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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喂,是乔尼嘛?你看见我刚刚给你发过去的好吃的了嘛?”
‘哈哈……嗯,我都看见了。’
从这“意外惊喜”的通讯另一头传来了“乔尼”那明显低沉了几度,听起来尤其没有精神的话音。然而瞧着这边接听电话的斯贝格脸上嬉笑模样,似是也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点的异常就是了,仍然还沉浸在了与“挚友”久别重逢一般的兴奋当中:
“嗯嗯,所以呢?你个混蛋现在有没有改变主意了?要是你现在想要过来的话我也不是不能帮你跟俄里翁部长好好说说哦!”
且看斯贝格一边说着这句话的同时,还不由得拿眼偷偷去瞟了一下身旁的俄里翁本人,就好像是一点都按捺不住自己对于好友归来的期待,这一来一去还没出离第三句话的功夫,便已经是将自己潜藏起来了的这一份小心思都对着自己“挚友”完全地吐露了出来。
这副模样看在了同座的弗里德以及俄里翁本人眼中,也令得那两位直感觉到哭笑不得,一时间竟是也打散了些对于“乔尼”那奇怪声调的注意。
‘哈哈……我倒是确实有点想要过来了,但……’
只不过听着通讯对面“乔尼”再一开口的口风,这事态的发展似乎也并不全都顺遂着斯贝格那殷切的期愿:
‘……但我还是跟之前一样,有点担心这个‘燎原火’,担心他们之后会不会又要和‘夜之城议会’那边直接枪对枪,炮对炮的打起来,我还是忍不住的有些害怕。’
再听“乔尼”这一句话传入了耳,莫说是斯贝格,就连另外的两位同学也都不由得严肃下来了各自的面容。
毕竟对于生命的珍视无一例外地深深地刻入了每一个生命的基因深处。都不用提这位在威斯特布鲁克大学活动室里头便主动退出了的“乔尼”同学,哪怕是其他所有赞同先前来“燎原火”视察个一圈的“工团青年社”诸位们,在听见了菲洛先生讲述完真正有效的抗争手段其实就是武装抗争的时候,一个个不也都默不作声嘛?
或许正是被这突然严肃下来了的交流氛围给消灭了一开始的兴奋情绪,轮到斯贝格开口接上话茬的时候,那话音便也同样在不知不觉间低沉了几个度,变得闷闷,就好像是此刻“乔尼”的话音一般缺了中气:
“嗨……提那些干嘛?我现在叫你过来又不是让你端起枪去和‘夜之城’的警察们玩真人射击,那些事情自然是‘燎原火’的那些大人们去操心呀,我们这些个学生也就只需要安安心心上课,安安心心学习,顺带着再吃点好吃的美味的就是了。”
‘是嘛……’
似是从斯贝格这话音里头听出来了犹疑,通话另一头的“乔尼”便又开口问起来了“工团青年社”的其他同学们:
‘……那么其他同学们呢?他们又都是怎么想的?他们也都决定不参与进去抗议游行嘛?’
“呃……”
但这一问却又给“乔尼”整问到了点上,一时给斯贝格问得不知回答,只能哑然呆滞地回过头去,又看向了自己身旁的俄里翁,用自己那一双眼神向自己的这位好部长发出了求助。
而这副模样自然也是被俄里翁所看在了眼里,并且还在这一双泪眼汪汪写满了求助的眼神攻势之下不得不败下了阵来,主动的借助着同听的功能从斯贝格同学那接过了话头来:
“嗯……喂?是乔尼同学嘛?”
这同听的功能就比较类似于从单独一对一通讯的基础上拉出来了一个语言聊天群组,任何加入进去的人员都会在说话时被明确标明其Id昵称,是以这会的俄里翁一开口,对面的“乔尼同学”便也同时能够看见现在说话之人的身份,随后便又是略带讶异地小小惊呼了一声:
‘啊!难道是俄里翁部长嘛!俄里翁部长您好!’
