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迷迷糊糊像是隔了一层什么一样,但会在她耳边说话的男声只可能是傅廷钦。
傅廷钦他来了?
他在说什么?柳昱?好像是说柳昱,柳昱在这里?在楼子里?
他怎么会还在这里?
想到自己逃走时找过的人,她——
“那个男人还是不放心你,还是想带走你,不然不会不走就在这里,孤找了半天以为去哪里了,好在孤想到了。”傅廷钦声音再响起,很低沉。
谢柠柠想再听得清楚一点,傅廷钦像是知道她想法一只大手放到她的面颊上,摸了一下,再移到她额头上轻轻的用手指点头:“孤的人找到他了。”
“你说在哪里?你猜在哪里?”他继续问。
“在。”谢柠柠想问柳昱被他抓了?在哪里?
傅廷钦没有多说:“柳昱这份心不浅,孤知道,可是——“
谢柠柠:“......”
“果真是发了病,看样子发过热,脸色很白,是孤昨晚折腾过了?”傅廷钦在她耳边低低的问。
谢柠柠一时:“赵昭。”她吐出两个字再:“眉姐儿。”
“赵昭。”傅廷钦慢慢问她:“病了还念着?还要在孤面前提?孤要不要和你说一下?”
谢柠柠想开口,想点头。
傅廷钦不说话了,他看床榻上的女人昏昏沉沉的样子,想出去再问一下问清楚点,他走了出去,脸色分外阴沉,难看的盯着守在外面的人,叫了一声。
两个婆子马上从一边过来,看着殿下脸色知道是因为里面的安阳县主,她们不是很高兴但又小心的行了一礼:“殿下。”
都是安阳县主自己身子弱不能好好服侍殿下还病了!
“你们。”傅廷钦盯着她们,沉着脸问发热了多久?来时只知道发了病又发热以为好了,看了人才知道还没好。
明明身上不热了为什么不见好?喝药没有?
“殿下,县主白日发热,老奴俩人知道不好找了大夫,药喝过了,大夫看过,说这样反反复复很正常。”两个婆子听出殿下不悦,不敢乱说,马上说了。
她们是自殿下过来就陪着,殿下进去了里面她们没走,等在外面。
等着殿下叫,如今——
“中间醒过没有?”傅廷钦接着问。
两个婆子点头:“醒过的殿下,醒来没有多久又睡了过去,安阳县主身上的热度。”还没说完。
“怎么?”傅廷钦转了下手中佛珠。
“已经比白日好多了,降了下去了,大夫说这几日都可能反复,说安阳县主身子弱才会如此。”两个婆子低声说罢。
傅廷钦让她们下去。
两个婆子退下。
傅廷钦回去,握住女人的手,凝着她的脸,看着那一张沾了湿意,发丝凌乱的脸,半天俯身下去,手摸着亲了亲再坐下:“孤不知道......”知道什么他没说。
“不要再病了,不要再发热,孤不该折腾你。”半晌他开口。
“......”
谢柠柠什么都不知道。
“谢柠柠,不要病了知道吗?孤和你好好说不要再病再这样,不要让孤担心。”要是知道昨晚折腾会让她再病,傅廷钦不会折腾她。
最后看她苍白瘦弱的身子,小小的脸,他心中不忍。
想完他翻身上床榻,没有叫人进来,一个人宽衣解带,解完后钻到了被子里,看着身边的谢柠柠,伸出手抱住。
半夜他听到声音,睁开眼,侧头看去。
谢柠柠仍然睡着,只是脸上更红,整个人很不舒服一样皱着眉挣扎着,嘴边似说了什么。
傅廷钦一见神色动了下,整个人凑近一听,听到她确实在说话,可惜听不清楚。
片刻后。
“我想,我想......”谢柠柠嘴里声音大了一些,多了破碎的呻,吟,傅廷钦凑在她的的唇边手按着一直听着,总算听清了她说的是什么。
“你想你想做什么?”傅廷钦抬头问,没有人回答他。
“回去,我要回去,我想回去!”谢柠柠嘴里声音更大。
傅廷钦这次彻底听清了,这个女人想要回去,他不再凑到她唇边,而是用手按住她的唇,一个字一个字的:“你想回去哪里?想去哪里?”嗯?
“你又能回去哪?只能在这里,你是孤的所有物。”傅廷钦跟说了,不高兴阴冷的。
谢柠柠无所觉。
傅廷钦说是这样说,心里最软的地方有些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因为眼前女人,他按了一下自己胸口,抱紧怀里女人什么都不再听,不管她说什么,她都是他的,是他所支配的,他闭眼。
柳昱那里人找到了是真的。
起来,怀里女人没醒,身上不热不烫,就是不醒,叫也没用,他手放在她鼻端,有呼吸,一切都好。
他披了外衣走出去,叫人找太医过来看下。
两个婆子点头,太监也点头:“殿下马上就去。”
傅廷钦过后没有急着走。
天大亮后,太医来了,他还在,让太医把过脉看过。
“怎么不醒?”傅廷钦问。
“县主应没事,最多就是反复发热人昏沉,不可能醒不过来,眼下这样子要么是。”来人还是季太医,他看着安阳县主对着太子殿下想了一下后。
“要么?”傅廷钦听完皱眉问了。
两个婆子还有在场的人一起看他。
季太医恭敬的:“要么患者不想醒过来。”他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可能是可能不是,说完不再说。
“你说有人不想醒来,你说她。”傅廷钦深黑的眸锁着谢柠柠,意思是这个女人不想醒来,因此才昏睡不醒?
这个女人——
两个婆子:“殿下,安阳县主。”她们想说点什么。
傅廷钦没理她们。
季太医点头:“可能是这样,可能是臣多虑了,看着像是一直在睡,要不殿下再等下。”
他说着换了下说辞。
傅廷钦想怒没有。
两个婆子等殿下发话。
傅廷钦没有发话。
他人一走,谢柠柠睁开了眼,她想一直睡下去的。
睡着了多好,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知道不用在乎了,清清净净。
傅廷钦找太医的事她听到了,太医与傅廷钦说的话她同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