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射击,射击”
凉州军很快就冲到了军营前的营寨,营寨上的陇西军,被惊醒后,已经反应过来,一列士兵开始朝着如同潮水般的凉州士兵,开始射击箭矢。
“盾牌,上”
“撞木,跟上”
既然偷袭失败,那就是硬拼的阶段,凉州军悍不畏死,前方的士兵顶着盾牌,朝着前方的营寨不停的拉动弓弦,一时间两方的士兵都有中箭倒地。
“啊,啊”
陇西军虽然躲在营寨上,却也不时有士兵中箭,掉下营寨,落地身亡。
这时二十几名凉州军扛着撞木,在盾牌兵的遮掩下,来到了营寨的大门口。
“嘿哟,嘿哟”
“轰轰轰”
凉州军二十几名士兵,扛着撞木,狠狠的撞向陇西军的营寨门,发出一阵阵轰鸣声。
军营的大门一般都是木质结构建造而成,随着大门被撞击,营寨上的士兵也仿佛受到波动,弓箭的射击也慢了很多。
“轰隆”
很快,军营大门在凉州军撞木的撞击下,发出一道如雷般的轰鸣声,整个大门裂成三块,倒向后方。
“哎呀”
后方的陇西士兵被碎裂的大门击倒在地,发出一道道惨叫声。
“冲啊”
在副将的带领下,凉州军冲破营寨大门,朝着军营内急冲而入。
“放火,快放火”
副将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拿着火把,他把眼前的一名陇西军砍倒在地,左手的火把顺手丢进了陇西军的帐篷中。
那帐篷瞬间燃起了大火,其他的凉州兵,也是有样学样,从陇西军营寨的门口,开始慢慢的燃起了大火,很快就蔓延到了整个军营。
然而奇怪的是,凉州军除了刚开始攻入军营时,遭遇了顽强的抵抗,在攻入营寨后,反而见不到多少陇西兵。
“不对劲”
凉州副将心里突突直跳,他突然想到在军营里训练时,乞伏子说过这样一句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
当时他就觉得乞伏将军咱那么有才啊,可惜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他突感粗俗。
“这句话是大都督说的,我的理解是哦不出屎,肯定是上火了”
虽然话有点粗俗,但是他的说的情况跟现在还是有点相通的。
副将用长剑挑开一个帐篷门,一看里面的情形,心里一惊。
“上当了”
只见帐篷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帐篷里面空荡荡的,里面一点士兵的生活用品都没有,整个军营都是空的。
“上当了,撤,敲锣,快”
副将气得一剑劈开行军帐篷,随后对着旁边的传令兵大声的呼喊道。
“铛铛铛”
三声清脆的巨大的铜锣声,在陇西军营中响起,凉州军的素质肯定是不用讲的,一听到收兵的声音后,所有人开始放下手中的事,开始集合,朝着副将的身边集结。
此时整个陇西军营中,显得非常的诡异,除了火焰中的帐篷,整个军营只有一万凉州军集结在一起,陇西军已经一个都见不到了。
“不要急,不要急”
那副将看着已经集合在一起的凉州兵,他一直要压制自己恐惧的心理,遇事不要急,这是凉州军教官乞伏子的原话。
他身为万人副将,他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关系到一万凉州军的生死。
此时的他恐惧的并不是空荡荡的军营,也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一万凉州军士兵的命运,这是他从军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了恐惧的感觉。
陇西军既然不在军营,军营就是一座空城,那这里必然就是一个阴谋,他们不在军营,那会在哪里呢?
“营外,对他们一定埋伏在营外”
副将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陇西军一定在军营外在伏击自己这支军队。
“集合,盾牌兵顶在前面,所有人都不能乱”
“听口令,立正,目标,军营门口稳步前行”
副将连续下了两道命令,随后所有的凉州军互相搭着前方同伴的肩膀,缓缓的朝着军营外走去。
“轰,咚”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带着火花撞向凉州军盾牌上。
“啊”
前方的盾牌兵哪里抵挡得住这种冲击,瞬间被击飞在后面,连续撞倒五名凉州军。
火花沾在两名凉州军的身上,顿时点燃了他们身上的衣物。
“别慌,盾牌补上”
迎面而来的火球刚撞出一个缺口,马上又补上去了,后方两名着火的凉州兵,很快身上的火苗,就被其他士兵用衣物给扑灭了。
可惜两人已经被烧得不成人形,火焰扑灭时,他们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个火球就毁了凉州七名士兵,副将虽然心里也心疼,表面却冷静无比,他朝着四周看了一眼。
只见整个陇西军营门口的三个方向都被三支军队给包围了。
是的,他们被包围了!
包围他们的三支军队装束都不一样,他们正面的军队是标准的陇西军装备。
左右两边却是身穿氐族和羌族服装,像是流民一样的军队。
看来情报有误,陇西地区的羌族和氐族人,早就被司马保给征服了。
随着一颗火球砸过来,后面跟着又砸来两颗火球,每一次都带走了几名凉州军的性命。
但是副将依然不管不顾,指挥着凉州军继续朝着前方压过去。
一万凉州士兵,就像一个龟甲,被巨大的盾牌围在了中间,被火球砸开一个缺口后,马上又有新的士兵顶了上去。
“他是疯了吗?正常人都会往两边突围吧,他怎么会傻傻的向着前方最坚固的地方突围呢?”
在羌族流民兵的后面,一辆巨大的战车上,一座像肉山一样男人,看着远处的凉州军,眼中露出了不解的眼神。
此人正是司马保,他出于兵力不足,所以在摆下空营计后,在包围凉州军的军队中,他又摆下了迷惑阵。
正前方的陇西军,只有少数的军队,只是在后方摆了两具小型的投石机,其实就是纸老虎。
反而在羌族和氐族的流民军后方,他布下了重兵,按照他的计策,凉州军在发现被包围后,一定会从左右两边的流民军突围,绝对不会从正面的投石机方向的陇西“正规军”位置突围。
没想到,现实却让他大跌眼镜,他甚至怀疑那名凉州军的主将,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竟然从最“坚固”的位置突围。
眼见那个仿佛就像龟甲一样的凉州军就要从眼皮子底下突围出去,司马保也顾不得打乱自己的计策,朝着身边的羌族将军和氐族将军说道:
“先让你们的军队上,别让他们跑了”
他两旁的羌族将军和氐族将军脸色有点难看,不过也无可奈何,心里早就骂死他了。
“该死的大胖子,大变态,每次一开战,就让我们先上”
不过却也不敢反对,他们在这么多年跟司马保的战争中,早就被打怕了。
这司马保打仗就跟牛皮糖一样,他们曾经两族合伙把司马保的军队给打垮,可惜不到半年时间,他又重新拉起了一支军队,继续跟他们交战。
就这样,不到两年时间,他们都被拖垮了,基本上每一天都在打仗,司马保就跟个疯子一样,逮住他们就狂咬。
司马保有祖父留下的资源,自然不怕打仗,而其他两族,本来就是流民组成的,哪里消耗的起,所以到最后,没办法,只好投降了司马保家。
当然司马保这种战争方式的结果就是,三方都大伤元气,包括司马保本人,把原来富饶的陇西,打成了贫困地区。
俗话说,坏人怕狠人,狠人怕疯子,而司马保就是个不正常的疯子。
两族将军互相看了一眼,随后朝着流民军方向一挥手,全部的羌,氐流民军朝着凉州军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