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她是第一次看到他抽烟。
那烟对于彩霞来说很呛,她捂住口鼻,离他稍远了一些。
她这个举动,让刘砚书眼底的自嘲多了几分。
看呐,一朵清莲。
“刘砚书,你怎么还抽烟啊?”
彩霞不满的看着他,这烟这么呛,他咋还会抽呢,而且抽烟对身体不好他不知道吗?
他冷哼一声,将那烟夹到手中。
“烦。滚吧。”
他的声音很冷漠,比起红发时张扬的他,此刻黑发的他给人的感觉冷漠又疏离。
彩霞心中一窒,他……什么意思。
他怎么这么坏啊……
心中微微泛酸,泪水涌上眼眶,她总能因为他一句话而感到委屈。她总会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伤心。
她自认自己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爱哭的性子。可只要一碰到他,她就像被剥去外壳的蚌,脆弱不堪。
看到人哭了,刘砚书心中的烦躁被郁闷取代。
他也没怎么,她咋就哭了呢!
彩霞抬手擦干脸上的泪,“好,我走了,以后每天一个小时的补课时间,你什么时候有空给我发信息就行。”
她说完就真的走了。
没有给刘砚书反应的时间。
那单薄的背影,仿佛风一吹就能吹跑。
那天后,俩人谁都没联系谁。
说好的每天一个小时的补课时间,俩人却一直没有约定时间,就这样拖着。
周末,一直宅在宿舍看书的彩霞被室友拉去玩了。
还将她打扮了一番,让她换掉了那必备的衬衫裤子,换上了一条连衣裙,裙摆不过膝,露出了她修长纤细的美腿。
上回她穿的那件吊带裙是长裙,还搭配有外衫,这还是她头一次穿这样短的裙子,感觉腿光光的有些不习惯。
她有些拘谨,想换一身,但室友强烈要求她就穿这件,她只好咬牙穿上一条短裤在里面防止走光。
哪知道她室友带她去的地方居然是酒吧,长这么大头一回来酒吧彩霞很不适应。
她室友带她去卡座那坐着,去时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坐在那了。彩霞都不认识这些人,他们都是室友的朋友。
酒吧里面的环境昏暗且吵闹,那音乐声比在ktv里还要大,彩霞捂着被震得发疼的头,坐到了室友旁边。
由于那些人她都不认识,只是简单打了个招呼就不说话了。
她刚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人来找她搭讪了,她冷着脸,心情不是很愉悦,拒绝了那些搭讪的人,想要走了。
可她室友说就是带她来放松的,她太闷了,这样会闷坏的,要学会适当的放松。
硬是将她留了下来,然后招呼酒水的侍者端酒上来,拿出一杯放到她面前。
彩霞在这种地方是不敢喝这里的酒水的,她拘谨的坐着,没接那杯酒。
她室友一直在开解她,想要带她去蹦迪,彩霞已经很不耐了,冷着脸拒绝了她。
她室友也觉得没趣,自己跟别人说话喝酒去了。
酒吧的灯光有些旖旎暧昧,彩霞看到有几对男女直接吻了起来难舍难分,她低下头把玩着指甲,真的很想离开。
突然砰的一声,中间有一波人吵了起来,刚才那声音是酒瓶砸破的声音。
彩霞探头看去,什么都没看到。
周围正在聊天蹦迪的人都停了下来,都看向中间那。
室友也拉着彩霞站起来凑过去看,彩霞也有些好奇的看过去。
然后就看到了已经许久没见的人。
刘砚书。
他怎么在这!
他懒散的坐在沙发上,手肘靠在椅背上,那晃来晃去的灯光时不时的晃过他的脸,又帅又痞,彩霞的心控制不住的疯狂跳动起来,那是许久未见的喜悦。
只见他那双黑眸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面前争吵着的两人。
那碎掉的红酒瓶就在他脚边,上面散落的鲜红酒液像鲜血一样醒目。
彩霞看到他垂在一边的手臂上有一道划拉开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与红酒液混在了一起。
他受伤了。
“他娘的你敢拿酒瓶砸书哥!”
那正在争吵的人中有一个是彩霞认识的人,好像叫什么安子,是刘砚书的朋友。
他愤怒的揪住另一人的衣领,一副要打起来的模样。
“我就砸他怎么了?谁让他抢我场地的?”
那人也揪住安子的衣领,俩人互相瞪视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都围了过来,坐在刘砚书旁边的男生们也都站了起来,与那些人对上。
场面一度焦灼起来。
“书哥什么时候抢你场地了,明明是你技不如人输给了书哥,现在到这耍横了?书哥是你能揍的?”
安子将人往后一推,抡起拳头就揍了过去。
顿时尖叫声响起,人群纷纷散开。
那群人扭打在了一起。
刘砚书仍旧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就在彩霞以为他不会加入的时候,他动了。
他直接拿起桌上的酒瓶,像提鸡仔一样揪住其中一人,那酒瓶准确无误的砸在他后背上,这一下让那人吃痛,倒在地上抽搐。
酒吧管事的开始上去拦人了,两波人被分开,安子仍在骂骂咧咧着,那被揍得很惨的人也不甘示弱的回骂着。
刘砚书丢掉已经碎了一半的酒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酒吧里已经安静了下来,那震耳欲聋的歌声因为这场闹剧已经关掉了。
酒吧老板一直在跟刘砚书道歉赔罪什么的,还把在跟安子吵架的人拉走了。
彩霞不懂为什么酒吧老板看着那么像怕刘砚书生气的样子。
彩霞的注意力已经被他手臂上还在滴血的伤口吸引住了,没心思去管其他。
“砚书少爷,我实在是不知道王家少爷会找您麻烦,实在抱歉,往后一个月您在我们酒吧的消费通通免单。还希望您不要被扰了兴致。您这伤口我带您去包扎一下吧。”
酒吧老板很恭敬的对着刘砚书伏低做小,这可是个小霸王啊不能得罪啊,得罪了他这酒吧就黄了。
刘砚书仿佛察觉不到身上有伤口一般,他抽了几张纸将流到手指上的血擦干。
“不用。”
他很烦,很烦很烦。
他说不用酒吧老板也不敢说什么了,忙让人把这凌乱的地方收拾好,音乐又放了起来,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