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躲避”
那汉子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一见箭矢落下来,赶紧呼喊着躲避。
在冲锋中的战马身上,躲避弓箭的唯一办法就是压低自己的身体,这样虽然可以躲避一部分的箭矢。
但是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中,还是有大半的骑兵中箭落马而亡。
“标枪,准备”
“投”
然而雍州军准备的东西,又岂止弩箭,还有他们传统的武器,标枪。
本来在密集的箭雨之下,对方五千骑兵已经损失过半,如今又再次迎来标枪的袭击。
标枪的威力可比箭矢的威力大多了,很多战马和骑兵在中箭之后,还是能够继续冲锋。
但是标枪的威力可不一样,往往一杆标枪在穿透骑兵之后,还会继续穿透战马的身体,造成人仰马翻的现象。
很多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撞在前方的骑兵身上,摔倒在地,骨头断裂,再也起不来。
“不对,回来,敲锣,让他们撤回来,快”
乞伏佑邻感觉不对,己方的骑兵还没接触到对方,已经损失过半,剩下的骑兵,哪里还是对方的对手。
话音刚落,乞伏佑邻战阵内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锣声。
那汉子也发现了不对劲,然而冲刺中的骑兵哪里有那么容易撤退,而且也要看乞伏子放不放过他们了。
很明显是没可能的。
“想跑,做梦”
“雍州军,出击,咬住他们”
“杀杀杀”
命令一出,雍州军动了,整个雍州骑兵,就跟史前巨兽,朝着正想撤退的乞伏鲜卑骑兵冲了过去。
乞伏子带头冲在最前方,然而此时的雍州骑兵,并没有快速的追上那些残兵。
而是咬在他们身后,紧紧的跟着,两军相隔仅有五十米距离。
这是乞伏子故意而为之的,他要做的就是咬住这支骑兵,这样乞伏鲜卑骑兵大部队就会有顾虑,不敢射出弓箭。
果然如此,那汉子在收到收兵的铜锣声后,便划了个弧形,从雍州军的面前,绕了个圈,朝着本军阵撤退。
此时他刚好看到雍州骑兵启动,他正庆幸自己撤退及时,不然自己的这点兵力不得全报废了。
如今的乞伏鲜卑部族更像是一个家族部落,大家各有各的私兵,需要战斗时,就统一起来战斗。
战斗完毕,就各自回家,如果自己的这一家兵力损失过大的话,回去真不好跟族人交代。
然而当他快回到军阵时,却发现前方的乞伏佑邻一脸铁青,的看着他们,那感觉,仿佛要吃掉他们一样。
他脑袋一下没转过来,不是你叫撤退的吗?
我撤回来了,你又如此生气,这是想干嘛?
突然他顺着乞伏佑邻的目光一看身后,顿时慌了,敌方的骑兵正咬在他们的身后,甚至已经跟吊在后方的骑兵发生了纠缠。
“完了,自己犯低级错误了”
他心中一慌,顿时没了主意,往前冲,会冲乱自家军阵,不退,又能往哪里走?
