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裴不羡率先锁定裴沐裴辞:“是不是你俩,你们两个变态双胞胎!”
裴沐和裴辞荒谬瞪大眼,异口同声地反驳:“自己是变态还好意思说别人是变态?我看是你贼喊捉贼!”
“要真是我的话我就不吭声了!”裴不羡扭脸看向哥哥们:“谁,快点招了!”
男人们戒备地扫视着彼此。
裴游川双手抱怀,难掩暴躁:“反正不是我!”
裴风弄一脸正气:“也不是我。”
裴澈目光锐利地看向裴渊:“我也没有。”
兄弟们整齐划一看向老大裴渊。
裴渊不屑一顾,发出一声冷哼。
他扭脸走进休息室的卫生间:“连乔楚楚自己都分不清是梦是真实,你们倒是当真了。”
他挤出一大堆洗手液在掌心,仔仔细细地搓洗他的指尖:“我看你们都不长脑子。”
裴不羡懵怔,开始怀疑自己:“所以那只是乔楚楚的一场梦?”
“当然是一场梦。”裴渊擦干手,转身拄着洗手台:“不然不是你们,还能是我吗?”
他神情平静如水:“我是整个裴家的大家长,难道你们要怀疑我吗?”
裴不羡噎了噎,皱起眉咕哝:“那我倒是不会怀疑大哥……”
其他兄弟相视一眼。
他们确实是不会怀疑大哥。
裴渊欣慰一笑,走到裴不羡面前拍了拍他肩膀:“你赶紧把你这疯子一样的脾气改一改,都二十多岁了还像个小孩子,遇到点事儿就暴怒,还会哭,你看看你的哥哥们有谁跟你一样点火就着的,遇到事情要动点脑子。”
裴不羡抱着玩偶,像只被批评的猫,整个人的气场都耸达着:“好吧。”
裴渊勾勾嘴角,从兄弟们中擦身而过。
二哥裴澈睨着他的背影,幽深目光流转着重重思绪:“大哥,乔楚楚的粉钻去哪了?”
裴渊驻足,平静回首:“被我保存起来了。”
裴澈瞬间变了脸色,上前质问:“我送给她的新年礼物,你保存起来算怎么回事?”
“不能吗?”裴渊疑惑眨眼,认真反问:“楚楚从小就丢三落四,粗心大意,你挣钱也不容易,一亿多的粉钻被她弄丢了怎么办?你们不心疼吗?”
裴澈阴森地勾起嘴角:“可我听说你买了四亿的粉钻戒指,你是打算送给乔楚楚吗?”
裴渊脸一沉。
裴澈冷笑:“大哥是想跟我比吗?是在跟我竞争吗?”
“你怎么会用到竞争这个词?”裴渊扬起眉尖,匪夷所思:“我们都是一家人,乔楚楚是我们带大的妹妹,我们送给她的礼物不过就是让她开心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裴澈的笑容渐渐消失:“那你藏了我的戒指算怎么回事?”
“我说了这是在帮你保存。”裴渊语气骤冷:“我没有私心。”
“是,越做了什么的人才会越强调自己没做什么。”裴澈伸出手,神情讥讽:“把我的戒指还我。”
裴渊:“我让助理送到我的保险箱里去了。”
裴澈:“?”
裴渊勾唇一笑,十拿九稳:“你知道我保险箱密码的话,就尽管去拿吧,二弟。”
裴澈脸色骤然变得铁青:“裴渊!!”
裴渊哼笑, 转身离开。
裴澈气得呼吸急促:“你最好给我看好你新买的戒指!小心我也锁保险柜里面!”
裴渊随意摆摆手,头也没回。
裴澈握着拳生闷气!
其他兄弟一脸懵逼地看着俩人。
裴不羡抱着玩偶:“我好像闻到了硝烟味儿。”
裴沐和裴辞呆滞地点了点头:“赞同。”
裴风弄疑惑:“我们每年买新年礼物不都是统一送吗?今年统一送戒指怎么不说一声啊?”
裴游川黑人问号脸:“?四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戒指不是统一送的,那是有特殊意义的呢?”
裴风弄不明:“那不就是个首饰吗?有什么特殊意义?”
裴游川:“……那是个钻戒,送钻戒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裴风弄:“懂啊,乔楚楚多了个戒指的意思。”
裴游川:“啊?”
裴沐:“啊??”
裴辞:“啊???”
裴不羡:“啊???”
裴风弄认真道:“乔楚楚戴翡翠不好看,只适合戴珠宝,那我们既然要买,就得买稀有的钻石,毕竟要送她就得送最好的,不是吗?”
裴沐:“……”
裴辞:“……”
裴不羡:“……”
裴游川:“……”
裴风弄持续真诚:“所以我们今年就定下来买钻戒了,对吧?”
裴游川无语凝噎,抬手捂住眼睛,一副便秘的样子,语气痛不欲生:“对,买钻戒,都买钻戒。”
他拍了拍裴风弄的肩:“咱们八个人把年过好比什么都重要。”
说完就捂着眼睛走了。
裴风弄站在原地,不明所以。
裴不羡一脸凝重地把玩偶塞他怀里:“四哥,你比我更需要这个。”
裴风弄:“?”
裴沐和裴辞拍了拍他的肩,异口同声地道:“四哥,以后大哥和二哥吵架你离远点吧,我怕你劝架劝不到一个频道上。”
裴风弄:“?”
他怎么感觉他被当成傻子看了?
他走出休息室,却见六个兄弟全都在乔楚楚的病房门口偷望。
每个人都鬼鬼祟祟地透过那一扇小窗户往里面看。
他抱着娃娃走上去:“乔楚楚在里面换衣服呢?”
裴游川嫌弃瞪他:“你疯了啊,乔楚楚换衣服我们还能在外面偷看吗,?当然是这里面有人来了啊!”
裴风弄一怔,挤开兄弟们凑到门玻璃前,看向里面。
林深身着黑色羊绒大衣,内里套着裁剪得体的西装,显然是精心打扮来的。
此时,他正坐在乔楚楚床边,双手搭在膝盖上,关切地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乔楚楚拘谨地靠着床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可恶啊,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在素面朝天的时候遇到林深前辈?好歹让我梳梳头发涂个口红啊,上次是一脸蛋糕,现在是一脸病容,也不知道我现在看起来憔悴不憔悴。】
林深一愣。
乔楚楚当然很憔悴。
她红棕色的长发松散梳成一个斜斜的麻花辫顺到身前,穿着天蓝色病号服,白皙的小脸隐隐透着青色,连嘴唇都很苍白。
可尽管这样,她也有一种脆弱的好看。
像颤巍巍挂在红梅上的雪。
他嘴角徐徐扬起:“乔楚楚,我发现你每个时候都有每个时候的美,你生病的时候,也是个病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