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菘蓝歪着头,脸眸潋滟,俏皮的望着宁京墨,把宁京墨盯的有些手足无措。
就在他怔愣的间隙,夏菘蓝已经开始帮他擦起了脸。
擦的很仔细,先是额头,然后是眉眼,才是脸蛋。
又在水里洗了一遍毛巾,才开始擦嘴和脖子、耳后。
毛巾就像带有魔力,每擦过一处,就红润一片。
到最后夏菘蓝都能感觉到宁京墨不仅脸红,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笑着打趣,“放松……不要紧张,我们真的是夫妻,坦诚相见的那种。”
说完凑近宁京墨的耳朵,吐气如兰,声音清浅,一字一顿,“我们还做过夫妻能做的所有事情。”
宁京墨就像个纯情的小伙子,呆愣着一动不动。
不仅脸红了,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
想推开她,又舍不得。
想抱住她,又不敢。
像砧板上的鱼肉,待人宰割。
夏菘蓝看着紧张的宁京墨,更起了逗弄的心思,歪过头,嘴唇凑近宁京墨的唇角。
呼吸交缠。
宁京墨眼睛瞪的溜圆,手紧张的拽紧了身下的床单。
夏菘蓝却娇笑着离开了,眼波流转,几乎勾走了宁京墨的三魂六魄。
结果她却若无其事的把毛巾洗干净,从被窝里拽过宁京墨的手。
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的擦拭着。
等擦完了,又把自己的小手怼上去,和他比手型大小。
宁京墨连大气都不敢出,任由夏菘蓝像个女妖精似的调戏着自己。
看着宁京墨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傻愣模样,夏菘蓝不由得轻笑出声。
宁京墨看着她眉眼弯弯,笑的极其开心。
好半晌才忍住了心头的那股悸动,暗暗深呼吸几下,才将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给按了回去。
好奇的问道,“笑什么呢?”
夏菘蓝把玩着他的手,顽皮的说道:“当然是笑你呀,装什么纯情?
明明就是一个痞里痞气的坏小子。”
宁京墨吃惊的瞪大眼睛,“谁?我!痞里痞气的坏小子。”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人这样评价他,非常不可置信。
“嗯,说的就是你。”夏菘蓝点点头,言之灼灼。
“当初是谁?默不作声的就追到了我们厂里,站在卫生室门口吸引我的注意。
又是谁?不知羞的一直跟着我,
即使我发了脾气,还追着我上了公交车,要送我回家。”
她说完,俏皮的歪着头,盯着宁京墨。
宁京墨根本不相信,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是我。”
可他说完也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若是老天真给他机会,让他去接触还没有下乡,没有结婚的夏菘蓝。
他一定会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上她,毕竟那是他从小就给自己定的未婚妻。
也是心心念念盼着她长大的女孩儿。
到最后宁京墨都不敢去反驳夏菘蓝了,有些心虚的撇开了眼。
夏菘蓝当然没错过他的小动作。
伸手在他鼻子上点了一下,“现在相信了吧?”
宁京墨闭着嘴,没立马搭腔,片刻后才幽幽的说道:“反正不是我。”
“好,不是你,是个叫宁京墨的坏小子。”
夏菘蓝宠溺的说完,端起脸盆去外边将水倒掉。
回来之后拿出自己的护肤霜,就要帮宁京墨涂抹。
宁京墨有些抗拒,“我一大老爷们就别抹这女人的东西了。”
夏菘蓝睨了他一眼,“可之前你经常用呀,还觉得味道香香的。
来嘛,听话!”
她故意将头探过去,把脸凑近宁京墨的鼻尖。
很快又撤了回来。
一触即离,香味儿却留了下来。
让宁京墨的小心脏再次小鹿乱撞。
他印象中的夏菘蓝是恬静温柔的。
他曾经在永旺村的河岸边,偷偷的观察过夏菘蓝和周国庆相处的模样。
两人挨得很近。
周国庆明显是在小声的哄着夏菘蓝。
夏菘蓝低垂着头,并不言语,脸上却透着娇羞。
眼前的夏菘蓝却是这样俏皮可爱,让他的心底越发痒痒。
被香味环绕着的宁京墨早就放弃了制止。
夏菘蓝心满意足的把护肤霜涂在了他的脸上,还用手心轻轻的晕开了。
然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的端详,“嗯,现在看起来好多了,刚才太憔悴了。
实话告诉你,其实前三天,我每天都帮你洗脸,擦护肤霜,你不知道罢了。”
她用拇指摩挲着宁京墨的下巴,“我原来还想帮你剃一下胡子。
可那会儿心绪不宁,怕把脸给你刮破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要不我现在帮你把胡子刮了吧,都扎手了。
胡子邋遢的怪丑的。”
她嘟着嘴,仔细的打量着宁京墨的下巴,越看越嫌弃。
宁京墨听夏菘蓝说要帮自己剃胡子的时候,还有些抵触。
可见她满脸的嫌弃,又说自己胡子邋遢的样子丑,又想让她帮自己剃了。
只是他以前从来没让别人剃过胡子,而且还是个女人。
下意识的就问道:“你会剃吗?以前是不是给别人剃过?”
夏菘蓝抿着唇点头,“对啊,当然剃过了,还不止一次。”
宁京墨的心就像被掐了一把,钝痛的让他窒息。
其实他潜意识里,还认为夏菘蓝是嫁给了周国庆,那她只可能给周国庆剃胡子了。
一股莫名的酸水从肚子里弥漫了出来,酸的他牙疼。
夏菘蓝看着宁京墨突然情绪低落,就知道这醋缸子又胡思乱想了。
好笑的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宁京墨的下巴,“想当初还是你逼着我帮你剃的。
我还记得第一次剃的时候,在你这儿还划了个口子。”
说着,她在宁京墨的唇角点了一下。
继续骄傲的说道:“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可是个熟练工。”
宁京墨心里酸酸甜甜的,他真希望夏菘蓝说的是真的。
反正自己现在也不会动,又不想这样邋遢,索性也就同意了,“好吧,你帮我剃吧。
就算把脸给我划花了,也没事。
不用担心,我不怕疼的。”
刚才一瞬间,夏菘蓝在宁京墨脸上居然看到了大宝的影子。
她记得,前不久她帮大宝理发的时候,大宝也是这副义无反顾的表情。
不由笑着捧起宁京墨的脸,揉了两下,“哎呀,现在的你真可爱,比之前的可爱多了。”
“我之前不可爱吗?”
夏菘蓝撇着嘴,“一点也不可爱,总是喜欢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