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的表哥表弟都在国子监、书院读书。所以此时外祖母王氏的屋中只有女眷在。
二舅母周氏感慨道:“明月就快大婚了,一晃都要嫁人了!”
“是啊!这要嫁人了,我这个做娘的又舍不得了。”秦氏跟着叹气。
接着,秦氏又说起,自从女儿定了大婚日子,自家夫君整日都是愁眉苦脸的。听的众人笑个不停。
欧阳絮坐在外祖母王氏身旁,丝毫不觉羞涩,长辈们讨论的似乎是别人的事儿!
表姐秦湘瑶用帕子捂着嘴,轻笑。
欧阳絮崇拜的不行,她这表姐只比她大了三个月,可是看着端庄又稳重。这个表姐的文采可是不输几个表哥表弟的。可惜这个时代的女子不能参加科举。
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啊!这气质可不是王欣然那样的“假人”能比的。
秦湘瑶被欧阳絮这直白的眼神盯的脸热,嗔道:“明月,我这脸上可是有东西不成?”
欧阳絮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有,表姐脸上东西甚多。”
闻言,秦湘瑶连忙用帕子轻拂自己的脸颊,一旁的秦湘玥也好奇的向姐姐脸上看去。
几个长辈听到姐妹间的谈话,也都看了过来。
就听欧阳絮继续说道:“表姐脸上有闭月羞花貌容,还有那沉鱼落雁貌。”
众人一愣,而后都笑了起来。
秦湘瑶羞红了脸。
外祖母王氏轻点欧阳絮额头,笑道:
“得亏是个姑娘,这要是个臭小子,单凭这张嘴,就能哄的人家小姑娘死心塌地了!”
正说的高兴,便听丫鬟来禀,秦老太爷要见外孙女儿。
欧阳絮的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看的王氏又笑个不停。笑够了又安慰外孙女儿:
“不怕,让你表姐表妹陪着你同去!你外祖父如今也不怎么考小辈诗词了。”
……。
表姐妹三人说笑着向秦祖父的书房走去。
秦湘玥看左右无人,悄声问道:“表姐,咱们明日出府去玩怎么样?”
欧阳絮:“问过外祖母和舅母,若长辈同意了,我便带你出去。”
“好!明日我去问。”秦湘玥自信满满。
秦老太爷正在书房画画,致仕后也只能在书房消磨闲暇时光了。
平日里考考小辈的学问,也便成了秦老太爷的乐趣了。
……。
“明月丫头,来看看外祖父这画画如何?”
欧阳絮松了口气,这次她终于不用冥思苦想的作诗了。于是脚步轻快的走到了书桌边。
秦老太爷对两个孙女道:“你们姐妹也来看看。”
二人也跟着上前看。
秦湘玥道:“孙女虽不善此道,可初看祖父这画,便觉山峦巍然屹立,瀑布气势磅礴。”
秦老太爷轻笑点头。接着看向大孙女。
秦湘瑶赞道:“山有山骨,水带水韵。祖父的画尽显文人风骨。”
秦老太爷摸着胡须,满意的很。这个大孙女很有灵性。
欧阳絮盯着桌上的山水画,她能看出来这画很好,可是文绉绉的形容出来,却是不太容易。
“好,外祖父的画——很好。”
秦老太爷问道:“好在何处?”
欧阳絮:“……”外祖父故意为难她。想了想说道:“值钱!”
秦老太爷:“……”
两姐妹:“……”
秦老的画,确实很值钱。可以说是有银钱也难求一幅。其中山水画尤为受追捧。
“哈~哈~”秦老太爷开怀大笑。
“那这值钱的画,外祖父便送你了。”
欧阳絮双眼放光,连忙道:“明月多谢外祖父。”那急切的样子,生怕秦老太爷反悔似的。
两姐妹羡慕不已,祖父的画可是不会轻易送人的。
没想到这次外祖家,不仅没被罚抄诗集。还得了外祖父一幅山水图。欧阳絮心情大好。
午后,二舅家的表弟秦川岩从书院回来了。秦川岩年十四,在书院读书。其余两位表哥都在国子监。
秦川岩少年心性,一路跑着到了秦氏母女暂住的院子。
“姑母~!岩儿给您问安。”
秦氏慈爱的笑笑,问道:“岩儿不是在书院吗?如何回来了?”
秦川岩道:“我知姑母与表姐回来,向先生告了假。”
“这孩子。怎么能耽误学业呢!”
“姑母,岩儿都学会了,耽误不了什么的。表姐呢?”他都三个月没见表姐了,也不知表姐是否有弄到了新奇物什儿。
说话间,欧阳絮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个包袱。
“表姐~”秦川岩上前行礼,乖乖巧巧。
欧阳絮将包袱放到桌子上,说道:“这都是带给你的,怎么样?表姐够意思吧!”
虽没看里面都是些什么,秦川岩便已开心不已,表姐带来的定是些少见的东西。
“表姐最好了!”
秦氏看着两个孩子,眼带笑意。女儿只有一个亲兄长,也没个弟妹。所以一直对表弟表妹很是爱护,说是当做亲弟妹在疼也不为过了。
秦川岩压低声音对欧阳絮说道:
“表姐,你以后若是要揍墨大人,定要轻些揍!”
欧阳絮好奇问道:“为何?”
秦川岩神秘兮兮道:“我们先生都说了,墨大人是这近百年都难得一见的英才。”万一揍坏了,那可是他大申国的损失。
欧阳絮:“……”她可舍不得揍,要揍也是揍表弟。
……。
在 秦府住的这两日,欧阳絮过的也很是愉快。姐弟几个还出府玩了一遭。虽然盛京城的冬季还是比较高冷的,依旧挡不住姐弟几个玩闹的热情。
秦氏母女离开之时,秦府的人都有些不舍。尤其是几个小辈,特别舍不得欧阳絮离开。这个表姐(表妹)幽默风趣,还很会照顾人,最重要的是特别会玩,与她相处起来处处是乐趣。
离开前秦老太爷又将欧阳絮叫到了书房,将一小匣子的诗集送给了欧阳絮。
欧阳絮:“!”外祖父果然还是那个外祖父。
其实秦老太爷就是故意的,他觉得看着外孙女苦着脸的样子很是有意思。
欧阳絮也不明白,明明之前总板着脸,一副严师模样的外祖父,致仕后怎么就变成老顽童了。每次都故意考她诗词,然后又罚她抄书。
马车上。
“娘,您真幸运!”生在秦家这么和睦的人家,还能嫁入将军府那么干净的人家,遇上她爹那么好的夫君……。
秦氏慈爱的摸摸女儿发顶,笑道:“我的囡囡才是最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