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送霍去病进入宫中的前一晚,霍去病本就因可以进期门军学本领,再加上紫虞告诉他,会陪他一起去,且还是现身陪在身边。亢奋的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汉武帝对于汉朝的骑兵极为的重视。自高祖以来,从未有哪位先帝在位时战胜过匈奴,其最主要的问题就是汉朝的骑兵太弱。
大汉初立之时,连高祖出行的马匹都找不出四匹颜色相同的马儿,韩信萧何也只能以牛代马…
这日卫青带着几人来到建章宫。
期门军任职的人看到卫青将军带着几人来到这里,看到除了公孙敖以外,还有两人。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面上还是能看出多少有些轻视。
期门军大部分人都知道公孙敖是骑郎出身,当时若不是他兵败代郡,如今想来也是身居高位了。哪怕他打过败仗,但也是在战场上跟匈奴正面厮杀过的,自然是不敢轻看。
倒是看着霍去病跟紫虞两人,尤其霍去病,看着人高马大,可终究还是少年,能有多少本事。都认为他不过借着他舅舅的权势混进来的罢了。
因紫虞刻意模糊了她的面容,并在身上加了几道不被人重视下意识忽略她的符篆。人们只会知道有这么一个人,至于厉害与否并不深刻。
在期门军短短几日,霍去病紫虞的箭法、骑术让轻视他们的人再也不敢轻视。不仅如此,他们还在各种攻防演练中游刃有余,与之比试身手肉搏时也是无人可敌。
至此再也没人质疑霍去病的年龄,都认可他的天分、刻苦、勇猛。
至于紫虞,虽然所有的训练她都是一同参与,但是大家也只会觉得她也很厉害,印象十分的模糊。
因受到卫青的照顾,霍去病跟紫虞自然是被安排在了一个营房内休息。
白日里操练了一天,在有条件时,睡前自然是要盥洗一番。
紫虞看着霍去病恍若无人的就在她面前擦拭身子,心里不禁再想:这小子是心大还是怎么的,怎么一点不避讳。
“臭小子,虽说姐姐如今化身成一个男人模样,可到底是女的。你就丝毫不知避讳吗?”紫虞为了方便行事,如今嗓音也是雌雄难辨。
霍去病大咧咧的转身看了一眼在床铺上闭目打坐的紫虞,毫不在意的说道:“我什么样子姐姐没看过,不是早就看过了,我有什么好遮掩的?”
此时汉朝还没有内裤这种东西,男子多是直接一条裤子外边罩一层外袍,而女子则是穿裙子,裙子之下是没有其他衣服遮挡的。
紫虞见他如此的没脸没皮,也就不再接话。
她明显感受到距离皇帝越近,再加上如今霍去病身上的运势渐浓以后,她修炼起来不再如前几年那般。
前些年她很少随意使用术法,只因灵气稀薄,使用术法以后体内灵气很难蓄满。如今却不必为此掣肘。
霍去病跟紫虞在期门军中出色的表现,很快关于霍去病的消息就传到了刘彻面前。
这日,正在批阅奏章的刘彻,放下手中的毛笔,不以为然的道:“哦?可真如这般期门军这些军士比不过两个少年?”说着摇了摇头,不禁哑然失笑。
刘彻看来是那些军士因为卫青的缘故有所退让,才会…想到这里他觉得不对,这支军队是他一手建成的,里边皆是热血奋进的人,断然不会出现退让之事,卫青便是出自这里。
这日刘彻并未知会任何人,悄然来到期门军日常训练的场地。看到了正在高台上比试的两个生面孔。
霍去病手持一杆长枪,而另一人则手持一柄长剑。
霍去病手持长枪,身手敏捷,在面对另一人长剑的攻势之下虚虚实实,进则锐,守则速。扎、刺、挞、抨、缠、圈、点、拨…舞动起来寒星点点,银光烁烁。
另一人与霍去病打的是有来有回,霍去病斜身闪开,则圈转长剑,拦腰横削。
霍去病长枪攻守得当时,则长剑反撩疾刺对方后心……这人定然是紫虞无疑。
期门军的这些人看着高台之上两人精彩的比斗,忍不住在一旁喝彩助威,“好。”“好。”
两人最终以平手结束了比试。
刘彻目睹了这场令人热血澎湃的比斗,认为不虚此行,没有让他失望。
霍去病跟紫虞的非凡的武艺令他看到了大汉战胜匈奴的希望,回到宫中立即颁发召令擢升两人为骑郎。
骑郎便是平日在宫中可充当轮值的护卫,但在皇帝出行时,则要在御辇旁任车骑侍从。
时间总是悄无声息的溜走,转眼便来到了元朔三年(公元前126年),霍去病十四岁。
因身份的不同,紫虞即使可以用术法操控一些人的意识,但始终不敢干涉太过。故而每每卫子夫派人来寻霍去病时,都是霍去病独自前往未央宫。
紫虞看的明白,卫子夫对于这个外甥疼爱关心自然是有的,但更多的是为了巩固她在宫中的权势地位。想着霍去病那不通世故的性子,或许是看不出这里边的弯弯绕绕。
这日紫虞跟霍去病一同随侍在刘彻身前。
刘彻面带喜色,难得的情绪外放。
霍去病看着武帝如此的开心,开口便问道:“陛下有何喜事?”
刘彻一听霍去病这话,顿时笑声更大了:“今日朕心甚喜,张骞岀使西域归朝了。”
霍去病挠挠头,他并不知道此人是谁,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武帝的话。
武帝见他这样子,因心情实在是好,开口给霍去病细细说来。
“十三年前,朕命张骞前往大月氏,可却在往返途中,曾两度被匈奴扣留。这次若不是军臣单于亡故,匈奴那边都在争夺王位,张骞怕是依旧回不来。”但不知汉武帝又想到了什么事,脸上的笑意已然不见。
霍去病并未看到汉武帝神色的变化,“陛下,匈奴胆敢扣留我大汉使臣,岂能轻饶了?”
汉武帝这时在他的思绪中抽离,看了一眼霍去病,并未言语,在殿内来回踱步。
霍去病见汉武帝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还想继续追问,刚要开口抬眼时看到了紫虞不赞成的眼神,强忍着把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汉武帝刘彻终于停下了来回走动的步子,不知是对霍去病,还是对他自己,沉声道:“朕何尝不知,只是……匈奴一直是我大汉的一大忧患,朕没有一日不想踏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