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塞恩,城边的一个村庄。
村里住进了三十余位考古人员。本地记者、中国记者童婳也随之入住。
准备一天后,这批来自各国的水下考古人员,将使用第三代潜水钟船,进行一个科考试验。
原来,在2021年初,水下考古人员曾协同工程师,在附近的村落安装水下管道。
在史料中,一直有“被淹没的村庄”一说,但记载较为模糊。因为强烈的职业敏感,考古工作者们预事于先,一开始就加入到了这项工程里。
结果也不负众望,考古工作者不久就在河底的淤泥中发现了一堆近乎朽烂的木头结构物。
通过碳十四测年,考古工作者确定这堆木头,竟然来自公元前1000年左右!
这个年代,在中国大致相当于西周时期。
沿着发现木头结构物的线索,继续追索,考古工作者不久后发现了一个来自公元前1000年的远古村庄遗址。
这个遗址,位于水下4米处,至今还残留着部分陶器碎片,以及曾支撑房屋的名为“高跷”的结构。
研究之后,考古工作者确认,三千年前,这座村庄的消失,不是因为从天而降的灾难,而是因为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可抗力的自然事件,或是人类活动,然后导致了河中水位上升。
村庄就此被淹没,至于村民们是死于非命,还是在此之前已经全部转移,暂无结论。
这个考古发现,在国际上颇有影响力。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把卢塞恩的建城历史提早了2000年。
在整个考古学界里,不时涌出的“惊世大发现”,往往都会重写人类的历史,人们也在更多的“复原与重现”里,加深了对历史的认识,对当下的认知。
时间来到2028年春。
这一次,施密特先生邀请各国考古工作者来参会,也抱着一个“让世界见证卢塞恩建城历史”的用意。
童婳对国际上的水下考古项目了解不多,这两天恶补了一大堆资料,不懂就问。
郭超仁、耿岳,连带着陈安宇,都没少被她打扰。她还特别建议郭超仁做一期有关水下村庄或城市的微课。
怕他不做,童婳还说,他已经快三个月没更新了,粉丝都要掉光了。
郭超仁点开微博账户看了看,发现粉丝数少了几百,也有点心慌,只得抽时间想选题。
刚到村庄,因为天气状况不太好,周围又有不少闲人需要做工作,考古计划尚未真正启动,刚好给了郭超仁思考的时间。
就在郭超仁闷头思考时,陈安宇、艾娜,把他强行拽出了门,一并带上耿岳、童婳去镇上吃喝玩乐。
小镇并不发达,但满眼的异国风光,总是能带给人新鲜感,地方美食也别有滋味。
傍晚时分,五人坐在一个小酒馆里,吃起了自助奶酪火锅。在这里,“自助”的意思是,自己调配锅底。
毫无疑问,因着埃曼塔奶酪、阿彭策尔奶酪的原因,这种火锅锅底是白色的。
陈安宇选了几块奶酪,先把奶酪放在锅里的白葡萄酒中加热,耐心等它融化。
做好锅底后,陈安宇指了指配菜——面包、玉米粉、各种蔬菜,说:“涮的菜点就是这些。”
他又瞥了郭超仁一眼:“知道你肯定嫌素,所以我刚刚点了河鲈鱼片。”
这几天,郭超仁吃过河鲈鱼片,对此赞不绝口。
先把河鲈切片,再用黄油煎熟,配上熟土豆、柠檬片,围上煎成金黄的杏仁片,吃起来鲜美多汁,能鲜掉人舌头。
听陈安宇如此说,郭超仁也笑了:“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说得你什么时候跟人客气过似的!”
这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艾娜听不懂,陈安宇便翻译给她听。
听罢,艾娜也笑:“You can get used to it by eating more. this is very authentic.I heard that there is also a type of‘cheese hot pot’ in china, and I guess this inspiration also es from‘cheese hot pot’, right?”(多吃就能吃惯,这个很正宗的。我听说,你们中国也有一种“芝士火锅”,我猜这灵感也是来自“奶酪火锅”吧?)
这么一说,郭超仁也想起来了,确实有这种火锅,而“芝士火锅”到了各个地方,都能与地方文化结合,各具特色。
以前休假时,他就在广州吃过当地的芝士火锅,锅底混合了牛奶、生鸡蛋,配菜则有面包、海鲜及其他荤素。
念及此,郭超仁突然有点想回国了。
他笑了笑:“还是国内好,吃的花样多,无所谓正不正宗。哈哈,这话就别翻译了。”
陈安宇狡黠一笑,翻译给艾娜的话却是,“Guo chaoren said that there are also many delicious things in china, and if you e to visit in the future, he will take care of everything.”(郭超仁说,中国好吃的东西也多,以后你来做客,他全包了。)
这话听得艾娜高兴极了,连声称谢。
郭超仁瞪了陈安宇一眼,但他本就是好客之人,心里还是高兴的。
吃饭时,聊起微课的选题,郭超仁说:“我已经选好了,最具有代表性的,莫过于‘千岛湖’那个案例了。”
陈安宇点头表示认可。
晚餐快吃完时,童婳去了一下卫生间。几分钟后,童婳并未折返,但远远地传来她的一声尖吼:“你干什么!恶心不恶心!”
郭超仁马上从座位上弹起来,冲到卫生间门前。
只见,两间卫生间的门口,都被吐得一片狼藉,童婳的裙子上也被吐了一大块。
此时,童婳活像炸毛的猫,死死勾住呕吐者的朋友的衣襟:“we must apologize! You were intentional!”(必须道歉!你们是故意的!)
定睛一看,呕吐的那人,正是威廉森,冯·迪克正站在他身边,一脸无辜地摊手:“he drank too much, and I couldn't do anything about it.”(他喝多了,我也没办法。)
“怎么回事?”郭超仁阴着脸,恶狠狠地环视那两个傲慢的人。
童婳扁扁嘴,又恶心又委屈:“我上完卫生间,出来洗手。这两个酒鬼就横冲直撞过来,还吐在我身上了。明明可以进卫生间再吐的!”
吐完之后,威廉森精神多了,目中闪过一丝精光,他上前一步,佯作诚恳:“Sorry, I apologize to you right now!”(抱歉,我这就向你道歉!)
说着,从兜里掏出纸巾,一双大手向童婳衣襟抓去。童婳“啊”一声惊呼,急忙后退。
说时迟那时快,郭超仁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挡格住威廉森的手,右手啪啪就给他两耳光。
见此变故,所有人都被骇住了。
威廉森脑瓜子嗡嗡一响,反应过来一脚踹去。因着郭超仁的一闪,威廉森一脚踹空,气不打一处来,对着童婳连踢了好几脚。
郭超仁怒不可遏,冲着威廉森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威廉森哪里肯认怂,半分钟后,两人扭打在一起,拉都拉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