时也没让他饿到,但就是不会像舒姨这样照顾他,红着眼眶点点头,霍泽掩饰般低下头猛耙饭。
知子莫若父,霍铭自然瞧出了儿子在想什么,心里不免涌出几分酸涩。哎!都怪自己,让他从小就没体会过母爱,即便他从来不在自己面前提,但整个村的孩子就他没娘,心里应该也是渴望的吧。
望着舒窈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儿子,还一会儿添饭一会儿擦嘴的,内心更是不剩感激,觉得她以后一定会是位好母亲。
突然……远处传来“啪”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霍铭抬头看看,并没在周围发现什么。
“怎么了?霍大哥,怎么不吃了?”舒窈疑惑询问。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
“哦,没事,可能是野狗在刨食呢,我有时也会听见奇怪的声音。”舒窈给他夹了一块腊肉,“霍大哥吃菜,我不能吃肥的,所以一大块腊肉都没动过,你如果爱吃就多吃点。”
“舒姨不喜欢吃肥的吗?那巧了,我爹最爱吃肥的,你们两个这叫……叫什么来着?”他抓抓小脑袋,接着恍然大悟,“对了,叫互补,是先生教的。”
舒窈被他逗笑,不停给霍铭夹菜,“那太好了,刘大娘说,这腊肉刘大叔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吃呢,如今给了我,不吃岂不遭贱了,正好霍大哥多吃点。”
霍铭夹起一块塞进嘴里,吃的津津有味,开心她没有反驳那个“互补。”
“舒窈,你也多吃啊,别光照顾我们爷俩。”他也给她夹了一个煎蛋。
“好!”舒窈开开心心咬了一大口。
当夜晚来临,舒窈检查了一遍加固的门窗,觉得万无一失了,才一一锁好,而后心满意足爬上床榻,接着拿起画本,继续柔声读给孩子听,夜渐深后,她没听见外面有任何动静,便吹灭蜡烛安心的睡了过去。
但还没等睡熟,又幽幽醒了过来,只因感觉唇上非常不适,就好像有一只蚂蚁在上面来回爬行啃噬一样,让她又痒又疼,。
“唔……”她嘤咛一声,不悦的睁开眼。
当看清眼前之物,却又在一刹那清醒过来。戟樾那张俊美容颜就近在咫尺,却阴沉至极,灼热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但口中吐出的话却是那么冰冷,“以为多加几个破锁就能防住我吗?所以白天故意拿那男人刺激我?”
戟樾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这一天他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昨晚离开后,他琢磨了一晚上,觉得舒窈每天太累了,来找她看病的人好像从早到晚都不会断,每一次她扶着肚子颤颤巍巍站起来,他的心就跟着忽悠一下。
闵安刚怀孕四个月,戟岑就给安排了四个侍女,每天除了吃饭散步什么都不让做,生怕她累到抻到,那他的妻子凭什么怀孕八个月了还要每天操劳?而且一日三餐都要自己做?
所以想了又想,他让赵桓去找村长,答应给他们一万两银子在村里多盖几个学堂,但前提是不能再有村民找舒窈看病,如果真有病非看不可,他出钱,雇马车拉到城里看去!
然后他又去找那个武婶子,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让她隔三差五给舒窈送点好吃的,食材他出,她只要负责做,再以她个人的名义送过去就好。
二牛那小子则送了他很多毛笔纸墨,只要他时时留意,多去帮舒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
好不容易把一切安排妥当,他再折回来,却发现那个该死的霍铭居然堂而皇之进了舒窈的闺房,两人还热火朝天在里面聊了许久,他躲在屋檐上,用了自己毕生最大的忍耐力,听舒窈斩钉截铁的说,不会再跟自己在一起,若他执意强迫,大不了一失两命。
嫉妒如野草般疯长,他气的差点不顾一切冲下去,一刀砍死那如大黑熊般粗鲁的男人!他承认,之前的他的确不对,不应该总是用动手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但那时完全是因为还不明白自己对舒窈的心意,他也说了,他会想尽办法去弥补,为什么她就不能给他次机会呢?
那男人还自不量力的想给她撑腰,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只需动动手指,就可以轻轻松松捏死他,野蛮跟权力相比就是以卵击石!只要自己亮出身份,东郦国国主都得出来夹道迎接,一个屈屈猎户,算个屁!
随后,就在他以为自己忍耐力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更考验他定力的一幕出现了……他的女人、怀着他的孩子,居然敢坐在那和别的男人以及他的孩子像一家三口一样吃饭,他的愤怒几欲灭顶!
况且连他都没吃过舒窈做的菜,竟让那莽夫捷足先登了。一顿饭下来,舒窈自己都没吃几口,给大的夹完菜又给小的擦嘴,那温馨的画面差点刺瞎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