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他一开始就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那或许两人的感情走向也会有所不同吧。但终究,一切都晚了,即便现在享受着他的柔情,舒窈也永远忘不掉,他曾对她做过多么残忍的事。
明天太阳升起,脱离这可以掩盖一切的黑暗,他又会变成高高在上的三皇子,目空一切、盛气凌人,就算脱离掉奴籍身份,对他来说也不会有任何区别,只要在他身边一天,她就永远不能有自己的意志,只能是他身边听话的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他或许是喜欢她的吧,就像曾经喜欢梅儿姑娘那样,可是今日梅儿姑娘的死活已经不在他顾念的范围之内了,因此,她只要能守住自己的心就好、守住自己的心就好……
相互缠绕之间,不断占有、索取。戟樾忘情喊着她的名字,窈儿……窈儿……黏的可以拉丝,好似天地都在摇晃,女人娇喘声音和男人的粗重交织在一起,更给暗夜蒙上一层绮丽之色。
屋外,月亮都害羞的躲进了云层里,让园中所有景物都笼罩进黑暗中,唯有窗下那抹纤细的身影,却一直站在那,听着里面传出来激烈的欢爱之声,听男人迷恋的喊着女人的名字。
啪嗒——啪嗒——
滴滴眼泪顺颊而下,砸在她脚下的地面上,垂在身侧的双手也发狠般攥紧,不多时……暗色液体便从她的指缝中缓缓流出,和地上的泪水交融在一起……
夜色过去大半,屋内终于恢复了平静,听见脚步响,外面女子仓皇贴在窗旁墙壁上,但仍能感觉到有人走到水盆前,投湿毛巾、拧干,又折回床边,女人较弱的抗议声传来,“不要了……爷……。”
接着是男人宠溺安抚之声,“乖,擦干净睡才舒服,听话。”
服侍的真是周到的,居然还记得给她清理身体,一向养尊处优的三皇子,居然会为女人做这种事?身型微晃,她再也听不下去了,垂下头准备离开,可里面又突然传来男人的命令,“窈儿,我冷,你过来抱着我睡。”
女人迈开的脚步蓦然僵住,冷光映在她美艳绝伦的面庞上,现在上面却盛满了惊讶和难以置信,滔天的嫉妒灭顶而来,她一手扶在墙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可夜这样静,周围没有任何噪音,好像连虫鸣声都寥寥无几,让她连哄骗自己听错了的借口都没有。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用那种近似乎撒娇的语气对一个女人发出霸道的命令,那个女人何德何能?不过是个低等的贱奴,她怎配让一个皇子那样对她?
“可……很热。”尤其她现在身上的汗还没完全消掉,女人弱弱的抗议,嗓音里带着欢爱后的软糯和慵懒。
拒绝的好,窗外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最好男人能因为她的不顺从而像之前一样对待她,想到此处,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过来!让你抱就抱,哪那么多废话。”男人别扭的道,还带着从曾示人的尴尬。 随着一声低呼,她知道女人是被霸道的扯过去了。
“辰爷……”抗疫的声音比刚才还大。
外面的女人一怔,彻底傻住了,他让那女人他辰爷……她知道他的字叫景辰,是他生母贺贵妃所起,可是自贵妃去世以后,他就再也不让人叫了,那女人唤的那样自然,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称呼。
她绝望的把后背抵在墙壁上,再次泪如雨下,尽管无数次告诉自己,要习惯、要隐忍,可是当亲耳听到,她仍是控制不住!
呵……输的好彻底,简直一败涂地!
“闭嘴,我困了,要睡觉!”
“那我转过去好不好?你从后面抱。”
“嗯。” 像寻常夫妻间的对话停止了,良久,屋内在没传出响动,似乎是都已睡熟。
她就一动不动站在那,仰头对空,直到东边微微泛出白光,院子对面的房间也有起床的动静,她才迅速跨出院落。
早上,都日上三竿了,舒窈房间还是静悄悄的,新四此刻已经在院子里打了两套拳法。心里还在想要不要去敲敲她的房门,平时舒姑娘总是跟她先后脚起来,今日怎么如此异常?
就在她按耐不住、准备敲门进去查看时,房门一下开了,可当看见一袭白袍的王爷从里面神清气爽走出时,新四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接着便如梦初醒般赶紧行礼。
“问主子安。”
“嗯!”戟樾轻应,回身把门关好才转过来。“一会儿你把饭送进屋里,她怕是不会起那么早醒。”
“是!”新四屈膝回答,之前因为王爷从没踏进过絮雨阁,也鲜少和舒姑娘同框,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派来跟舒姑娘一起看屋子的。现在终于清楚了,舒姑娘确实是她的主子,她是来伺候人家的。
正说着,赵桓来了,手里还拿着王爷的披风和锦靴。新四心下了然,赵桓怕是早就知道主子和舒姑娘的关系了吧,一大早没见到王爷,就知道来这里寻人。
从而她得出一个结论,舒姑娘真是低调,不像她之前见识过的那些小妾似的,得到一点恩宠就恨不得宣扬的全天下都知道。而自己也是笨的可以,自从爷大半夜传她去净房看人,她就该看出二人关系匪浅了。
“好好伺候着,让本王知道你像别人那样怠慢她,就挑了你的手筋脚筋。”
新四一凛,赶紧谦卑的低下头,“奴婢不敢。”
戟樾让赵桓服侍着穿好鞋,才率先走出院絮雨阁。
回去的路上,赵桓低声跟戟樾禀报,“王爷,昨晚接到密报,已在耀京城里发现了郭仪的行踪,可与他接头的人咱们却不熟识,二人鬼鬼祟祟进了一个少将府,直到今晨还没有出来,应该是在里头密谋着什么。”
“哼!还有几个月就是父王生辰了,在这之前,他们总是要弄出点动静的。”戟樾鄙夷一笑,又问,“哪个少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