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众人身后,几个婢女给蓝战让出位置,那软榻上可爱的女孩,呆萌的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一张一合间似穿透了他的心头。
好似一眼望穿千年。
原本想要把她送走的想法,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是公主阿妈的义女,此后由我扶养!”
年仅十一岁的蓝战自作主张把那个勾人心魄的娃娃占为己有。
一时间内宫传得沸沸扬扬,即使蓝臻如何说都没有人信他,因为他很小而且经常说谎欺负蓝战。
连王后都不相信自己的孙子。
此事传到蓝伊凌耳中已经过去两日,她听婢女的话微愣,脸色一变起身向外面走。
一身白衣的蓝战抱着奕萱对蓝臻的嘲讽不为所动。
“你可不姓蓝,我姑姑不知和谁生了你,你就是野种~”
被抱在怀里,奕萱已经装不下去了,直接向地下跳!
吓得蓝战抱得更紧:“要找阿妈!”
听见她第一次开口,听着她奶呼呼的声音,蓝战会心一笑。
“好!哥哥这就带你去找阿妈!”蓝凉视若无睹的离开。
身后蓝臻吼道:
“连自己阿爸是谁都不知道你嚣张个什么?”蓝臻看见那个漂亮的娃娃就后悔当日为什么不自己抱回去,那么可爱,比他养的小狗还可爱。
所以他费尽心思就是要从蓝战手里要回那个他先发现的娃娃。
从他记事以来,他什么都比不过蓝战,没一个最高纪录的拥有者都是蓝战。
他就是要和他抢,哪怕是个破石头,平常蓝战都会不屑一顾的把他想要的给他。
如今那个娃娃他是半分余地不留。
走出几步的蓝战停下脚步,冷冽的回:
“你怎知我不知晓我阿爸是谁?”蓝臻一愣,随后又嘲讽道:
“姑姑只给你这堡垒都是她不愿意住的,你连她的住的地方都去不了!多可悲!”
“坏蛋儿!”似乎感受到蓝战在隐忍生气,奕萱骂道。
“萱儿,不需要和这种人生气!”因着怀里的小可爱给他出气,他反倒瞬间安静下来。
向外面走了一步,蓝战便看见自己的阿妈,蓝凉国的公主殿下,那高傲的模样让他高不可攀。
他没有得到过公主的半点疼爱,哪怕是夸赞都很少。
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的阿爸是谁。
有一次他她偷偷爬进他阿妈的房间,听到她和蓝王的对话。
对话当中提到,如果不是楚怀宇救了蓝王,如今蓝凉国就不姓蓝。
太出身再低微也是她的夫君战儿的阿爸!
从那以后蓝战再也没向蓝伊凌问过他阿爸是谁?他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位高超的大夫,他不是野种!
“姑姑!姑姑蓝战他私自收留来路不明的小乞丐!”蓝臻立马告状。
他嚣张的看着蓝凉,看见怀里气鼓鼓的奕萱时,立马变了一副脸孔。
“抓你~”短胖的小手根本抓不到蓝臻,还乐此不疲的伸出来。
“蓝臻,她是姑姑的义女,你误会你哥哥了!”蓝伊凌走到蓝战身边,看着他怀里的娃娃,别说这两兄弟在争风吃醋,她看着也喜欢。
“怎么可能,姑姑,那日她脏兮兮的睡在一个担子里!”
女人看了一眼蓝战,他没有反驳。
“姑姑没有女儿让人从外面找来的!拿着,一定要替姑姑保密!”蓝伊凌把一个精美的手串送给蓝臻,男孩高兴的直点头。
他们蓝凉国只有一位公主,蓝王对公主极其宠爱,公主身上随便一个物件都是价值连城。
他找个地方卖了,就有花不完的银两!他拿着手链得意的看着蓝战离开。
“坐下来,说说!”刚刚还是一脸慈爱的蓝伊凌此刻冷脸看着蓝战。
“阿妈~找阿妈~”怀里的奕萱没有半点矜持,胳膊腿撩得很高,就要下地,她要自己去找她的阿妈。
“放她下来,你一直抱着她也不舒服!”蓝伊凌看着女孩不觉一笑,她儿子对这么一个小娃娃起了心思?
那可要等很多年啊!
被放下来的奕萱拔腿就跑,像兔子一样没影了。
“您看!”蓝战无奈的追过去。
坐在那里愣住的女人,突然忍俊不禁笑了。
也好,有一个不修边幅的小丫头,也能让她儿子没那么古板。
虽说儿子的性格是她一手造成,但她的确没有经历在身上浪费时间!
她不光要派人去寻找草药,还要和那个在位的王后周旋,根本没时间去给他母爱。
所幸他悟性好,天生聪颖,蓝王原本不给他一个眼神,后来因为他的足智多谋的才华越来越赏识他。
好似有重用他的意味,她心中知道,如何重用都会在蓝臻几兄弟之下做个急功近利的辅臣!
如果不是那地下的寒冰池,她怎么会回到这个牢笼。
她从未见过南昭国的模样!从小到大都不曾离开宫墙几次!不止楚怀宇想离开,她也想!
远处粉色衣裙的女孩跑到她腿边,歪着头卖萌道:
“找阿妈~找阿妈~”
奶声奶气外加她占了半张脸的清澈的双眸,蓝伊凌抱起她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奕萱!奕萱~”孩子拔住她脖子上的红色宝石不松手。
“如果找阿妈为什么会来到这宫墙里?”她将脖子上的红宝石拆下来,给女孩戴上去。
“阿妈在这里!找阿妈~”她看着关在自己脖子上的红宝石没高兴多久,又开始跑走。
看着自己儿子跟在一个小娃娃身后,她感觉特别好笑。
———
南昭国太子无故缺席早朝五日,皇帝派人去府上找无人。
他走进云来殿里,问那正在泡茶的女人。
“可是查出下落了?”
“这么久了,也该查出来了!”
“你就让他走了!”皇帝蹙眉问。
“走不了!很快就会回来!”
“当真?”
“不信算了!”女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嘴巴微瘪,茶水她是喝不来!
都城大门口,安王抱着自己的儿子,快马加鞭向皇宫而去。
走出两日,逸尘便腹泻,口吐,竹苑开的药没有半点好转。
附近的大夫也无能无力,如今他害怕宫中的太医也无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