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周柠沈柚沈忠沈信四人便起身去了季家。
季宴礼见了几人,便立即迎了几人。
“你们可算是来了,我真的想死你们了,来来来,两位小妹妹,吃点点心。”季宴礼拿了桃花糕给周柠和沈柚。
“唉,不对,现在应该是县主大人了。”季宴礼调侃道。
沈柚道:“不敢当不敢当,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季宴礼摆摆手,说道:“别这么客气,我们家因为这个被将军伯父夸了,我呢,过几日也要进京,说是伯父求的恩典,让我能够进入太学学习。”
沈信原本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这一下子就垮了下去,一下子站起身来,问道:“你要走?”
季宴礼嘴里还叼着点心呢,见沈信反应这么大,不解地点点头,道:“对啊,要走,不是,你不用舍不得我,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我是知己,就算我去了京城,咱们啊心意相通,哦不对,是心有灵犀,也不对,总之呢,你我,额。”
季宴礼挠了挠头,这句话该怎么说。
沈信也不再说话,只一双眼睛像是被伤透了心,说了句“我今天不舒服”就先行离开了。
沈忠一边觉得就这么走不太好,一边担心沈信,两头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知道一向藏着自己情绪的沈信怎么突然就这么伤心了,这不是他的性子啊。
季宴礼急忙追了出去,说道:“沈信兄,等等我,别走啊,你听我解释,你等等我,沈信兄。”
沈柚和周柠悄悄道:“嫂子哥要跑了,我二哥难过了。”
周柠也悄悄道:“尊嘟假嘟?我看嫂子哥不像是舍不得的样子。”
“你俩说什么呢?什么哥啊嫂子的?”沈忠疑惑道。
沈柚连忙遮掩过去,说是看见了一个话本子,上边讲一个男子始乱终弃的故事。
沈忠虽然知道沈柚平日里喜欢稀奇古怪的话本子,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他想应该是沈柚瞒了沈信的什么事。
什么哥哥?什么嫂子?
难不成沈信有喜欢的人了?还是季宴礼有喜欢的人了?
但是怎么听说季宴礼去京城那么激动,难不成那姑娘是京城的?
难不成是上次阿柠进牢救的两位姑娘。
他从只言片语中得知那两位姑娘都是高门贵女,他们家虽然出了小四这个县主,但是贵女恐怕也不会下嫁他们家。
真的是,愁死了。
沈忠看着还在框框炫饭的两个小姑娘,真是愁死了。
季宴礼追了出去以后,在外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沈信。
沈忠说沈信让酒楼留下口信说自己今晚一个人待一会,让他们不要担心。
唉,弟弟在外边待一晚上就待一晚上吧,况且沈信也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季宴礼找了半天,最后还是在书院的树下找到的他。
沈信坐在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也不是喝醉的样子,这模样就好像,好像,一个人喝闷酒的不是他一样。
季宴礼站在沈信面前,问道:“你到底怎么了?知道我要走,怎么这么大反应?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妹妹们都很担心你,平日里净说我胡闹,我看你才是胡闹。”
沈信歪歪头,说道:“你起开,挡着我看月亮了。”
季宴礼无语地看了沈信一眼,还是挪了地方,蹲下来,说道:“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我长的好看呢。”
季宴礼平日里穿的花,脸却素净,若是他不刻意打扮,应是一个清冷出尘的模样。
沈信闷了一口酒,“嗯”了一声。
见沈信如此,季宴礼也有些担心,坐到他身旁,说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跟兄弟说说,读书不好被骂了?被人欺负了?还是……心上人被抢了?”
沈信顿了一下,偏头看了季宴礼一眼。
季宴礼炸毛一般,瞪大眼睛,锤了沈信一下,说道:“好哇你,有了心仪的姑娘都不告诉我,谁家的姑娘啊?长的如何?性情如何?”
沈信猛闷了几口酒,缓了几秒,才慢慢地如数家珍般地说道:“那个人,自大的很,整日就是也不知道干什么,却很开心,跟他待在一起,就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一样。”
“哦~~那生的好看吗?”季宴礼问道。
沈信淡淡地说道:“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那个人我认识吗?”季宴礼好奇道。
沈信嗤笑了一声,道:“认识,不但认识,还熟悉得很。”
季宴礼思考道:“我认识,很好看,狂妄自大,你说的莫不是——”
“我小姑吧。”
沈信看着季宴礼震惊的样子,突然笑出来,嘴里念叨:“季,哈哈,锦书?哈哈哈哈,季小姐?哈哈哈。”
真可笑啊。
真可悲啊。
沈信站起身来,俯视季宴礼,恨铁不成钢似地说道:“我哪里配得上季家的千金啊,而且我不喜欢你小姑,你不要乱说,女孩子家最注重名声。”
季宴礼“切”了一声,无奈地说道:“那你说的特征我小姑都符合,不是她,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我啊?”
沈信不说话,眸色加深,定定地望着季宴礼。
季宴礼本来就随口一说,但是见沈信不说话,又一副要吃了自己的表情,便尴尬地说道:“我这人就会胡说八道,你别放在心上,我就随口一说。”
“若我偏要放在心上呢?”沈信上前一步,问道。
季宴礼心一横,说道:“你别生气,我任你处置好吧?打我,骂我,都行,你别生气了就行。”
沈信蹲下来,与季宴礼面对面,压迫感极强地说道:“哦?真的吗?”
季宴礼刚点了点头,便觉得一阵阴影压过来,唇上一片温热,充满着酒的醇香浓厚。
沈信并未用力,只是喝的酒多了,顺其自然地塌在了季宴礼的身上。
季宴礼的大脑足足有三秒钟的空白。
反应过来之后,他想把沈信推走,不料沈信却用了力,抱紧了季宴礼。
季宴礼后面就是树,力气又不如沈信大,只好往旁边挪,想要挣脱开。
不料季宴礼不靠着大树,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沈信手护住季宴礼的脑袋,手被砸流血了。
沈信松开了季宴礼,带着醉意说道:“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