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穗震惊得合不拢嘴!
她看了看精神焕发的时聿,又看了看震惊的乔楚楚,声调都在颤抖:“你、你怎么做到的?!”
乔楚楚呆滞看向云穗。
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云穗将视线在她和时聿身上来回转换,激动得红了眼:“你一碰我孙子,我孙子就醒了诶!”
乔楚楚大惊失色,摆手撇清关系:“跟我没有关系啊云夫人!封建迷信要不得,这是时聿自己好转的,不是我碰他一下他就醒了!是他恰好在这个时候醒了!”
沈酌言大步走到床边,看着逐渐迸发神采的时聿,眉心都能夹死一头苍蝇。
他站的那个角度,亲眼看见时聿突然睁开眼睛的。
像通电了一样!
他目光落在乔楚楚后脑勺上,又落在时聿脸上,满脸都是费解。
时聿撑着上半身,望着乔楚楚,双眼绵密得能拉丝:“乔小姐,你不用谦虚,就是你救了我。”
乔楚楚:“?我没有谦虚。”
【我就给他戴了个手链,这算什么救了他啊,要是真这么神奇,我抱他一下,他不得直接跳起来跳个科目三啊!】
时聿轻笑:“不如,咱们两个试着抱一抱,说不定我会更有力量呢?”
乔楚楚吓得后退三步:“别别别,男男女女的,不健康。”
时聿笑意加深,撑起身子望向云穗:“奶奶,是乔小姐救了我,我很明显的感觉到乔小姐在碰到我的时候,我身上有力了很多,就连现在,我都感觉我没有那么昏沉了。”
这是真的。
因为他以前每次昏迷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都没有力气。
说一句话都感觉天旋地转。
但他现在直接就能撑起身子,站起来跟人说话了。
乔楚楚倍感压力,又后退两步:“时聿,这事儿真的跟我没有关系,只是凑巧碰上,你却把我说的好像神仙一样,云夫人怎么可能信呢?!”
“我信!”云穗已经在一旁哭了起来,双手合十在身前,激动地望向窗外:“我找了那么多大师,大师一直都跟我说,只要是找到我孙子的正缘,我孙子就能好起来!”
她握紧乔楚楚的手:“时聿总是昏迷不醒,醒过来的时候又都是病恹恹的,身边认识的女孩都不愿意在时聿身上浪费时间,我还想怎么找到时聿的正缘,原来你就是正缘!!”
乔楚楚:“???”
这怎么能是正缘呢?!
还有什么叫正缘啊?
云穗哭得不能自已,俯下身来抱住时聿:“不枉我一生积德行善,日思夜想地盼,终于盼到了,时聿你的好日子来了!”
时聿也有些被情绪感染,眼中泪光泛滥,抬眼看向乔楚楚:“我奶奶信佛,所以有一些不能解释的事情,我奶奶能自动消化的。”
乔楚楚:“……”
她愣愣地与沈酌言对视一眼。
沈酌言脸黑得骇人,像是领地被入侵的狼,充满敌意地看向时聿。
时聿虚弱:“奶奶,我有点饿了。”
云穗受宠若惊地捂住嘴:“你饿了?那太好了,之前你都吃不下东西的,奶奶这就去叫人给你做!”
她又擦了擦眼泪,欣喜望向楚楚:“乔小姐再跟时聿说说话吧,等饭好了,你们俩一起吃,好不好?”
乔楚楚:“……”
一个老人家泪眼婆娑地让她跟她昏迷多天的孙子说话。
她怎么拒绝?
她勉强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好。”
云穗哭着点头,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外面:“老头子,我跟你说,我们时聿的正缘找到了!时聿醒了,还想吃饭,还有力气坐起来呢!”
“什么?你要回来?!”
“好好好,你快回来看看吧呜呜呜!!”
云穗的声音渐行渐远。
管家一脸震惊,准备关门,又顺便讨好地对乔楚楚道:“乔小姐吃果切吗?”
乔楚楚:“……”
管家点头一笑:“我待会儿给您送来。”
乔楚楚:“……”
房间里的门被关上了。
只剩下她和时聿,以及沈酌言三人。
气氛骤然变得古怪起来。
时聿费力地从床上坐起:“我先去洗漱,不然太不礼貌了。”
乔楚楚下意识要扶他,沈酌言却推开她,板着脸把时聿搀扶下床。
时聿拿起床边的龙头拐杖,这才看沈酌言一眼。
他的视线绵长幽深,将沈酌言的五官仔细打量。
沈酌言虽然搀扶着他,姿态也有点放低,但气势却很锋利。
在时聿打量他五官的时候,他也同时直勾勾盯着时聿的眼睛。
像一把弯钩,要将时聿的心思勾出来看清楚。
俩人四目相对,好像有火星子噼里啪啦地打出来。
时聿轻轻挑了下眉,抽出自己被搀扶的手,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进洗手间。
乔楚楚难受地闭上眼睛。
【妈啊!】
【我有了女主气运,被季晏川一直缠着不算,怎么还有个前男主啊!】
【他是真的因为我的女主气运起来的吗?我很怀疑啊,但他确实是又有力气了。】
【难道我是时聿随身携带的充电宝吗?】
沈酌言脸黑得更厉害了。
乔楚楚焦虑地左右踱步:【该不会以后时聿要像季晏川那样缠着我吧?】
她崩溃地捂住脑门:【要是真这样,该怎么办啊,时聿也不烦人,也是个友善的人,不像是季晏川,不喜欢就能随便给两脚。】
【他那么虚弱,我要是给他一脚,他估计会像是骨架模型一样直接被我踹碎吧?】
洗漱中的时聿:“……”
他透过镜子看着自己。
消瘦的脸颊,黯淡的眼瞳,还有苍白无血色的唇。
看起来就活不了多久。
他模样其实不差的,但因为消瘦,脸颊凹陷得很厉害,已经看不出他原本健康时的模样了。
不像刚才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肌肉感。
谁会喜欢他这种一碰就碎的病秧子呢。
他眼眸一黯,看向旁边用来装饰的眼镜,有了个主意。
卧室内的乔楚楚叼着食指,咬得肉疼了也不松手。
她很焦虑。
万一时聿因为一靠近她就有力量,从此以后缠着她怎么办?
乔楚楚越想越难受,实在是想不到一个很好的解决办法。
洗手间的门打开了。
时聿撑着拐杖走出来:“久等了,乔小姐。”
乔楚楚揪心看向声源,却是一怔。
时聿的头发有些长,像是狼尾,有几缕落在锁骨上,随意却又不失精致。
他原本清秀的脸加了一副银框眼镜,搭配他黑色绸缎睡衣,满满都是脆弱美人感。
【我的妈……】
她惊叹得睁大眼睛。
【这家伙戴个眼镜,原本的病容就不明显了,特别像是小说里描绘的那种,早死的白月光!】
沈酌言目光阴沉,死死盯着时聿。
时聿撑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乔楚楚面前:“我怎么样?”
乔楚楚回神,诚实地点点头:“精神多了!”
时聿一笑,看向沈酌言:“这个帅哥是你的保镖吗?”
她继续点头:“是。”
时聿羡慕地盯着沈酌言:“感觉身体很健壮,经常健身吧?”
沈酌言不明所以地皱了皱眉,颔首。
“真好。”时聿掩唇咳嗽两声,对乔楚楚道:“不像我,走两步路就累。”
沈酌言:“……?”
是他小心眼吗?
明明这个时聿说的是实话,但怎么听着这么不顺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