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樾无奈叹口气,拉了拉她的小手,“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他成婚时准备带你入宫的事,我现在还无正妻,要给你个名分,总得做做样子征求下父皇的意见。”
梅儿心中马上涌起一阵狂喜,但还是装作为难的道,“圣上……会不会嫌弃梅儿的出身啊?”
戟樾沉默片刻,长指在桌子上敲敲,“本王也在为这事发愁,不过离进宫还有一段时间呢,总会想出办法的,你只需安心等着被我纳进来就行了。”
话落,他还笑着在她嫩颊上刮了一下。
梅儿欣喜地扑进他怀里,“爷,谢谢你为梅儿做的?”
戟樾面无表情拍拍她后背,“好啦,回去吧,七弟还等着我呢。”
见梅儿恋恋不舍的走了,戟岑才摸摸鼻子过来,一脸的不屑,其实他平多以亲厚温和的形象示人,像今天这样表露出真性情的情况简直少之又少。
“闵安公主走了?”戟樾问。
“嗯,走了,没你们那么黏糊。”
说完,他就先走出花厅,也没理会后面三哥会不会跟上来。
“你是对我是有什么意见吗?”戟樾跟他隔着两步的距离,不紧不慢跟在后头。
戟岑嗤笑,“呵……三哥多虑了,弟弟哪敢对您有意见呢?就是不知道舒姑娘会不会对你有什么意见,我见她可是哭着走的。”
“你好像特别关注她。”戟樾道出心中所想,实在不愿意别的男人总提起自己女人。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戟岑,他拧眉猛的转过身来,“三哥,你少把那些龌龊的事放在我身上,不过看舒姑娘可怜罢了,你若不能好好对她,就趁早放手,不然到时候梅儿姑娘、再加上你的王妃,也是够她受的。”
戟樾拳头蓦地攥紧,口气也越发冲起来,“本王的事你少管,怎么?和闵安公主的事定了,用不上你三哥了,就开始对我比手画脚?”他往前几步走到戟岑前面,背着手强硬的道,“我要做什么,自然有我的道理,岂能因为她一介女流有所改变?况且她不过是个给我暖床的下人,只有听从命令的份,没资格管我跟谁在一起。”
“好!”戟岑气的咬紧牙,“希望三哥能记住今天说的话,若以后舒姑娘真不管你了,你别又找茬针对就行。”
看戟岑走后,戟樾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大树上,连树干都被砸进一个坑。待深呼吸几次,调整好激动的情绪,他才整理下衣襟往前方走去。
远处,一抹纤细的身影驻足片刻,也转身离开了。
回到梅儿屋里时,发现她还坐在梳妆台前,戟樾眼里闪过一抹失望,然后才笑着走过去握住她肩膀,“怎地这么晚了还不睡?莫不是在等本王?”
“爷……”梅儿惊喜的回望他一眼,顺势依偎进他怀里“梅儿还担心你今晚不来呢。”
“傻瓜,怎么会呢?来,早点休息吧。”他拉扯她的手来到床榻边,然后双双躺上去。
“爷,你这样睡不舒服,梅儿伺候您把衣服脱了吧。”梅儿又坐起来,动手要解他的扣子,却被一把按住。
“不用了,我在自己寝室外的地方睡觉不习惯脱衣服,快些睡,时候已经不早了。”
“是”梅儿低落的收回小手,乖巧躺在他身边,可心里却抑制不住的难过,那日在那女人屋里……他明明就是脱了衣服的,而且两人和好这些日子,最大尺度的动作就是搂搂抱抱。
而说出来大家肯定不信,进府半年之久,他从未碰过她,无论她如何勾引,他都稳如泰山一般坐怀不乱,王爷是否在嫌弃她的出身呢?所以宁愿跟那贱奴发生关系,也不愿跟她。
想到此处,她稍稍抬头看向戟樾,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好似真的没打算对她做什么。立即怒从中来,怎么想都不甘心,自己国色天香,即便出身不佳,也是因为家庭之故身不由己,怎么能被一个姿色平平的奴隶比下去?王爷以说要纳她为妾,那她就必须为自己的幸福着想!
挺起身子,她出其不意往他那好看的薄唇上印去,可戟樾就像提前感知到了一样,竟在最后一刻偏开了头。
梅儿傻眼,愣在那片刻,才泪眼朦胧的哽咽着讨伐,“爷……您、您是不是讨厌梅儿啊,不然为何、为何不让梅儿亲近呢?您放心,梅儿虽在青楼待过几年,但也是洁身自爱的,一直都是完壁之身,您不必……”
“傻梅儿,你说什么呢?”戟樾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之光,拉过她按在自己胸膛上,耐着心安慰“就算你不是,本王也不会嫌弃你的,只是最近诸事繁多,本王实在没有心情。”
听他这样说,她心里那股不快才隐去一点,“那爷,是在为我的事发愁吗?”
“嗯!刚才和七弟商量半天,总无一个万全之法,除非……”
“除非什么?”梅儿用胳膊支起上身。
戟樾露出为难的表情,“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知道你身世的人少之又少,本王府里的人不必顾虑,至于外面的……就得需要全都铲除了才能永绝后患。梅儿,你即决定跟在本王身边,就该跟过去做个了断,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忍心全部供出那些人,本王也从来没逼迫过你,可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这个档口,你若再有所保留,恐怕我迎你入府的事就会困难重重了。”
“爷……”
梅儿把头埋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阳刚的味道,心真的犹豫了。之前,因为这背后的关系网太过庞大,她一直守口如瓶,即便交代出几个名字也是无关紧要的人,就是怕引火烧身,那些人若知道是她招供出去的,一定会派人来灭口。
可如今她身在辰府,以王爷的势力,一定会保护好她,成为王爷妾室这个诱惑太大了,那可是一辈子享不完的荣华富贵,而且背靠大树好乘凉,等身份一变,她不但可以和过去做个彻底的切割,也不必在担心那些人暗中谋害了。
而且在戟樾这里,她毫不保留和盘托出,是不是也能证明她是选择站跟他站在一起的、对他的感情也是出自真心真意?
似下定某种决心,梅儿抬起头,坚定的道,“王爷,明天我就写份名单给您,只有一点……那帮人绝非善类,您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才好。”
戟樾貌似激动的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等铲除这些人,就可以光明正大迎你进门了。”
“爷……”梅儿欣喜的去拉他手,却惊呼一声,“呀,您手怎么流血了?妾身这就给您上药。”
“不必,小伤而已”他把她拽回来,一并吹熄床边的蜡烛,“明日还有好些事要做,本王也乏了,咱们早点安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