突然他看到了乞伏佑邻眼中的寒光,心里一紧,他一拉战马,也不管了,不活了,他怒吼一声:
“兄弟们,掉头迎敌”
随着他的转身,他身边的亲兵也跟着转身,朝着乞伏子的骑兵,准备应敌。
可惜此时的乞伏鲜卑骑兵,就跟沿着轨道行驶的列车,前方脱节掉头,后方骑术不精的骑兵只有撞在一起。
瞬间在乞伏鲜卑军阵前,一阵鸡飞狗跳,乞伏子还没出手,那剩余的乞伏鲜卑骑兵就全部摔倒在地,无一例外,就连带头的那汉子也是如此。
好在他及时跳下战马,避开了后方骑兵的撞击,索幸逃得一命,正当他心生幸运之时。
一杆长矛穿过他的喉咙,带着他的尸体倒飞五米掉落在地上。
正是冲锋而来的乞伏子,他一甩长矛,战马也并没有减速,径直朝着乞伏佑邻冲了过去。
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擒贼先擒王,他的目标正是乞伏佑邻。
“真是废物,废物”
此时的乞伏佑邻脸都气歪了,还好那汉子及时回头阻止了自己人冲击自己人军阵的惨状,否则,他真的要刮那汉子八族。
不过此时,他再想射出弓箭,已经来不及了,况且前方鸡飞狗跳,还有一些残兵在现场,除非他愿意背上残杀同族的骂名,否则他的弓箭一支都不敢射出。
“应战,灭了他们”
乞伏佑邻抽出手中的弯刀,指着雍州军方向,发出了进攻的指令。
此时他并没有意识到乞伏子的目标正是他,也许是他过于自信,在大军迎战雍州军时,他的身边只留下两名亲兵。
很快两军就撞击在了一起,刚一接触,乞伏鲜卑骑兵,就发现了不对劲。
为什么眼前的这些骑兵,身体如此灵活,他们甚至双手拿着长矛,刺进他们的身体。
如果说只有一人是这样,他还可以解释为对方因为骑术高明,但是对方全军都是如此,那就太可怕了。
在他们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拿着弯刀应战之时,对方却双手灵活的发挥,就跟在平地上。
并且对方的身上还穿着轻甲,要知道他们草原骑兵,最多也就穿个皮甲,再重的话,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形。
无论他们怎么感叹,雍州骑兵踩着马镫,在数倍于自己的乞伏鲜卑骑兵面前,就仿佛进入无人之境,不停的收割着对方的生命。
这就是马镫的可怕之处,它最可怕的地方是解放了骑兵的双手,使它上面的骑兵可以发挥出在陆地上的战斗力,甚至超越了陆地上的战斗力。
雍州骑兵经过的地方,乞伏鲜卑骑兵就像被割麦子一般,一茬一茬的倒下。
这是属于降维打击,虽然雍州骑兵只是多了两只马镫,但是这种改变是巨大的。
“什么情况,这伙人是怎么做到的”
乞伏佑邻盯着前方战阵的战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精兵,高平川的天之骄子,在这伙人的面前怎么就跟娃娃一样,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嘿”
乞伏子手中的长矛不停的翻动着,随着每一次的甩动,都有一个敌军被穿透喉咙,或者胸口被刺穿,跌落在地。
“老疤,替我压阵”
他一眼就看到了前方中军的乞伏佑邻,他要冲刺夺帅了。
“将军,我去吧”
“少废话,执行命令”
“弟兄们,跟我来”
疤脸,说完带着两名雍州骑兵,朝着中军方向冲了过去。
一瞬间,挡在他们面前的乞伏鲜卑骑兵一扫而空,整个中军位置落在了乞伏子的面前。
乞伏子长矛一收,一名敌军的胸口溅出一股鲜血,倒下马匹。
“驾”
他跨下的战马发出一道嘶鸣声,朝着乞伏佑邻冲了过去。
“好胆,真当我是泥塑的”
前方的战况一直在乞伏佑邻的目光中,
很快乞伏子在老疤的掠阵下,他快速突破了所有敌军,来到了中军位置,此刻的乞伏佑邻身边只两名亲兵。
一见到乞伏子冲了过来,赶紧上前挡在了乞伏佑邻前方。
“起开,我还没老到要你们保护”
乞伏佑邻手持弯刀,也朝着乞伏子迎了上来。
“啷当”
长矛和弯刀撞到了一起,一触即开,两人都没有占到便宜。
乞伏子一荡长矛再次刺向乞伏佑邻,顺便缓解手中的麻痹感。
乞伏佑邻右脚一踢战马,战马一跳,闪开了乞伏子的长矛。
此时他的两名亲兵也迎了上来,两人的弯刀劈向乞伏子,接下来乞伏子的动作让两人惊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