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对面男人只是温和地笑笑,那种久居高位,看淡尘世,把握一切的不屑语气。
他说,\"你知道吗?我比你更爱她。\"
苏恒辰却是半个冷笑都不愿给予了,比我更爱婧婧?简直是笑话!
在这种事情上,没有谁比谁更怎么怎么样,苏恒辰话锋一转,直接射出一记毒刀,正中对方命脉。
\"是吗?!可是她明显只爱我啊!\"
对面沉默着,嘶拉拉地电流声,良久,听不出情绪的电音才传过来。
\"是,所以我才输给了你。但是我说过,婧婧会后悔的。等她发现自己也对我有感情的时候,我就会回来夺走这一切。\"
苏恒辰嗤之以鼻,\"那你等着吧!\"
对方没有被激怒,还是笃定的语气,这次却稳稳戳中苏恒辰的痛点。
\"你说你爱她,可是这四年你一次都没有出现,是我一直陪着她,还有这房子,这些物质条件,你能给予她什么呢?口头上的爱吗?婧婧是只娇贵的鹰,光靠空气活不了的!婧婧对于你只是年少的不甘而已,早晚她会发现,谁才是更适合她的人!\"
苏恒辰狠狠攥着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殷红一片,\"是吗?可是你陪在她身边四年又怎样?她还不是不爱你!还有,这四年,你又怎么知道,我真的对她置之不理?你不知道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就没有资格妄下定论!\"
对面沉默着听完,声音终于有了些落寞,也带着隐隐的不甘和怒气,\"是,但凡她爱我一点,我就不会放手让她去找你。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辜负了她,那就别怪我了!\"
苏恒辰冷笑着,\"放心吧,你没有这个机会。\"
对面已是颓累的语气,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争什么了。
\"米团的密码我打开了,你想升级就升级吧,主要是婧婧开心就行。\"
苏恒辰冷哼一下,眼角不屑,\"我比你知道让她开心!\"
\"可是你买不起米团,你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她身边不是吗?她是人,有情绪,需要排解。\"
对方也嗤笑着,落寞的笑,婧婧啊婧婧,我爱你,所以我放手,我希望你能真真切切的快乐。
\"对,我就是买不起!可是吃糠咽菜,她也愿意跟我啊?!\"
苏恒辰也不知道今晚怎么回事,情绪一点就炸,话偏偏要逮着毒舌的来,还带着些许无赖不要脸的痞气,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扩音器对面的男人也捏紧了手腕,玛德,就这臭男人,真不知道婧婧究竟是怎么看上他了?!
\"你最好别带着她吃粥咽菜!\"
来墨西哥半个多月,自己的性子已经被杀了很多,二叔带他见识了很多名利场的黑暗龌龊和高官显贵的绵里藏针,实打实是的经历,改变了自己很多。
要是搁以前,早骂起来,打起来了。
\"我还有事,就这样吧。\"
男人挥了挥手,让哈腰点头地秘书小张等一下,再看交易额查账。
苏恒辰冷着脸,直接拔掉了电线,哔哔赖赖,你当我也有功夫跟你闹着玩呢?谁挂谁还不一定呢?!!
黑夜皎洁的光朦胧地星星点点照射进来,他的脸也如月色,清冷妖冶。
苏恒辰恨不得当场把米团砸成碎片,但也深知,自己现在确实给不了婧婧多好的物质生活,这种生活的颓败感,深深刺激着自己。
其实他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青年而已,可是人与人之间本就不平等。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一辈子当牛做马。
苏恒辰的家境其实算是很不错的,但跟那个男人比,却是天壤之别万里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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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婧泽一觉醒来,发现米团变乖了不少,不似昨晚乖张赌气的模样,这小机器人,还性情大变呢!
搞的胡婧泽饶有兴趣地逗着它,考着米团脑筋急转弯,不过玩了几把,就没意思了,它现在太乖了,还有什么意思啊?
\"恒辰?你是不是偷偷改它的程序了?我不喜欢太乖的。\"
胡婧泽披散着头发,雪白的小脸隐匿在乌黑的秀发中,粉面含嗔撒着娇,\"你把它改回来嘛!\"
\"别闹!\"
苏恒辰的眼眶发青,心力憔悴了不少,捏了捏鼻梁,语气重了很多,还有着些许的不耐烦。
\"怎么了?\"
胡婧泽不闹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不过一晚上,恒辰憔悴了好多,脸色也很差,像是没睡好。
\"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胡婧泽乖巧地咬着下嘴唇,轻着声询问。
苏恒辰叹了口气,眼底都是血丝,抬眼间看见胡婧泽,又满是愧疚和心疼,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鼻息重重地落在颈间。
\"对不起,婧婧,我不该那么大声,对不起。\"苏恒辰一遍遍小声呢喃着,呼吸落在胡婧泽的颈间发丝上,他闭着眼,重重的心事,好似突然醒悟过来。
\"没事,其实米团乖一点也挺好的。\"
胡婧泽摸了摸苏恒辰的头发,心里也是隐隐的担忧。恒辰怎么了呢?感觉他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恒辰,嗯,我可以和你一起承担的。\"
胡婧泽定定地说着,猜测苏恒辰可能遇到了压力。难道是褚剑南又给恒辰布置了新的项目,所以昨晚他才熬夜的吗?张启律说,他们导师很倚重恒辰,这是说的好听,难听点,就是压榨学生价值。
\"我明白。\"
苏恒辰如释重负地轻笑,热气撒在胡婧泽的脖子上,他闭着眼像是在休息。同甘共苦患难与共,这是彼此的承诺。
\"我就是没太睡好,你知道,商大的床板很硬,昨晚这里的床太软了,我就睡不着了,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苏恒辰故作轻笑,抱着胡婧泽,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而自己的头,搭在胡婧泽的肩膀上,笑着打趣儿,阴转多云转晴了。
\"这样啊。\"
胡婧泽也顺坡而下,虽然明知不是这个原因,心里心疼的难受,只一遍遍抚摸着苏恒辰的后脑勺的头发。
有人说,这个动作是妈妈安慰儿子,但爱一个人,女生身上的母爱就会被激发出来。胡婧泽很想分担苏恒辰心里的痛苦。
但也知道,男人有男人的自尊,母爱情怀太重,不是一件好事。两个人之间 还是要有适当的距离和尊重。
\"要不,你再陪我睡会儿?\"
苏恒辰继续轻笑着,头搭在胡婧泽脖颈处,轻轻摇动着摩挲着,真就是耳鬓厮磨,闹着她,终于又恢复了一副粘人又带着些许不正经的痞气,仿佛之前的憔悴隐忍的怒气和深底的痛苦,只是一个错觉。
\"行不行?好不好?\"
苏恒辰一边闹着,一边挠着胡婧泽痒痒肉,让她一边笑着,一边柔声求饶,坐在苏恒辰腿上的身子,也不住地扭动闪躲。
\"不行,别挠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