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来到了都司所。
看着眼前这八百的老弱病残,墨清风即使有心理准备,也被震惊的不轻。
欧阳絮:“……”。这没等上了二牛山,就都累爬下了。除了年纪,其他的地方都比不过人家土匪,怎么打?她看向墨清风,发现他脸色难看,估计也是被气的不轻。
“都司是觉得这次清剿土匪,定会有去无回吗”?所以才挑些老兵让他们跟着自己去送死!
史都司梗着脖子道:“墨大人,我不能让那些孩子陪着你去送死”!
“所以便阳奉阴违”?墨清风道,他脸色低沉的可怕。
“姓墨的,你就算向圣上告状,我也不会拿自己兵士的命,去成全你的功绩”!史都司毫不退让。
听他这样说,墨清风反而少了些怒气。没想到这史都司倒是个硬气的,也颇爱惜士自己的兵,虽然推出了几百老兵,那也是被逼的紧了,权衡利弊之后不得已的抉择罢了。
他语气缓了些道:“本官用自己性命担保,此次带走多少人,便会给你带回来多少”!
史都司目露怀疑,问道:“怎么带回来?二牛山土匪众多地势险要。想毫无伤亡的攻下来,无疑是天方夜谭”!那些新兵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他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本官没说过,一定要强攻,一定要清剿”!
史都司:“不强攻,不清剿?可是圣上旨意……”!
墨清风:“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史都司:“!”。好吧,他明白了,这是要学自己阳奉阴违!
欧阳絮看了一眼墨清风的侧颜,只觉的此时的他,刚毅的不像个文官。她以为他会不知变通,对老皇帝死忠死忠的!
得了墨清风的保证,史都司又重新点了兵士,还选了一名小将给墨清风。
兵将点齐,加上自己带来的那一百骑兵,还有知府为了向他示好,派来的近一百府兵,上二牛山的兵士也近千人了。墨清风已经很知足了,他看向欧阳絮,压低声音问道:
“明月回驿站等我可好?”
欧阳絮嗤笑道:“你觉得呢?可好?”她故意学着墨清风的语气说话,说罢还撇了撇嘴。
墨清风也知道不让欧阳絮跟着上二牛山,很难。可是他还是想多问一句。万一就乖乖留下了呢!危险未知,他还是不愿意让欧阳絮跟着自己冒险。
“放心,只要我不愿,没人可以轻易伤到我。”语气虽狂妄了些,可也是事实。欧阳絮也明白墨清风是想保护自己。可她也想保护他!
……。
二牛山,远远看去像是两个牛头相对着,故而得名“二牛”!中间的山坳便是上山的路。大山脚下密林覆盖。据说青虎寨便在这二牛山的深处。
山下便是一条官道。山外的人对二牛山可以说一无所知。而山内土匪却可以轻易看到官道上的情形。
小将问道:“墨大人,为何不晚间悄悄上山呢?”这青天白日的,近千兵士浩浩荡荡就来二牛山脚了!那还不得惊动山中土匪!
墨清风解释道:“晚间也未必不会被发现,既然不能隐藏行踪,那我们便大大方方的来。”
欧阳絮笑问:“惊动他们才是你的目的吧?”
墨清风面色柔和的看向欧阳絮,说道:
“明月果然了解我。”
欧阳絮:“……”。傻子都能看出来!
傻子小将:“……”依旧紧锁眉头。
士兵驻扎在二牛山脚下空地,墨清风安排大家伙生火做饭。
小将:“……”。不是应该叫山门,震土匪吗?墨大人一介文官,果然是不懂带兵的。应该一鼓作气,攻山才对。
欧阳絮凑近墨清风,悄声问他:
“你要不要吃兔子?”她刚刚似乎看到兔子窝了!
墨清风道:“明月别乱跑,说不定很快便能上山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如何确定?”欧阳絮问。
墨清风淡笑不语!
欧阳絮翻了个白眼,欺负她不喜欢动脑子是不?
士兵们架锅做饭,一副打算长期驻扎的样子,烟气飘渺,山上放哨的土匪跑回了寨子。
将看到的都报告给了几位当家的。
“有点意思,看来这位并不想直接动武,不如请上山来,看看他想干什么?”三当家说道。
提刀男子笑道:“请上来?那也得看看他们敢不敢上来!”
然后众人一阵大笑。
山下的墨清风看看天色,太阳已西斜。他下令道:
“多捡些湿柴,点起来。”
一个士兵脱口问道:“墨大人是打算放火烧山吗?”
小将一个巴掌过去骂道:“傻,烧山能是捡湿柴吗?”
欧阳絮挑眉,这小将也不是很傻吗!
很快兵士们便将捡的湿柴点了起来,然后一堆堆的湿柴冒起浓烟。
青虎寨。
放哨的人慌张的跑进寨子,着急忙慌的报告道:“几位当家的,那些官兵要放火烧山!”这个季节,如果真的放火烧山的话,风是直接吹向他们这寨子的方向的。这些官兵真卑鄙!
不一会儿,山下下来几个人,拿着刀,站的远远的就冲山下喊话。
“你们的人,可敢入寨子一叙?我们大当家要见你们的领头。”
欧阳絮与墨清风对视一眼,问道:
“我们能带几人上山?”
“最多二十人。”土匪道。
欧阳絮嗤笑出声:“你们寨子人数众多,却让我家大人带这么少的人上山?”
土匪:“我家大当家说了,他不会耍那些阴谋诡计,谈不拢也会放你们下山,如果不放,你们尽管烧山好了。”
欧阳絮:“……”这是说,谈不拢,便拉着他们二人陪葬。
欧阳絮看向墨清风,只见墨清风轻轻颔首。
只是墨清风并未让士兵随自己上山。因为如果真有危险,十几人即便跟着去,也是陪葬罢了,他打算只身前往。
可惜,欧阳絮做定了小尾巴!墨清风无奈摇头。因深知她的脾性!也只得随她了。
二牛山,山势崎岖,如果不是这几个土匪带着,外人还真有可能连寨子都寻不到。
一土匪举着火把,提醒道:
“你们跟好哥儿几个,不然踩了陷阱可不好办。”
墨清风:“多谢~”
土匪:“……”。官员要是都这么客气,他们也不至于做土匪了!
弯弯曲曲,左拐右拐的走了很久,墨清风终于看到了前方寨子。他伸手抓住了欧阳絮的衣袖!
欧阳絮:“……”,这是想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