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阿伢所言,从水路到天津卫后,乘坐火车也比较方便。
坐了六天半的船,到了天津卫后,就是齐小黑带路了,路上两人先是坐火车把张起灵送到了奉天。
巫祈其实是想拉上张起灵一起去内蒙的,但是张起灵一声不吭,显然很固执。
巫祈对此是摸不着的头脑的,不知道长白有什么吸引张起灵的,或者是说,他到底急着去做什么事。
张起灵是有些执拗在身上的,巫祈知道说不动,就只能叮咛他几句,让他有事找自己,同时把咕咕给了张起灵。
反正这个虚拟体在不在,都不影响他使用飞鸽传书系统。
至于说现在喜欢和咕咕待在一起的小红,巫祈也懒得收回来了。
等看着张起灵随着人群消失不见,巫祈还有些怅然,毕竟一起生活这么久的朋友离别,不能不让他感觉些许失落。
可他也知道,江湖之大,各有各事,只能期待下一次重逢了。
“接下来去哪?”
巫祈转头看向齐小黑。
“继续坐火车去满洲里。”
有了火车后,去往满洲里就快的多,之前之所以坐船不坐火车,是因为泉州那边没有火车,他们如果想搭顺风的,还要往广州那边去。
华夏的水域发达归发达,但众多江海航线被外国航运势力所占有。
他们从百乐京出来走的内河。而内河,外国势力到达相对迟,这也是让国内的小轮行业得到了喘息。
所以花费的时间只有十天。
而先前他们从广州过来,之所以花费近半个月那么长时间。
就是因为现在的大型轮船都掌控在外国人的手上不说,何时发,何时起,从哪发,从哪起,全由这些外国人说了算。
而且还只来往热门区域,譬如香江、奥门等等。
你若是只是在国内有权有势压根行不通,除非你们能和外国人搭上关系,这样才能乘船。
巫祈不想费那个劲,这两次找的,都是华商办的轮船,而且还只是货轮。
华商就是所谓的华裔华侨商人,从国外回来发展的,这样的人,背后的背景比不上外国人,但也能在外国人掌控的江海航线下喝点汤。
只能喝汤的他们自然用不起那全蒸汽的轮船,多数是半蒸汽半人力,只能在内河运行的明轮船。
就算是这样,依旧有很多人坐他们的船,贫苦人民或者是那种社会地位不上不下的。
话题扯远了,去往满洲里只花费了三天两夜的时间,比只靠陆路快的多。
满洲里的铁路是朝廷迫于外国人的压力才修建的,虽然是朝廷修的,但却归外国人。
且因为兴修铁路,人口兴盛了不少,可这里的矿产也属于了他们,所以这里多的是外国人,甚至还有外国人的军事基地。
还好满洲里并不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两人从满洲里下了车后,就进入了巴尔虎草原。
草原上地广人稀,两人穿着这边的厚棉服,骑着从满洲里买来的马匹,驶入进去,就再也看不见什么标志性的建筑物了。
冬季的草原,没有一望无际的绿,只有苍茫一片。
偶有细嫩的小草,在顽强的抵抗这寒冬,默默等着春天的到来。
“小黑达赉湖的范围很大,我们要沿湖找你们的部落吗?”
巫祈口吐白气,迎着冷风问。
“我们先去上游的克鲁伦河看看,草原上的人们对蒙古包的迁徙又叫转场,一般按照‘春洼、夏岗、秋平、冬阳’的原则进行迁徙。”
“现如今快到冬末了,只有克鲁伦河汇入达赉湖的交汇处,那块地方比较符合冬阳、春洼了,如果要转移,差不多也是在那附近。”
齐小黑回到草原上就和回到家了一样,他的骑术让巫祈自愧不如。
此刻他骑马狂奔,迎着冷风肆意的很。
两人是沿湖往上走,湖边的小草上还有些冰碴,低温下的湖水结成冰,从岸边蔓延至最中间。
暖阳下,唯有湖中心那块泛着水光,代表着春天即将到来。
巫祈牵着马,让它在湖边一块人工开凿的低洼处喝水。
看着这西南至东北向的不规则的湖面,巫祈好奇的询问。
“这片湖为什么叫达赉湖?”
齐小黑抚摸着马毛,听着马儿打了个响鼻,淡淡的笑到,“在蒙古语里达赉湖意为‘海一样的湖’。”
“就像克鲁伦河,在蒙古语意为着‘光润’。”
两人见马儿喝好了水,翻身上马,一路上走走停停,快天黑的时候才找了一块地方扎营。
是巫祈用j买的双人露营大礼包,内含一顶超大的便携式帐篷、一个天幕、一床双人睡垫和吊床、两把折叠椅、三个露营灯、两个银色军用水壶和铝制饭盒。
一个厨具包(内含一口吊锅、平底锅、一把露营刀、汤勺和铲子以及筷子勺子、搪瓷杯、烤网)和焚火台、一包调味料、一个医疗箱、一个保温壶和折叠水桶、一个碳炉和煮茶罐等等。
乱七八糟的一堆,性价比还是蛮高的。
巫祈也没有全都拿出来,就把现阶段能用的用上了。
扎好帐篷,在里挂了一盏灯,天幕下,架起焚火台,把礼包里送的木材点燃塞进去,上面放一口吊锅咕噜煮着,里面红的白的翻滚不停。
“好香啊,这味道有点像过年时吃的那肉丸子?”
齐小黑围着焚火台,坐在凳子上的身体微微前倾,鼻子耸动。
“对,丸子面,往后坐点,小心火燎你身上了,别心急,待会就好了。”
巫祈一只手搅动了一下里面的番茄和一些丸子,一只手拦着齐小黑。
“好多天没吃热乎的食物,能不心急吗?咱俩从满洲里站下车,买了马就奔这草原了,上次还是在天津吃的热乎的。”
齐小黑老神在在的坐回去,不以为然道。
“那也......!”
巫祈刚想再说几句,就发现被拴在一边的两匹马格外的躁动。
他们选择扎营的地方,是一处荒地,一看就是以往哪个游牧部落驻扎过的。
场地里还有拴马的桩子和围马的栅栏,显然是因为季节原因南下了,但还要回来的。
按道理来讲,这个地方驻扎过人,应该没有什么让马匹躁动的才对。
“怎么了?”
草原的晚上风声又大,如同鬼哭狼嚎,而齐小黑坐的位置又远离那两匹马不说,弄好的帐篷也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并没有看见两匹马的躁动。
马儿原地撂着蹄子,更加的焦躁不安,都开始想挣脱栓他们的绳子。
齐小黑纳闷巫祈怎么没有回答,下一秒听见声音的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京奉铁路
1911年中国铁路通车示意图----可配合作家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