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崔家,如今已是一团糟,名下的产业多数受到重创,大房崔耀庭将在外的私生子光明正大接回来,还将其母娶为平妻。
其余几房闹着分家产,崔奕尘则整日躺在家中,面对曾经的爱妾如今是一脸厌烦。
这边沈舒禾看着一桌子的帖子,正犯愁。
裴谨远进来看着妻子这模样笑道:“什么事?值得你这般伤神的。”
沈舒禾给他倒了杯茶,灵机一动说道:“你在官场走动,心思比我缜密,看人待物也比我好上数倍,你看看这些人,人品、才学的可有入你眼的?”
裴谨远挑眉笑道:“你这是要做甚?”
“当然是为了瑶儿,这次我可要给她好好把关,这家世什么的都不重要,主要人家里头清清白白,这人还得拎得清,拈花惹草,愚孝这种是万万要不得。”
裴谨远只是淡淡地“嗯”了声。
“你别只嗯呀的,你帮我分析分析,还有在外也要帮我好好留意……哎呀你干嘛!”
“睡觉。”
“你没看我正忙着呢?”
“先忙正事。”
裴谨远将她抱到床上,手滑入她的衣襟,吻也随之落下来,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身子也长了些肉。
“可以吗?”
沈舒禾脸色微红,娇嗔了他一眼。
裴谨远笑了下,手里的动作更加放肆起来,转身将她压在身下。
“嘶!”
裴谨远双手撑着身子,喘着粗气问道:“怎么了?”
沈舒禾环住他的颈部,喃声道:“许久不曾有,有些不习惯。”
裴谨远语气轻佻:“我帮你再习惯习惯。”
……
之后沈家,侯府接连举办宴会。
沈舒瑶在赴了几次宴会后,过来说不打算再嫁人了。
听了这话,沈舒禾自然是感慨万分,自己重活一次,所盼就是家人安好,如今父母,哥哥都过的很好,只剩妹妹是这般境况,每每想来就懊恼不已。
不过后面也想开了,再嫁也未必能幸福,在家中有爹娘爱护着,凡事能自己做主,不必服侍婆母,落个轻松自在,也就不再执着为她找婆家。
这一转眼,就快年底了。
安姐儿自回到京城,便成了个香饽饽,整日不是被那个抱去,就是在哪儿玩的高兴了还不想回来,特别是老夫人,若是半日见不着孙女,整个人就跟没了精气神般。
而这个小人儿似乎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今也不怕生了,这不刚学会走路,走起来摇摇晃晃,小脚丫还不太听使唤,但惹事的本领可是第一了。
用裴瑾行的话说就是,守门的那条狗见了她不摇几下尾巴都不行。
而我们安姐儿也确实不负众望,这不过几日就是她的周岁宴了,沈舒禾看着老夫人拟的章程,头就大了。
“安儿是侯府第一个嫡姑娘,这周岁宴自然是要好好操办的。”
柳氏也应声道:“是啊大嫂,这周岁宴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都安排好了,你看看还有什么不周详的,尽管和我说。”
沈舒禾笑了笑,她哪敢有什么意见,唯一的意见就是太隆重了,但是说了有用吗?裴瑾远几日前也说了,怎么排场怎么来。
“就是辛苦弟妹了。”
柳氏笑道:“我闲着也没事,洲儿大了,也不缠着我,不找些事做反倒无聊的紧。”
到了周岁宴这日,侯府上下一片喜庆。
一早,知夏伺候沈舒禾洗漱完,一出门就闻到一股浓香,瞧了一眼守门的两个丫鬟。
“你们身上可是抹了什么香粉?”
一个小丫鬟忙道:“知夏姐姐,我没有。”
另一个支支吾吾,知夏脸色一沉,问道:“你是那个嬷嬷管教的。”
小丫鬟慌了:“奴婢……奴婢是……”
“走,跟我去见管事,竟敢安排些不清不楚的人来夫人这里当差。”
小丫鬟闻言,当即吓得扑通跪倒,颤声道:“奴婢是,奴婢是钱嬷嬷房里的。”
“既然是钱嬷嬷房里的,你来这里当差,她可有教你规矩?”
小丫鬟弱弱回了声:“有。”
知夏继续说道:“不想受罚就给我安分点,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小丫鬟红了眼:“奴婢知道了。”
里面的沈舒禾听到动静,便问道:“知夏,可是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小丫鬟不懂规矩,说了两句。”说完这话,又朝着小丫鬟说道:“下去吧。”
“今日高兴,你也松松神经,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就随她们去。”
“是,夫人。”
这一日,沈舒禾抱着安姐儿游走在前来道贺的女眷中间,逐一道谢。
而安姐儿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不哭、不闹,来人逗一下便咯咯的笑着,时而又会做出些让人捧腹大笑的可爱举动,真是看得人心都化了。
沈舒禾听着宾客对女儿的各种夸赞,心里也是甜滋滋,不管是因为裴瑾远,还是打心底喜欢这孩子,她都接受她们的祝福。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做了母亲后的通病,是听不得一点别人说她的孩子不好,她只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个乖巧可爱聪明伶俐的小人儿,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子。
那边老夫人记挂着沈舒禾的身体,不时便命杨嬷嬷过去低声传话,让沈舒禾把安姐儿抱去给她照看,得空便去歇歇。
沈舒禾看着宴会到了尾声,也没什么打紧的事了,便应承下来,将孩子放在老夫人那,自己回内室歇息去了。
谁知道沈舒禾刚歇下没一会,下人就着急忙慌的跑来,说是安姐儿身上生出了奇怪的疹子。
听到这个消息,沈舒禾只披了件大髦,就忙跑过去。
看到安姐儿原本雪白幼滑的脸蛋上如今长着红红的小疹子,沈舒禾顿时心如刀绞。
“怎么会这样?”
裴谨远安慰道:“禾儿你别急,已经去请太医了。”
沈舒禾将女儿抱在怀里哄着,可那些疹子让安姐儿感到痒痛难耐,不停在沈舒禾怀里扭动着,哭闹声也越来越响。
老夫人听着哭声,心如刀割,捶着胸口哭道:“怎么就不让我这个老东西得这个,非得来折磨我的心肝。”
等了一会,太医匆忙地赶来,诊治过后,说道:“可是今日吃了什么?”
这么一问,裴谨远眸光阴冷,厉声道:“说。”
这时乳母和几个丫鬟忙跪着:“和往日一样,不敢有变更。”
太医听了乳母丫鬟说的一通,并查看了今日入口的东西,点了点头,“侯爷,如此看来,小姐应该是碰了什么东西,幸好这东西没那么厉害,待下官开两副药服下去就无碍了。”
裴谨远点了点头。
安姐儿抹了药,也慢慢睡了,只是时不时哼唧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