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乍一听说的时候确实有些吃惊,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先询问起宁京墨的情况。
夏菘蓝只说宁京墨一大早就紧急出任务,离开了,其他的没再多说。
毕竟书中只提到三年后骨灰被送回,可在这三年里人是什么情况,书中并没有提。
所以在夏菘蓝心里一直认为宁京墨最少这三年里还是安全的。
外公听说这事并没有牵连到宁京墨,才放下心。
安慰起夏菘蓝:“孩子,你别担心,这事还牵连不到你。
你只安心工作,等京墨回来,他会想办法的。
这段时间我也找几个老伙计去打听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人就被下放了。”
爷孙俩又聊了会儿天。
夏菘蓝眼见到了外公午休的时间,催促他去休息,自己准备离开。
外公却问道,“你的婚假还有几天?”
“单位给我批了三天婚假,我这个月加了三天班,马主任又给我多批了三天。”
“那你这几天不如就和外公去医院搭把手吧,别在家里待着胡思乱想了。”
以前夏菘蓝只要不影响学习,都会随外公去医院担任他的助手。
听外公提起,夏菘蓝也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找点事忙活起来。
就决定顺应外公的提议,去医院给他当助手。
便没有离开,去了她在这儿的房间。
这个房间装饰的像个小公主房,到处都透着粉嫩的,是当初外婆亲手帮她装饰的。
即使外婆离开,房间仍然留着,外公也没有改变任何现状。
之前夏菘蓝每周末来外公家学习的时候,就会在这个房间里午休。
等爷祖孙二人休息好,夏菘蓝随同着外公一起去了市中心医院。
外公是中医世家,非常大度,也不藏私,全国慕名而来,向他求学的人络绎不绝。
外公向来秉承着严师出高徒的师训,对那些来求学的人,要求都很严格。
也正是因为外公的谆谆教导,才带出了一大批的中医医生,发扬了中医医术。
这段时间跟在外公身边学习的,是从附近北省坊县卫生局派来的赤脚医生。
在当地都有一定的行医经历。
其中,年纪最大的已经50多岁,最小的也20出头。
众人对外公突然带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助手都很好奇。
但他们大多数都是很老实本分的,只是想在短暂的学习中提升自己的医术,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当然也有例外的,没事就会偷瞄几眼,特别是那个年轻的汪医生。
汪医生看起来大约只有二十二三岁的样子,是这里边年纪最小的。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穿着的白大褂也是这群人里最整洁干净的。
自从见到了夏菘蓝,就特别的殷勤,总是跟在夏菘蓝身后,想要说上几句话。
可夏菘蓝表面看起来温和有礼,其实却很冷淡疏离。
就在众人都赞叹夏菘蓝小小年纪,就能够配合外公,给患者展开治疗的时候。
汪医生的眼睛却一直盯在夏菘蓝漂亮的脸蛋上,对于学习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有人察觉到汪医生的异常,不由得开起了他的玩笑。
这天吃完午饭在宿舍休息的时候,大家又坐在一起聊起了天。
不由得把话题就带到了夏菘蓝和汪医生身上。
年纪最大的杜医生很看不惯他们的这种行为,出言制止了大家。
还提醒道:“我们只是来进行三个月的学习,不要痴心妄想其他的。
你们没听周老说吗?那是他外孙女。
小姑娘年纪那么小,应该还在上学。
再加上人家又是京市的人,怎么会看上我们这些泥腿子?
以后不要再议论了,影响不好。”
这话糙理不糙,可汪医生却不爱听,愤恨的站了起来,离开了宿舍。
他从第一天来到市中心医院,看着这么多的病人,望着医院外繁华的街道。
就被这场景给震惊和吸引住了。
既感叹命运的不公,又痛恨自己父母的无能。
特别是现在见到了夏菘蓝,更觉得之前家里帮他定亲的那个未婚妻不堪入目。
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根,刚要吸,听到有人叫他。
“汪大壮,汪大壮。”
汪医生循声望去,见周国庆从远处跑了过来。
周国庆就是原书中的男主。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京市学习,现在学习结束,来找自己的老乡辞行。
周国庆和汪大壮从小一起长大,既是邻居又是同学还是好友。
汪医生迎了上去,还不住的打量着四周。
等走近了,提醒着周国庆,“你怎么又叫我汪大壮了,要叫汪建设。”
汪大壮小时候长的很壮实,父母没有文化,就给他起名叫大壮。
后来汪大壮上了学,特别是当了村里的赤脚医生,受到村民的尊敬。
就觉得名字粗俗,自己改成了汪建设。
但大家都叫习惯了,一时也改不过来。
周国庆笑着应道:“好好好,建设建设。”
汪医生这才没再说什么,询问他来干什么?
周国庆说道:“我的学习今天就结束了,下午就要坐车回去,来向你辞行。
你有什么话或者东西需要我帮你带回去吗?”
汪医生摇了摇头,和周国庆闲聊了起来,不由得就将自己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
当他提到夏菘蓝的时候,眼里的爱慕之情溢于言表。
周国庆笑着拍拍他的肩,“不会是个仙女儿吧?把我们汪大医生的魂都给勾走了。”
汪医生下意识的点点头,“我想仙女也不过如此。”
周国庆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之前在路边见到的那对情侣。
那个女孩儿的样子,在他心中是绝美的,他想着别的女人就算再漂亮也超越不过她了。
就在这时,外公带着夏菘蓝恰巧从他们不远处的一条小路经过。
汪医生慌忙拉住周国庆,小声的说道:“那就是那个女孩儿,你看漂亮吧。”
他眼睛痴迷的望向夏菘蓝。
周国庆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能够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儿,视线也紧紧的盯在夏菘蓝身上。
直到外公和夏菘蓝消失在小路的尽头,两人久久的没有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周国庆率先反应了过来,咳嗽了一声,“那女孩儿叫什么?”
“我听周老叫她菘蓝。”
周国庆嘴里一直无声的嘀咕着,“菘蓝菘蓝……”
似乎想将这个名字嚼碎吞进肚子。
夏菘蓝对这一切都不知道,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和外公配合的相得益彰。
医院的张院长甚至很后悔当初没有将夏菘蓝特招进医院,而是把她推荐去了钢厂的卫生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