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李隐慧从郡主敬我酒起,就一步步的想着算计我。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裴谨远会来公主府,从而扰乱了她的计划。
……
李隐慧回到相府,就对着院里的丫鬟一顿怒骂。
“去把那该死的吕存毅给我找来。”
“是,小姐。”
剩下的丫鬟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相府的公子李长洛平日里结交的人很多,有好友、同僚,也有一些狐朋狗友,吕存毅便是这狐朋狗友之一。
这吕存毅的家本在京城,几年前其父惹怒了圣上,官职一降再降,后来被打发去了西北,成了一个九品芝麻官。
几个月前进京参加秋闱,自然要与曾经的京中好友把酒言欢,而李长洛便是其中一人。
日子一久钱财花光,秋闱也落榜,没脸向家中索要金钱。
无奈之下只能求助李长洛,而相府平日也有不少门客,多一个吕存毅自然也没当回事。
这厮便在这相府长住了下来。
自长公主的请柬到了相府,李隐慧知道沈舒禾也会去的,便嘱咐兄长带上吕存毅。
而对一个行囊羞涩,却整日只想着寻欢作乐的人来说,只要给点钱,什么事都愿意做。
而且这件事极其隐秘,吕存毅更是不足为挂,没人会想到他跟自己的有何关联。
不过是个浪荡子轻薄了世家小姐。
……
丫鬟带着人走进院子,来到李隐慧跟前,“小姐,人来了。”
李隐慧吩咐道,“你们都下去。”
丫鬟走后,李隐慧起身一巴掌扇过去,吕存毅一脸懵逼,“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隐慧冷笑,目光阴毒,“什么意思,你拿我的钱,就这样办的事。”
吕存毅委屈辩道,“不是我不愿意办好,那是公主府,我必须谨慎行事,要是被抓到了,我可不敢保证不说些什么。”
李隐慧顿了顿,语气愈发阴冷,“你敢威胁我。”
吕存毅随着这番语气,想起自己寄人篱下,笑嘻嘻说道,“小姐说笑了,相府如今就是我的衣食父母,我哪有那个胆量做这样的事。”
“只不过那公主府又大,我不熟悉又不能跟的太近,这才跟丢了人”
吕存毅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干成那蠢事,不然现在哪还有命在。
他也是后面才知道,他尾随要玷污的那女子是嘉定侯的未婚妻子,那裴侯爷是什么人,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李隐慧看着他这畏头畏尾样,气不打一处来。剜了他一眼,咬牙切齿的说道,“滚。”
“是。”看李隐慧一副要杀了他的样子,急忙跑掉了。
……
回到沈家,沈舒禾跟父母说起了苏晚凝在公主府的所做所为。
怕父母担心就没说李隐慧算计她的事,看着父母满脸忧愁的样子,想着让父母开心点,便说道裴谨远的腿伤已好。
见父母依旧愁容不展,而看向沈舒阳,见一脸无措,便问道,“哥哥,你怎么看这件事。”
沈舒阳一时也说不清该如何是好,“你让我想想。”
此时心里想着,婚期将至如果沈家执意退婚,必然会伤到两家的和气,但是他沈舒阳也不想当那个活王八。
沈恒山叹了口气,拍了拍沈舒阳的肩膀说道,“阳儿,这亲事是我跟你母亲思虑不周,看走眼了,以为那苏家是书香门第,不想也教养出如此败坏门风的女儿,哎。”
沈夫人拉着丈夫的手,安慰道,“老爷,这事唯一庆幸的是,还没拜堂成婚,对阳儿来说也算好事。”
又对着沈舒阳说道,“阳儿,这婚事母亲一定去给你退了,定然不会让你娶那样的女子进门。”
他本不想让父母为难,自己去退了亲这亲事,拱手说道,“孩儿,让父亲,母亲操心了,退婚之事还要从长计划,不可冒然前去。”
沈舒禾上前说道,“爹娘,哥哥说的对,今日苏晚凝名声受辱,我们再直接上门退亲,逼急了这苏晚凝一个想不开,反倒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沈恒山跟夫人相视一眼,“阳儿和禾儿说的在理,夫人这件事我们要慎重考虑,不能急于一时,反倒弄巧成拙。”
就在沈家决定想出个两全之策再去退婚时,苏老爷子带着苏泽成上门了。
管家匆忙的跑来,“老爷,苏家来人了。”
沈恒山惊讶了一下,问道,“是何人前来?”
“回老爷,是苏老爷子,还有苏大人。”
“快快请进来。”
“老爷,这苏家父子恐怕也是为了这桩婚事而来的。”
“夫人放心,为夫自有分寸。”
“爹,这苏老爷子会不会来强求我们娶苏晚凝。”
“不可胡说,老师的为人,我还是信的过的。”
闲聊之际,就见苏老爷子风尘仆仆而来,沈恒山向前搀扶。
“老师,您老人家前来怎么不事先通知学生,学生上门拜访才是。”
“恒山,我这老脸都丢尽了,本来是没脸来见你的,可这…哎。”
沈恒山看向苏泽成,“苏兄,这是?”
“沈兄,家门不幸,这是我们两家的婚书,如今我苏家已经没脸再跟你们结亲了。”
苏老爷子一脸悲愤的说道,“老夫一辈子光明磊落,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不孝子孙,错在我苏家,恒山你就收回婚书吧!”
这苏老爷子为人师表几十载,不说桃李满天下,也是受人敬重的师长,却没教育好自己的孙女,恐怕要落个天下读书人的耻笑了。
“老师,您先别气,这事我们从长而计。”
苏泽成来到沈恒山面前,深施一礼,满带愧疚地道,“沈兄,我教女无方,这亲事是定然不成的,否则有辱沈家门风,彩礼我再找人抬回来。”
沈恒山本想再推脱,见对方如此坚决,便说道,“既然老师,苏兄心意已决,那你我两家婚事就此作罢。”
之后,苏泽成又亲自给沈舒阳赔罪,“舒阳,今日这事是我对不住你。”
沈舒阳扶着他说道,“苏伯父言重了,是我与苏姑娘无缘。”
苏泽成归还婚书后,无声叹息,原本极佳的婚事,却落得如此结果。说到底,还是他家女儿没这个福气。
沈舒禾不由暗自唏嘘,这苏老爷子跟苏大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却有个不辨是非,以自我为中心,去追逐那虚无缥缈爱情的女儿。
这女人一旦陷入情爱,脑子就执拗了。不经历大的变故,便不能看清事情的对错,前世的自己亦是如此,当时却浑然不知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