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逸很是暴躁,他的大掌握成拳,关节处泛白,再次重重敲在桌上,眉头紧锁。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如同冰冷的剑,刺破了寂静的夜。
\"总不能真如阿姐说的那样,就算我们想逃,秦泽天那狗贼会给我们机会逃吗?\"
“三弟,七弟,八弟,你们都回府准备下,必要时就依阿婉说的,我们选退出西陵,以后的事再商议”
秦兆年没有想到,那晚的一别就是二十年,隔天傍晚他收到了长姐让暗卫送来的消息,说宫中有变,让他们尽快离开西陵,还有路上的联络方式。
暗卫说已兵分几路给其他几个王爷,还有六公主府都送了信,暗卫还说长姐让他们这些人先隐姓埋名生活,静待时机,他送完命令也要马上离开。
当时时间紧迫,他们只能按照之前商定的方法各自离开。
让秦兆年没有想到的是,二皇兄,三皇兄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俩人不约而同进宫面圣,以此拖住秦泽天的脚步。
十里亭,秦兆年没有等来几位皇兄,还有皇姐,却等来了他此生都不想再见到的人,柳怡静。
柳怡静优雅地从一辆金碧辉煌的马车中探出头来,她的目光锁定站在亭子中央的秦兆年。
马车后跟着近百人的禁卫军。
毫无顾忌地踩在小太监的背上,这个动作自然流畅,完全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像是已做过千万遍一样。
在两名宫女的搀扶下,柳怡静优雅地从马车上下来,她身穿一身桃红色的宫装,那鲜艳的颜色在她的身上显得格外醒目,既娇艳又带着几分庄重。
发髻高高地束起,显得她的颈项更加修长,头上的金步摇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她增添了几分贵气,柳眉微挑,透着一股不羁与傲然。
秦兆年看到这样的柳怡静,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陌生感,她不再是那个单纯无知、依赖他的女子,
“阿年,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好歹也成婚多年,就算你现在恨我,怨我,也不该这样不告而别”
柳怡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情感,她的手指轻轻地在秦兆年英俊的面容上滑过,想要触摸到那曾经熟悉的温度,她的眼中充满了哀怨和不舍。
“阿年,”柳怡静再次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
她的手指在秦兆年的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落下,
柳怡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和失望,她在秦兆年的眼里只看到冷漠。
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温度,还有曾经对她恋恋不舍的情意。
这样的柳怡静,让秦兆年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他看着她,心中却没有任何波澜,就像已经对她的一切都失去了感觉。
秦兆年的内心确实在滴血,眼前的女人,他爱了多年,且是他唯一的女人。
没有成亲前府里有安排过通房侍妾,可他从没有碰过那些女人,他的心里渴望一份阿姐与姐夫那样纯碎的情感。
可最后,他真心以待的女人,捧在手心小心呵护的女人背叛了他。
“阿年,你真的这么绝情么,你娶我的时候可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难道你的爱就是抛妻弃子”
“阿年,为了我,你就答应了皇上的要求吧,只要你做了摄政王,以后我会给你生很多孩子,属于我们俩的孩子……”
“够了,柳怡静,你可真让人恶心,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看着你身上这身装束,应该是从宫中出来吧,秦泽天许了你什么位置,皇后之位是不可能的,你柳家的人不配,皇贵妃的位置也不会是柳家的,至于四妃,哈哈,你柳家的女儿更不配”
\"柳怡静,你还有脸提孩子,哈哈……哈哈……\" 这句如刀割心的话语从秦兆年口中艰难地溢出,声音沙哑而绝望。
秦兆年的双拳紧握,青筋暴起,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与痛苦都挤压出来,他的心犹如被撕裂的孤舟,在波涛汹涌的海洋中摇摇欲坠。
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他仰头望向无尽的夜空,努力将那些痛苦的泪水逼回去。
那个他曾经捧在手心,视为珍宝的孩子,竟然不是他的血脉。
当他知道这个残酷的事实时,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而这个女人,柳怡静,竟然还有脸在他面前提孩子,她的无情和冷漠,让他感到无比的愤怒和绝望。
“阿年,你……你……,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柳怡静听到秦兆年嘲讽的话,紧紧地咬住下唇,脸色苍白,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秦兆年的话没有错,她满心欢喜进了宫,最后秦泽天给了她一个中三品贵嫔的封号,也只在她进宫的当天宠幸了她,后来再没有踏足她住的宫殿。
豫王府中留有她的眼线,秦兆年才离开王府,她就收到了消息,她找到秦泽天,谎称有说服秦兆年的办法,秦泽天没有怀疑,准了她出宫的要求。
来的路上,柳怡静还在天马行空幻想着,秦兆年对她的不舍,对她的念念不忘。
他们也才分开了几天而已。
“柳怡静,不要在我面前做出这副情深不寿的表情,看得人直犯恶心,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秦兆年的话语像冰冷的箭矢,穿透了柳怡静的心,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她厌恶和不耐烦,他的眼神,像寒冬的湖水,冰冷而深邃,没有一丝温度。
柳怡静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受伤的光芒,此刻的自己在秦兆年的眼中,无疑就像是一个小丑。
“阿年”她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幽怨:“我们夫妻多年,你非要这样同我说话吗?。”
秦兆年冷冷地笑了一声,说:“柳怡静,你也知道我们夫妻多年,可你却利用这份情谊置我于不仁不义,你心里何曾看重过这份夫妻情份,你说这话不觉得自已犯贱吗”
“阿年你……”柳怡静想说,你怎可如此粗鲁。
与秦兆年成亲几年,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历来的都是风度翩翩的,温润儒雅的君子,何曾听他爆过粗口。
柳怡静咬了下红唇,露出一个自认为迷人的笑,看着秦兆年:“阿年,跟我回去吧,回去后你只要同皇上认个错,在文武百官面前承认你那几个皇兄,大长公主,还有镇国公府有谋逆之心,皇上就能封你为摄政王。以后我们俩……”
“柳怡静,你柳家果真不要脸,靠着女人的裙带关系节节攀升不以为止反以为荣,你以为我秦兆年是你柳家之辈,至于你所想,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秦兆年额角青筋暴起,都现在这种情况了,这个女人还在他面前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