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作为帝国特使,风之剑圣也是你们使团中的一员。
我想,不仅仅是吾,阿波罗联邦的族人也需要一个解释。”
挡在二人身前的巨龙开口道。
覆盖二人身上的阴影,以及能感受到那还未散尽的魔法气息,着实有种压迫感。
使团不能走。
如果放任使团离开,对这事既往不咎,那接下来,帝国是不是会变本加厉地继续打压阿波罗联邦?
毕竟...
魔伽余光瞥到一旁还在废墟里解救被困同胞的阿波罗族人。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具备神圣之心、双神的赐福。
怕是阿波罗一族绝对会被重创,对魔法不擅长的耶、尼,或许也会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本以为帝国皇帝不会在战争即将到来之际再度行这自断手脚之举...
何况刚刚还赐下营帐进行安抚,接下来的操作不应该是督促阿波罗一族出兵吗?
真是想不明白人类的脑回路。
目视二位帝国的七阶强者,巨龙并未做出任何过激的行为。
即便是占据大势,魔伽能做的也只是将其阻拦,等待阿波罗一族话事人来处置——
“为何要潜入我族祖地,盗走阿波罗世代守护的圣器?”
“索大人...风之剑圣的做法,是不是帝国在指使?”
一道声音在巨龙身后传来,充满怒意的声音让索目光一凝。
而那语气,更是毫不掩盖对帝国的敌意。
单刀直入,着实是极具年轻人的风格。
‘麻烦了...’
索试图观察下巨龙背上毫无动静的耶,如果这位领袖醒来,那此事说不定还能得到妥善处理。
索本人也不想背上这么大一个黑锅。
可现在,是他最不想面对的阿波罗尼。
为此。
不得不中断思绪开口:“风之剑圣究竟涉不涉及到其中,我们还需要询问那位剑圣...
况且,我个人认为,被库鲁大人击杀的那位,不过是知晓剑圣在使团队伍里,故用魔法伪装成剑圣模样的恶徒。
以此来祸水东引,挑拨帝国与联邦之间的关系...
观此人身上散发的浓郁邪念,说不定是魔族之人。”
“我个人也是不信贵族圣器是邪恶的魔剑,可就目前来看,这柄剑确实暗藏玄机,与魔族也说不定有关。
我想阿波罗一族现在要做的,是调查事情的真相。
作为征税官、帝国特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可以让使团以及剑圣尽可能予以配合。
也希望你们尽快将圣器妥善安置,若是那些教团、教会的人知晓,说不定会有些误会。”
魔伽盯着这位镇定自若的征税官。
推托剑圣是伪装的,反正已经死了,死人不会反驳。
说圣器与魔族之人有关...
看似毫无依据,实际上还真有可能。
近距离接触过的魔伽,已经意识到这所谓的圣器上散发的魔力,与那杂交魔王的魔力还真有些相似之处。
同样的阴冷幽暗,且压制其他属性魔力。
至于耶所说,这柄剑是黑龙所留...那就只能等这位领袖醒过来再行了解了。
‘还是太年轻啊...’
比起愤怒的尼以及阿波罗族人。
魔伽倒是自然而然地将自己代入旁观者角度来分析。
索给出的解释很合理。
可这样的解释,怎么可能让阿波罗一族放弃追究使团的责任?
帝国使团的规模,还是他们进入极寒之地,靠近阿波罗族群驻地才暴露的。
而作为七阶强者,剑圣、索、云...
这三人难道也跟其他骑士一样,骑着马在寒风暴雪里任由别人探查他们的信息?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就是。
你非要把圣器和那位‘剑圣’往魔族身上扯,而且还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
那算什么?阿波罗一族也和魔族有关?
用这样的理由去威胁一个不惧寒冷不惧打压的联邦,火上浇油之举。
倒不如坦白承认,直接将所有责任推到‘剑圣’身上,再把另外那位‘剑圣’交予阿波罗一族审问,那不就完了吗?
只要确定和你们没关系,还怕高洁的阿波罗一族坑害你们不成?
‘人类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却不知道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
比起耶,尼的性格要更加...
“索大人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硬要追究使团的责任,我族圣器就是和魔族有关了?”
索的表情一变。
我是这个意思吗?
然而,不等他回答,尼又冷声质问:“无论如何,风之剑圣就是你们使团中人,有人假扮只是一种可能!
如果这两位是同胞兄弟呢?还有,是不是也有种可能,是风之剑圣用某种魔法,分出一个分身、镜像来?”
“是不是更有一种可能,使团中的风之剑圣,将某种让我族圣器失控的魔法...”
“够了!”
越听越心惊肉跳,眼看一口黑锅将把自己压死,索急忙厉声打断。
周围的阿波罗族人虎视眈眈,生怕场面失控的他,索性直接摊牌:
“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使团人员的组成经由多方调节、调动。
而风之剑圣更是由陛下亲自指派。我坚信陛下指派之人不会有问题。
当然,这一切猜测都需要证据,等风之剑圣从昏迷中醒来,你们问询...”
“那我需要现在就见到剑圣,以免你们偷偷将他转移。”
尼步步紧逼,仿佛已经打定主意与索撕破脸,这样的反应很正常,可又有些过激——
‘耶还未醒来,但是也快了,尼不关心耶,为何对圣器这么...’
魔伽继续充当看板龙,一言不发,却又将一切看在眼里。
尼对圣器似乎极为关心,甚至忽略了耶的现状,还是说他知道耶不会有危险?
‘这家伙,失去理智了吗?难道觉得一头巨龙外加一群只能在极寒之地生存的魔物,就能逼得帝国妥协吗?’
索表情难看,实际上以帝国对联邦的强势,刚才能说这些已经代表使团态度的软化和妥协。
可尼依旧这么不依不饶,非得把泼向一人的脏水祸及到整个使团,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那就不能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