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奕不知道曾经的楚家,或者说上辈子的楚家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的女儿经历两世……
今天是私塾上课的日子,楚泽奕直接让楚长林去书院给学生上课,毕竟楚长林去年就已有了举人的功名,教一群只有秀才功名或是都还没有人根本不在话下。
他昨晚的睡眠如同被风吹动的湖面,波澜起伏,不安稳的情绪如同湖中的涟漪,一圈又一圈,直至深夜也未得平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冒出头的时候,他已早早地从床上爬起,在院中打了一套拳,疲惫的双眼难掩内心的期待与焦虑。
直到他听到了下人的通报,大小姐有请,迈着匆忙的步伐,心急火燎地赶向闺女的清筑小乐。
“悦儿,今日身体感觉如何,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要不爹爹让你董叔给你诊下脉,看下……”
楚泽奕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他看到昨天还躺在床上的女儿,此时正笑意盈盈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楚长悦动作轻盈,走到父亲楚泽奕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引着他坐到桌旁的凳子上,目光温和而宁静,像晨曦中的露珠,她的声音更是如春风拂面,带着无尽的温暖和安慰:“爹爹,您一大早便如此忧心,女儿看了心里难受。您不必如此着急,女儿身体已经无恙。今早起来觉得轻快了很多。”
楚泽奕的眼角微微颤动,那深邃的眼眸中仿佛藏着无尽的星河,而此刻,星河中闪烁着的是对女儿的深深疼爱与担忧。
楚泽奕闻言,不禁露出了几分苦笑,眼中流露出对女儿的疼爱与担忧。
楚泽奕的手,微微颤抖,握住了女儿的手,他轻轻叹了口气,道:“悦儿,你是爹爹的长女,我此生想来也只会有你姐弟二个孩子,你若有事,爹爹怎能不忧。”
楚长悦温婉一笑,道:“爹,您看您又操心了,喝口茶,润润嗓子,再慢慢说,况且,董叔的医术高超,加之有大师的点化,女儿真的已经无恙,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楚泽奕闻言,掩下眼中神色,轻声道:“悦儿,这些年辛苦你了,让你小小年纪承担如此重担,都是为父……。”
楚长悦听闻,急忙打断了楚泽奕的话,她明白父亲内心的无奈与苦楚。
柔声道:“爹,我能生在楚家,得以成为你的女儿,还有这么多家人爱护着,宠着女儿,女儿很幸福。”
“爹爹,不再要对女儿说辛苦我这类的话,因为你们是我的家人,为家人付出是一种幸福,是一种享受。因为在我心中,你们不仅仅是我的家人,更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管我为家人做了什么,都甘之如饴”
楚泽奕听到女儿的话,眼眶在一刹间顿觉苦涩……
胸口也在一瞬间呼吸变得沉重烦闷……
楚长悦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示意秋菊把早餐端进来,她知道楚泽奕一早起来定是在忧心着她,没有什么味口。
“爹,女儿为你准备了小米粥,水晶虾饺,还有一些咸菜,我们父女俩好久没有坐在一块吃饭了,你尝尝看女儿准备的这些是否合你味口,我们先用膳,一会女儿有事请教爹爹”
楚泽奕看着长女,明明才十六不到,却懂事的让人习疼。
楚泽奕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眼前熬的浓香的米粥,他没有拒绝女儿的心意。
一刻钟后父女俩用餐完毕,秋菊很有眼色动作麻利收拾走了餐具,送上小姐与二老爷喜欢的龙井。
楚长悦看了眼父亲,他明明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男人,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又长年累月地教书育人,在她与小弟楚长灏面前,这位父亲却完全颠覆了她对父亲的刻板印象。
在弟弟楚长灏调皮捣蛋时,他会被气得跳脚,哪还有作为父亲的威严。
看到那样的他,与在学堂里不苟言笑教书的形象大相径庭,每次看到父亲气急败坏的样子,楚长悦有时会忍不住想笑。
也不知爹爹曾经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他,可会笑掉大牙,毕竟她的爹爹也曾是威震八方的将军。
楚泽奕不知道宝贝闺女已在心里把他腹诽了百八十遍,楚长悦让秋菊去门口守着,不要放不相关的人进来。
秋菊领命而去。
等人离开后,楚长悦小声开口:“爹,我这次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可是遇到了高人?”说完还不忘把手腕上的佛珠不经意间在楚泽奕眼前晃了晃。
楚家下人虽少,却不敢保证没有夏皇安排的人在不远处盯梢。
楚泽奕知道闺女聪明,也没想要瞒着女儿,就把两天前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楚长悦自动忽略了她爹救了个少年的事。
在桃源府的这些年他爹总在做这样的事,救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楚长悦如果多句嘴问下楚泽奕救的是什么人,她也不会那么快就与上官晨相见。
女儿手中的佛珠,在清晨的微光中,那串闪烁着柔和光泽的珠子,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佛珠上的每一颗珠子都雕刻得极为精致,是昨晚元明大师特意派人送来的,据说有着镇魂的神奇作用。
他拿到后就急急忙忙送来给女儿,他可没有忘记上官晨那小子说女儿魂魄不稳,而元明大师也说过同样的话。
只是来到清筑小院的时候楚长悦已睡沉,他没有叫醒女儿,亲自把手串给女儿戴在手腕上才离去。
楚长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事,想来她今早醒来感觉身体轻盈与这佛珠有关。
楚长悦知道元明大师与自家爹有交情,爹爹去县城的时候也会去金华寺拜访元明大师,却不知自己能这么快好起来竟真的和大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