只不过就算是俄里翁此前与这位“乔尼同学”二人之间还没来得及建立什么深厚的私人友谊,这惊讶的反应配合上做作的吃惊语气也多少显得夸张,甚至还令得俄里翁虽是没有和这位“乔尼同学”面对面交谈,但这会一张脸也都不由得因为尴尬而勾起了僵硬的弧度。
“嗯……是我哦,以及刚刚‘乔尼同学’你和斯贝格同学的交谈我也一直在旁边听着就是了,至于说同学你现在所好奇的‘工团青年社’大家是如何决定是否要参加进入游行抗议的这件事……”
似乎是因为口中所谈及的话题实在是过于复杂了的缘故,俄里翁这说着说着话,原本还一脸尴尬的笑容很快便又转做了一副严肃的正色:
“……嗯,这件事情其实同学们的意见还是有很大的分歧,在真的来到了‘燎原火’这边观察学习了过后,又有很多同学们最后改变了主意,决定要去游行示威活动里头做一些宣传的工作,而另外一部分同学们还是认为最好还是不要过多掺合这一次的游行示威活动比较好。
并且虽然这说起来似乎就和我们之前还在大学里头闹分歧时的模样差不多,但……哈哈,可能‘乔尼同学’你都想象不到,原来铁杆支持不去参加游行活动的几位同学,现在竟然又都打定了主意坚定要去参加游行了,所以如果要按照我们‘工团青年社’一贯的投票表决决定最终如何行动的话,就算是我也真的有些拿不准最后究竟是支持游行的多,还是反对游行的多就是了。”
顺着这话音俄里翁也不自主地想起来了这两天下来,许多同学们突然间一百八十度的态度大转变,让俄里翁都不由得感觉到有些陌生,并且俄里翁也正如他自己话里所说的那样,拿不准‘工团青年社’最后将会奔向何方。
但除开这件事以外,至少有一点俄里翁还是可以万分确信的。
那便是此刻包括俄里翁在内的“工团青年社”众位同学们,都已经在这片由“燎原火”所经营发展了的土地之上看见了一种全新的可能性,看见了另一种已经被现实所证明有效了的全新发展道路。
是以现在的俄里翁虽然因为未来的不确定性而感觉到了一丝不安,但那一股来到“燎原火”之前心中所充斥溢满了的茫然无措这会也已然被自己几日来的所见所闻给全然荡空。
或者换句话说,是否去参加那一场游行示威对于现在的俄里翁来说也已经不再有那么重要。或是去,或是不去,虽然这结果也确实是吸引着俄里翁的关注,但俄里翁更加关注的还是此刻他所身处的“燎原火”本身。
因为俄里翁知道,无论去不去那游行示威,在这一场短期事件最终落幕之后,他以及“工团青年社”的大家最终恐怕也都不会再回去那威斯布鲁克的大学城了,而是所有人都会自发地选择留在这“燎原火”之中,用自己这浅薄的学识与力气,去挥洒汗水,实现“工团青年社”这一个集体的共同理想。
一个不再迷茫的未来,远远要比一个不确定的投票结果重要的多得多。
只可惜此刻俄里翁脑中一瞬间闪回过去了的千回百转,也不可能让“乔尼”同学得知分毫就是了,待得这通讯的另一边听明白了俄里翁话里的意思,再问出来的问题也都还是围绕着那游行示威的活动而展开:
‘那这样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最后大家的投票结果真的就是参与进入游行活动的话,部长,‘燎原火’那边会派人来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而这再一问,又是在担心自己一行同学们真的决定要趟这趟混水之后,那个强大的“燎原火”是否也能为他们这些弱势的学生们提供保护,这问起来是多么样的自然,几乎是天然地带入进去了俄里翁以及一种同学们的立场,甚至让俄里翁一时间都没能察觉到这一问当中已经开始浅浅地涉及到了敏感之处:
“嗯,那应该还是会的,毕竟很多同学们之所以转变了态度又决定要支持参加游行, 最大的理由还是因为目的的改变,从一开始只是去支持工人阶级运动帮帮场子,一转变成了助力‘燎原火’的宣传工作,变成了帮助‘燎原火’在舆论战场上取得对巨企资本的优势,推进夜之城的解放。
所以如果我们最后真的去了的话,‘燎原火’大概率还是会保护我们的吧?
