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禾蹙了蹙眉,回过头见齐澈向她走过来。
深吸一口气,这人真是阴魂不散,“齐大人。”
齐澈见到沈舒禾很是惊讶,“禾儿,没想到真的是你。”
“齐大人,慎言,请称呼妾身为裴夫人。”
“裴夫人。”齐澈面露苦笑,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略施脂粉,肤若凝脂,一身妃色襦裙衬得她越发娇艳欲滴。
沈舒禾轻轻福了一个身:“齐大人,告辞。”
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齐澈忙说道,“等一下,裴夫人能陪我说会话么?”
沈舒禾嫣然一笑,“我与大人无话可说。”
“你过的好吗?”
沈舒禾冷哼一声笑,“不劳烦齐大人为我操心,夫家是名门望族,夫君又是正一品侯爷,我自然过的极好。”
“所以因为他是嘉定侯,你才变了心,嫁给他?”齐澈低声哑气的问道。
他的心里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苦闷,她应该是属于他的,他甚至梦到她嫁给他,在他身下承欢。
“你要是这么认为,那就是。”
齐澈语言轻嘲地问道:“在你眼里,看重的是权势荣华,是么?”
沈舒禾闻言不由笑起来,侧目看着他,冷冷道:“我是爱权势荣华,不行吗?还是说你齐澈视权势金钱如粪土。”
齐澈讶然,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沈舒禾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也投靠惠王,设计长乐郡主,你说长公主要是知道这一切是你谋划的,她会怎么对你?”
齐澈一怔,手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面色慢慢转为苍白,眼底深沉隐晦,沉静道:“堂堂嘉定侯夫人,怎可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命官,若无证据,还请夫人慎言。”
沈舒禾报以冷笑,“污蔑?是不是污蔑大人心里不清楚么?”
齐澈自嘲地笑了,“这满朝文武官员有多少人的手是干净的,那个不是不择手段地往上爬,我也不过是想得到我想要的。”
“没想到,竟因这般被你厌弃。”
沈舒禾望向他,见他脸上满是不甘,落寞,她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紧握,心里有一瞬间的混乱。
她不愿想起与齐澈有关的任何一幕,而此时,很多画面悄然浮现在脑海。
那个温润尔雅,风度翩翩的公子,一次次笑着走向她,送她簪子,给她写诗,给她带各种零嘴,两人在这假山嬉闹……
沈舒禾摇头一笑,自己不过是他攀登权势的一环,竟还自作多情上了,真是可笑。
“齐大人,天色不早了,告辞。”
齐澈忙抓着她的手,“连话也不想与我多说一句了。”
要转身离开之际,裴谨远走了过来,目光在沈舒禾身上停留片刻,冷笑道:“齐大人和我夫人在此逗留,是有事么?”
“侯爷见谅,下官不过碰巧在此遇见了夫人,闲聊了几句。”
“噢!是么?”
齐澈垂了眼睑,拱手道:“下官还有事,先行告辞。”
看着他走远了,裴谨远眉峰一蹙,严肃道:“你们在这说什么了?”
“没什么。”沈舒禾摇了摇头,不想谈及这话题,转而问道:“你跟我爹谈完事情了?”
裴谨远盯着她的脸,面无表情地道:“回府。”
在马车里,沈舒禾坐在裴谨远身旁,讨好地问道:“侯爷,今日可是累了?我帮你揉揉?”
裴谨远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沈舒禾见此,轻叹口气,坐到一旁,掀起帘子,看着外面人群攘攘,叫卖不断的摊贩。
一路上两人就这般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当两人回到侯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裴谨远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沈舒禾小碎步跟在后面。
进了院子,丫鬟们忙端茶倒水,春燕、喜儿进到内室,服侍着沈舒禾更衣。
裴谨远坐在罗汉床上,握手成拳,眸光微冷道:“都出去。”
沈舒禾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示意她们出去。
春燕皱着眉头不明所以,转身出去。
裴谨远随即关上房门,走了过来,面上带了些愠怒,“为什么要去见他?”
沈舒禾手里的动作停顿半拍,轻声道:“我不明白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谨远顿了顿,深吸了口气,哑着嗓子道:“以后无事不要回沈家。”
沈舒禾闻言微哽,又顿时恍然,摇头浅笑道:“裴谨远,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今后去哪都要你首肯?”
裴谨远眉头微蹙,“不是,只要你日后别跟他见面就行,你之前与他的种种,我也不想计较。”
沈舒禾气笑了,“不是跟你说了是碰巧遇上的。”
“既然是碰巧,你就该带着丫鬟,你要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夫人,你的一言一行都关乎侯府的声誉。”
沈舒禾深呼口气,柔声道:“我知道了。”
裴谨远笑了笑,陡然伸手,将她揽在怀里,落在她腰间手臂很是用力,粗重的气息喷到她细白的脖颈上,“我知道那假山是你们以前幽会的地点,你现在是我的人,不准在想着他。”
“裴谨远!”沈舒禾抬手用力推开他,“你在胡说什么。”
“我怎么胡说了,你背着我跟他相会,我还不能说了。”
“我…我与齐大人光明磊落,未曾有越矩行为。”不可置信的盯着他,“再说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以前是在假山见面的。”
裴谨远沉默了片刻,欲言又止,半晌觉得荒唐般地说:“暗卫探访到的。”
沈舒禾瞧了眼他,眸光转冷,“侯爷既有这般本事,那也清楚我与他是到了何地步,你若心里在意,何必娶我。”
“我是知道,你曾与他私定终身,又不知是何缘故拒绝他的提亲,现在是不是又要旧情复燃。”
沈舒禾面上忍不住愤怒,指尖有些发抖,“这是强词夺理,你给我出去。”
裴谨远用力揽着她的肩,眸里透着一股怒火,“你现在是不是后悔了,后悔嫁给我了。”
“裴谨远!你放开我。”沈舒禾委屈又是气愤,奋力挣扎他蛮横地禁锢。
裴谨远充耳不闻,蛮力纠缠着,随即扣住她后颈,双唇霸道地覆上去。
沈舒禾有点害怕这样的他,竭力别开脸,“春燕…唔,春燕!”
丫鬟们推门而入,裴谨远怒吼,“都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