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们就只剩下这十几个兄弟了,如果攻打程府的话,估计送人头都不够送啊”
一名黑子汉子,对着伍信的义子担忧的说道。
“怎么,你们怕了,义父生前对我们不薄,怎么,他现在刚死,你们就想叛变吗?”
伍信的义子对着所有人犀利的看了一眼,语气狠毒的说道。
被他看到的人都低下了头颅,他说的不错,伍信生前确实对他们不错,不过明知道攻击程府无异于以卵击石,就是送死的行为,实在让人很难接受。
“什么人,啊····”
这时在外面放风的成员发出一道凄凉的喊声,还有倒地的声音。
“有人来了,大家快突围”
伍信的义子一惊,赶紧让大家快跑,这已经是他们第三次遇到清洗了,原来一百多的帮众,如今也只剩下他们这十几人。
话还没说完,他自己就率先朝着后门跑去,刚一打开后门,只见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喉咙。
他捂着自己的喉咙,倒在地上,眼睛凸出,表情透露着一丝的不解,为什么那帮臭乞丐会有弩箭。
随着他的倒地,跟在他身后的所有人也未能幸免,一轮箭雨过后,全部都倒在了血泊中。
“搜,一个不留”
带头的是一名雍州军的将领,他冷酷无情的执行着独孤汉的命令。
不一会,房子内相继传出两声惨叫声,随后所有人撤出房内。
“走,下一处窝点”
那将领,随手将手中的火把丢进房内,当他们走出五十米后,那房子燃起熊熊烈火,这把火焰,把黑夜照的通红。
然而奇怪的是,这处房子着火之后,附近的百姓,都没有人出来救火,那是因为今晚程家,如今的城主程境安早就下了宵禁令。
当天晚上,整个西宁城内,有六处偏僻的房屋燃起了熊熊大火,当然这些火焰,并没有烧到旁边的百姓。
第二天一早,城内贴起了告示,告知全城百姓,城内的暴徒已经全数清除完毕,从今天起宵禁结束。
这一结果,让全城的百姓纷纷议论起来,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开心的。
谁来统治西宁城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让他们吃饱饭。
而目前以程境安为首的城主府,从他颁布的多项指令来说,都比之前三大家族统治时期更为宽松,对老百姓来说,无疑是一种好事。
正当整个西宁城完全掌握在独孤汉手里,并且正在招兵买马之时,西宁城却迎来了一队不速之客。
只见一队打着凉州旗帜的十几人使者队伍,缓缓走进了西宁城。
带头的是一名头戴官帽,身穿朝廷官服,眼高于顶的中年男人,刚一到西宁城门,就被新的西宁守军拦住了。
“瞎了你们的狗眼,凉州牧的使者,你们也敢拦”
中年男人,高傲的训斥着守军,守城的将领不敢做决定,快马加鞭,跑到程境安面前汇报。
听了汇报后,程境安和独孤汉相视一笑,都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来这个张寔是听到什么风声了,所以才派人来求证”
程境安对着独孤汉笑着说道。
他如今对独孤汉这个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这女婿除了军事上的事比较上心,城内的事务全部都交给了他打理,让他算是彻底的过了一把当城主的瘾。
特别是李家和伍家的全部势力被铲除之后,他程家在西宁城可算是一言九鼎,声望达到了顶点。
“毕竟表面上我们也是同朝为官,他张寔也算是我们的上司,还是需要跟他汇报一下的”
独孤汉也是笑了笑,随后嘴角勾起一丝讥笑,对着程境安说道。
“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欢迎一下这位远道而来的张寔使者了”
程境安哈哈一笑,随后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不过他虽然说是欢迎,但是却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反而坐上轿子,晃晃悠悠的被轿夫朝着城门口抬去。
“放肆,放肆,你们西宁是不是想造反啊,竟然敢把我拦在城门口”
那带头的使者,对着西宁守城士兵大骂道。
如今正是晌午时分,天上的太阳晒下来,让他口干舌燥,但是没有接到命令的士兵,根本不理会他,就是不让他进城。
他被气的破口大骂,作为张寔的使者,也是他的族弟,无论去到哪一座城,基本上都会被里面的城主当座上宾礼遇有加。
前几次来到西宁城也是如此,三大族长都会提前到城门口迎接,这次却完全不同了,不但不提前迎接,还不让他进城,简直是大逆不道。
“哎呀,张槎兄弟,真是对不住了,为兄来晚了,来晚喽”
过了很久,程境安的轿子才慢吞吞的出现在城门口,只见他直接跳下轿子,快步的朝着那使者走去,边走还边说着抱歉。
“哼,程痴子,你们西宁是想造反吗?”
张槎见程境安态度恭敬,脸色稍微好转一下,语气中却是越发的高傲。
“哎哟,张槎兄弟言重喽,下官岂敢”
程境安摆摆手,连连说着恭敬的话。
“算你识相,那李山虎和伍信人呢?”
“唉,这个嘛,说来话长,张槎兄弟先进城,到了我家府邸,再慢慢跟你解释,这城门口太晒了”
说罢,程境安拉着张槎的手臂,亲密的引导他坐上自己的轿子,他自己却骑上马匹,往程府方向走去。
“什么?李山虎和程信因为争夺西宁城的花魁,决斗同归于尽,然后两家大战,两家的族人也同归于尽了”
程府会客厅,张槎震惊的站起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程老爷。
心里想的是,这程境安怕不是把自己当傻子哦,这鬼话说给谁听,谁会相信啊。
“张槎兄弟,别说是你了,就连我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我都不敢相信,你说他们两人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做出这种蠢事”
程境安也不管他想不相信,反正就是一本正经的说着,眼角还流露出一股惋惜的表情。
“莫非事实真是如此?”
在程境安影帝级的表演下,张槎都在怀疑,这事是不是真的。
而一旁的独孤汉心里早就笑的不可开交了,怪不得人家都说,越老越精明,这个便宜岳父这种级别的表演,别说张槎了,就连自己这个亲身经历者,看了他的表演,都差点相信了。
“那如今西宁城就剩下你程痴子一人管理了,是吧”
张槎始终不相信李山虎跟伍信的死,会是这么荒诞的理由,但是两人的死已经是事实了。
“是啊,张槎兄弟,你不知道,山虎兄和伍信兄,我们三人平时就跟亲兄弟一样,他们就这样死了,我说什么都要替他们好好的守护这个西宁城”
一说到李山虎和伍信,那程境安,简直是声泪俱下,让人心生佩服,还以为他真的是一个重感情的汉子。
“西宁城发生如此大的变动,你为何不上报牧府,莫非你隐瞒不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张槎也是眼神犀利,紧紧的盯着程境安。
“哎哟,张槎兄弟,你误会了,本官怎么敢瞒着牧府,实在是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本官这段时间,都在处理李山虎和伍信兄弟的后事,刚想给牧府汇报,没想到您就来了”
程境安不禁大声喊冤道。
“既然如此,那我要立马回去报告给兄长知晓,你们就等待牧府给你们的通知吧”
话说到此,张槎转念一想,得赶紧跟张寔汇报,于是准备着告辞离开。
“张槎兄弟且慢,这都是小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今晚先留一晚,让老夫好好招待一番,说来老夫也没跟你好好喝两杯了”
程境安哪里会这么痛快放他走,要是他回去跟张寔一哔哔,那就真的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