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巨大的灵力冲击让泠落砸在大坑里,她觉得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双耳嗡嗡的,后脑勺溢出血来,四肢百骸传来钻心得疼痛。
“小狐狸,红莲业火的灼心之痛,你可承受的住?”
红莲业火的声音在泠落脑海中响起,格外的清晰。
“嘶!”泠落倒吸了一个凉气,她看到一朵红莲在自己胸口盛开,热辣辣地烧灼她的心,仿佛置身于炼狱。
明明她清醒得很,身体却格外的沉重。
别说翻身,她连勾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泠落无力地看着视野变得朦胧,火光被黑暗取代。她的脸色惨白,身体却不正常的红,她感觉血液都在沸腾,像是受惊的马儿四处奔腾,寻求解脱。
泠落满脸湿汗,大滴大滴的汗水滑落,清晰可见。湿漉漉的头发随意搭下,眉头蹙气,她大口大口地喘着起,朱唇张开,只听到丝丝沙哑。
本源之火用尽全部力量抵御红莲业火这个入侵者,它们在灵脉处推挤,泠落都快要撕成两半。
感知到危险的青天巨蟒和小青蟒因泠落的身体昏迷而被迫陷入了沉睡,无能为力。
这样的痛苦持续了多久,泠落已经没有感觉了。
经历了漫长的折磨后,本源之火和红莲业火达成了某种和谐,一火占据泠落半片灵脉。
疼痛终于退去,泠落松了一口气,沉沉睡去。
再此醒来时,泠落红莲花海中睁开惺忪的睡眼,数十火灵围在她身旁,它们在泠落睁眼的那一霎那,叽叽喳喳地炸开。
“她醒了,她醒了。”
“她竟然真的取了红莲业火,是万万万年后第一个成功取火的。”
“她身上好暖,好想蹭一蹭。”
“嘘,安静点!别挤别挤。”
泠落将手覆在眼上,待意识回笼,耳根清净的时候,才不见不慢地坐起身来。她的手自然垂下,落到灵脉的位置。
衣服是干的,没沾丝血。
泠落觉得不可思议,仿佛只是经历了一场梦。
“嬴颢轩。”泠落喃喃出声,也不知他等了多久。
泠落猛得站起身来,裙摆掀开一群小火灵。
“你要走了吗?”最初为泠落指路的那只火灵飞跃在她的肩膀上,“你还会来吗?你去了红莲业火,这里都属于你。”
“都属于我?”泠落脚步一顿,不禁挑眉笑,取个火还有这好处,“我会回来看你,等我将事情都处理好。”
“那你要记得回来哦。”火灵小小声地补充了一句,“我会想你。”
“好。”泠落指尖轻触火灵圆滚滚的脑袋。
红衣少女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群圆滚滚的小可爱,直到少女消失在光门前,火灵才各自散去。
荒渊暗无天日,泠落还是一眼认出那个匿于黑暗之中的嬴颢轩,他的眸光是异常的清亮。
“嬴颢轩!”
“啊轩!”
泠落连唤两声,她小跑过去,跌入温暖有力的胸膛中,她双手环圈住他的脖颈,心中万千思绪倾斜而出。
他一直在等她,那怕深处黑暗中,也不曾离开暴露。
“落落。”嬴颢轩修长的手抚上泠落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盈腰。
他等了她整整十日,他能感受到她被业火灼烧之痛,也痛得他差点窒息。
什么同生灵术,什么狐洛白。
他干脆将狐洛白压到小狐狸面前就好,这同生灵术解与不解可由不得狐洛白自己选择。
可惜呀,他怀中的是气吞山河的神兽九尾天狐,而不是软弱的菟丝花。
“你看,红莲业火。”泠落在手心唤出一朵红莲,这红莲与以往的虚物火莲不同,这可是切切实实的红莲花。
红莲花瓣舒展,红色灵光环绕,星火落下,点点红色萤火向上空飘去。
别看红莲在泠落手中美丽乖巧,它可是能吞噬一个人的心脏。
红莲的火光点亮了泠落明亮的眸子,眸光闪烁,喜上眉梢。
“嗯。”嬴颢轩低头,脸颊贴上泠落的额头,低哑的笑声让泠落一软,“落落真厉害。”
“那可不!”泠落得意洋洋勾唇一笑,她傲娇地扬起下巴,“我们回去吧!”
“好。”嬴颢轩轻应一声,搂着泠落转身踏入虚空之中。
躲在暗处的怨灵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呆了十日,它们就被灭了大半,再待多十日,它们怕是要全军覆灭,被其他地方的同伴笑话。
回到云天之巅时,嬴颢轩怀抱一空,看着跑远的泠落无奈一笑。
“哇!”泠落猫下身子,偷偷绕到树下睡懒觉的顾瀚舟身前,吓他一跳。
“呼!”顾瀚舟惊醒,他拍了拍起伏的胸口,没好气道,“狐狸姑奶奶,狐狸吓人,会吓死人的。”
顾瀚舟慵懒地伸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躺下,不愿起来。
云天之巅不愧是神居住的地方,灵气比青州还要浓郁上千万,顾瀚舟睡个觉都能察觉到体内灵力增长。
希望能在云天之巅蹭吃蹭喝一辈子。
“其他人呢?”泠落问道。
“清漪在藏书阁钻研灵医书,诗诗跟在凌云身后混得风声水起,江望躲起来修炼去了。”顾瀚舟闭上睡眼,一副岁月静好的状态。
叶清漪怕在中州学院里回遇到灵药谷的人,除自己领悟的春回不息和母亲教予的天愈灵引外,她打算将灵药谷学到了灵术、医术丢个干净,免得落人议论。
左右云天之巅的东西不比灵药谷差。
只是享受了云天之巅所带来的好处,就是云天之巅的人了,终身不得背叛。
在泠落离开的十天了,凌云也将云天之巅的一些规矩告诉叶清漪、宋诗施和顾瀚舟三人。
其实哪怕没凌云这一番告诫,叶清漪、宋诗施和顾瀚舟也默认自己入了云天之巅,就算他们以后在上界有了自己的势力——天问,他们也愿意在云天之巅左右。
没办法,他们的两头神兽兄妹生来就与云天之巅相连,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