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酌言说完,不等乔楚楚再说什么,急切地走了。
乔楚楚疑惑站在原地,林清倒是笑了起来:“行了,咱们也算是帮他解围了,不用管了。”
“可——”乔楚楚有些迟疑:“他怎么不认我啊?坐牢之前他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沈酌言上学的时候对任何人都淡淡的,好像没有感情,但我们俩好歹也做了两年同桌,他对我还不错,自首前他也只给我打了电话,因为我跟别人核对过,她们都没有收到沈酌言的电话。】
林清越听,表情越是暧昧不明,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笑道:“你别担心,如果他真拿你当朋友,他会再次出现在你面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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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酌言双手撑着洗手台,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他双眼通红,眼下铺着一层乌青,是常年没有睡好的原因,所以显得阴鸷且憔悴。
但就光这一点,就跟过去意气风发的少年不同。
完全不同。
他隐忍地咬紧牙根,缓缓握紧拳。
手机嗡嗡震动。
沈酌言打开手机,见到内容疑惑皱眉,收好手机走出了店。
夏雪纯站在夜店门口,一见到他就欢喜地奔了过来:“沈酌言!”
沈酌言抬手示意她别继续靠近,与她保持一步远的距离:“夏小姐,我之前跟你爸爸说过了,房租我开了工资就给,你要是着急收,我现在也没有。”
夏雪纯一愣,开怀笑起来:“我不是来找你要房租的,我是来给你看东西的~”
她侧过身,露出一辆奔驰轿车:“你看,这是我的车,我有车啦~”
沈酌言皱起眉:“你买的?”
“龙云天大哥给我买的。”夏雪纯的语气是撒娇那种勾人的调子:“他听说龙云霄二哥带我去了F国,生了好大的气,非得要给我买车子才能开心,所以我就拥有了一辆奔驰!”
夏雪纯炫耀地指了指还绑着红绳的新车子:“怎么样,好看吧?”
沈酌言眯起眼,看着车子流畅的线条,眼中渐渐浮起嘲弄:“夏小姐,你知道这是夫妻共同财产,龙云天的妻子有权收回吧?”
夏雪纯没听懂:“为什么大嫂要收回?大嫂又不知道。”
沈酌言嘲弄勾起嘴角:“没什么。”
他转身就走:“我去工作了。”
“等等等等,你给我解释清楚。”夏雪纯拦在他面前,脸上已经没了笑意:“你以为我是小三吗?”
沈酌言垂眸睇着她,语气平静却难掩讥诮:“你口中的龙大哥和龙二哥都结婚了,也有孩子了,他们两个人给你买车子,买衣服,买包,带你出国,这其中的关键谁不懂?”
他越想越恶心,语气不免嘲弄:“恭喜你傍上大款了,但以后这种事情不用跟我说。”
夏雪纯突然对他一巴掌扇过来:“啪!!”
沈酌言猝不及防,脸上迅速燎起一片火辣。
他火气蹭地一下蹿上头顶:“你干什么?!”
夏雪纯被他吓得一抖,含着眼泪反驳:“你侮辱我!我跟他们就是兄妹情!我们去F国住在一个总统套房里,二哥特别有礼貌,知道分寸,不会越过距离,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她越说越委屈:“别人误会我就算了,你也误会我?”
沈酌言越听越讥讽:“我误会你怎么了?我在你心里有什么特别的?”
夏雪纯睁大眼,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泪水从脸颊滑落,委屈极了。
沈酌言没有怜惜,冷冰冰地问:“难不成你喜欢我?”
夏雪纯呼吸一滞,像被戳中心思,逐渐红了脸。
沈酌言哼笑:“你们这种人,明明做着道德败坏的事儿,却喜欢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包装自己,普天之下就你们这种人最纯洁了。”
他凉飕飕地说:“我不会再租你家房子了,让你爸找新租客吧。”
他与夏雪纯擦肩而过,又想到什么,奚落道:“你的鞋底是纯羊皮的,它只适合走红毯和走平滑的地面,不能沾水,这双鞋只要沾水就废了,你不知道吧?”
夏雪纯一怔,才发现自己踩在一个小水坑里。
她惊讶地跳出来,看了眼下鞋底,心疼蹙眉:“这、这鞋子好贵的!怎么连水都不能沾啊?!”
沈酌言讥诮:“让你爹地再给你买一双吧,反正你有俩爹地。”
夏雪纯呼吸一滞,红着脸反驳:“这是我自己挣钱买的!”
沈酌言:“?”
这鞋子价格保底两三万吧,她自己买的?
夏雪纯倔强扬起下巴:“我现在开始画画了,我一幅画卖了十万呢!”
沈酌言:“?你是学美术的?”
“不是。”夏雪纯得意地说:“但龙大哥说我画画有天赋,所以就让我去画,我刚画完就卖了,现在龙大哥的朋友们都跟我预定呢,说画出来就卖给他们,我已经开始自力更生了!”
沈酌言一愣,荒谬地笑了:“哈!”
夏雪纯感觉莫名:“你笑什么?难道这你也瞧不起我吗?”
沈酌言讥讽地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是因为想走关系才捧你,而你却认为是你自己的实力。”
夏雪纯:“?你不可否认我确实是很有本事啊,我认识一个人,她画漫画一个月才挣二十万,我今天一天就挣了二十万,我回去还打算熬夜画画,卖它个一百万!”
沈酌言不感兴趣,转身就走。
夏雪纯不服气地嘀咕:“婊里婊气的乔楚楚,我早晚有一天踩在她头上!”
沈酌言驻足,突然回头:“你说什么?”
夏雪纯哼了哼,娇声道:“我认识一个人,她是艺术圈的,她画漫画一个月才挣二十万,还不如我呢,我才踏进艺术圈就已经挣到二十万了,超过她是轻轻松松的。”
沈酌言警惕起来:“你说的那个乔楚,是不是有七个哥哥?她哥姓裴?”
“是啊。”夏雪纯点头,迟疑看着他:“不过她叫乔楚楚吧?”
“不,她就叫乔楚。”
沈酌言变了脸色,语气阴沉:“乔楚第一次开画展,最便宜的一幅画就卖到两百万,很多厉害的大师都对她赞不绝口,她在画画这方面是出了名的天赋异禀,你个走关系的跟她比?你算个屁?”
夏雪纯始料未及,很是诧异:“你、你认识乔楚楚?”
“认识。”沈酌言弯下腰,狠戾盯着她:“我这辈子最讨厌小三和出轨的男人,所以你给我注意点,如果让我知道你这个小三给乔楚使绊子,我不介意送你和你爹地一起归西。”
他竖起三根手指:“正好你有两个爹地,三人手拉手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