但这其实也不好说,因为现在‘燎原火’负责接待我们的艾玛老师也已经明确跟我们表达过了,绝对不支持我们‘工团青年社’参与进入这一次的游行活动之中去,所以很有可能即便我们自己私底下投票通过了,也还是会被‘燎原火’给盯着不让过去就是了。”
听了俄里翁这么一句回答过后,另一头的“乔尼”却还是不满足,紧接着便又用着好奇的语气追问上了一句:
‘欸?这一次的游行抗议不说是一次和平抗议嘛?那‘燎原火’他们又为什么要拦着我们过去参加?难道他们也在这一次游行活动里面有什么计划嘛?’
若是这一问放在一开头便问出来,或许俄里翁还能察觉出来这一问问的蹊跷,但有了先前许多闲谈问答削减了许多的戒备心,令这会的俄里翁竟是想也不想,几乎就是不假思索地开了口:
“具体的行动安排我肯定是没地方了解就是了,但确实从艾玛书记和菲洛先生他们后来的话里能听出来,这一次的游行可能真的会很危险就是了,他们‘燎原火’也已经做好了很多的准备巴拉巴拉,但,是不是真的谁又知道呢?”
然而俄里翁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回应看起来也并没有填塞上“乔尼”同学的好奇,再度就细节之处追问了起来:
‘也就是说‘燎原火’是希望通过暴……’
但还没等这再追问的一句问完,那话音却又倏地在俄里翁这边三人的耳中戛然而止。
如此的突然,以至于俄里翁在那话音落下后足足数秒过后才堪堪反应过来,瞧了一眼自己视线左上角的通讯面板。
【通讯中断】
“怎么突然就把电话给挂了?”
俄里翁在这边正疑惑着,殊不知在相隔数公里之外的一栋大楼之内,也有着另外两人怀揣着与他同样的疑惑:
“通讯怎么突然中断了?”
而此刻问出来了与俄里翁几乎同样问题的,则是一位身穿着深色毛呢长风衣,发型精致的男人。
再顺着那风衣男人所目视的方向看过去,便能看见其所问询着的那人,此刻正穿着一身连体紧身的黑客衣装仰躺在了一张超梦躺椅之上,瞧着模样似乎精神也还沉浸在了那黑客所专属的超梦数据空间之中,理应对外界不应该有任何的反应才对。
“是‘燎原火’的主脑,是他发现我的存在,把我给踢出去了。”
但很快,从那一张超梦躺椅上所配套的扩音器当中竟是又传来了一句回答的电子音声,似乎那超梦躺椅上的黑客虽说正全身心的沉浸在了数据空间之中,但也能够将现实中自己床边男人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怎么会那么快……”
即便是风衣男人早就对这样的结果有所心理准备,但这被察觉到的速度也已经远远快过了他的想象,甚至都令人不由得对此开始心生恐惧:
“……明明我们都还没来得及套取到那些真正有价值的情报。”
“或许正是因为那位‘乔尼’同学生物讯号的变化,让对方的‘主脑’也开始对这一Id投以额外关注了吧,不然也已经没有其他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像是为了宽慰此刻沮丧的风衣男人,又一声毫无情绪波动的电子音声自扩音器当中传出,响彻在了这房间之内。
只是对于这位风衣男人而言,失败就是失败,无论失败的理由是什么,也不可能当作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失败的借口,是以在听见了这么一句宽慰之后情绪也并没有得到任何的缓解:
“不行,既然我们的行动已经暴露,并且我们从刚才的交流里面至少也已经了解到‘燎原火’必然会在这一次的游行抗议中进行活动,甚至还很有可能是武装活动,那么我们现在至少也得通知一声斐迪南,通知他继续加强安保,这一次我们必须将手头上还能够调动起来所有力量都调回来!
至少,我们也必须要把这一次的危机给挺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