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看着俞岑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这人约莫是在绞尽脑汁的想要安慰她。
抬手轻拍了一下俞岑安的肩膀:“走吧,送我回去,我没那么脆弱,你不用想着怎么安慰我了。”
“啊?”俞岑安窘迫,他刚刚确实是在想怎么说出安慰的话但又不像是在安慰人呢。
没想到倒是被桑柠一眼就看破了。
两个人走到电梯处,俞岑安摁亮了下行键,桑柠消化着许建国讲的种种,转了转昏沉的脑袋,余光却扫到了一个刚刚从楼上下来的人。
只是那人走的是楼梯,桑柠只看清了一个背影。
俞岑安走过来:“怎么了?”
桑柠甩了甩脑袋,把刚刚那疯狂的念头甩出去,浅笑道:“我刚刚好像看到言初了。”
电梯正好到,俞岑安拉了一把桑柠,两人并肩走进电梯里,俞岑安歪头:“应该是你看错了吧,言初这会不定已经回到家睡觉去了,小年轻实习就是这样,累得倒头就能睡。”
言初本来来的时间就短,要是上赶着去领导面前献殷勤,难免不会被人诟病,所以不来是正确的。
桑柠盯着电梯轿厢,倒不是这个原因觉得有点像,而是刚刚那个人急速奔走的样子,老是让桑柠脑袋里冒出一个骇人的想法。
但又没有一点事实的依据。
两个人走到停车场,当事情无法判断的时候,桑柠就还是想要和俞岑安说说,算是多个脑袋多个思考吧。
“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人我不确定是不是言初,但她疾走的瞬间,让我恍惚的像是看到了一个人。”
俞岑安看着桑柠这么认真的样子,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看错了逗趣的话:“先去车上。”
桑柠现在觉得处处都是阎王的人,哪哪都不安全,这么在空旷地带反倒是让她有了点安全感,直接道:“那个在医院用针筒毒杀周牧的人,在“流光”想要对着宁其开枪的人。”
俞岑安猛的停住,想说你在开什么玩笑?两个人的身形……
俞岑安想不下去了,两个人的身形相差并不大,因为没有切实的量过,所以连身高一不一样都不知道。
看俞岑安的样子,桑柠又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这样怀疑俞岑安的同僚,言初能到警察局来,还是在一线,处理这么大的案子。
背后肯定是经过了重重调查的。
而且,言初那会在巷子里为了她拼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桑柠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不该,不该这么怀疑言初。
“算了,肯定是我看错了,现在的人不是胖就是瘦,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俞岑安深深的看了一眼桑柠:“你真是这么想的?”
桑柠这会毫无心理负担:“是啊,肯定是我看错了,言初一实习小警察,能接触到的东西有限,又没有实权,肯定是我想多了。”
俞岑安知道桑柠在宽慰他,但怀疑的种子还是就这么埋在了两个人的心里。
……
“阎王,那边的种植基地已经安排好了。”
阎王靠坐在沙发上,其实在这个屋里戴不戴面具都没差,毕竟宁流延是看过他样子的。
华国最大的销货点被端,而想要再次建立一个成熟且不会被警方注意到的销货点,谈何容易?
况且现在警方看得这么严,阎王没办法只能先撤回国外再做打算,但种植基地建立花费无数,就那么荒废在那又实在是可惜。
宁流延说服阎王将种植基地留下,将提取到的黑鸦混合物卖给其它人。
阎王同意了,这会他们二人思考的就是什么时候启程回b国了。
阎王准备把宁流延带回去了,“流光”已经被端了,宁流延留在这里的意义并不大了。
阎王有自己的船,先坐船到公海,自然会有人来接应,况且现在警方还没有摸到他这里来,这会就无比的庆幸,没有和桑柠有更多的接触,不然凭借桑柠身后那群计算机大神。
找到他还不就是时间的问题。
但又觉得无比的可惜,他……想把桑柠带走,就像当初猎人将桑鸢带走一样。
看着宁流延的眸光不断加深,必要时候牺牲掉一些人,但这个人不包括宁流延,倒是一些刚刚启用没甚效用的新人可以牺牲掉。
“我要带走桑柠!”
宁流延吃惊的大叫:“什么?你要把桑鸢的女儿带走?”
桑鸢的女儿,阎王喜欢这个称谓,毕竟那个蠢女人自以为是的企图感化他,在他父亲身边潜伏了那么多年,最后就是因为这个女儿才不慎暴露的。
但桑鸢从小就教导他要做个好人,他也尽量在桑鸢不知道的地方杀人,比如,他第一次杀人,就杀了那个一直照顾桑鸢的菲佣。
桑鸢还以为菲佣结算了工资回家了,却不知因为她的自己东西的不在意,滋生了菲佣的贪婪。
而他第一次杀人的那年,好像才十一岁。
桑鸢不是企图感化他么?桑鸢不是这么多年都一直谨记自己作为警察的身份么?
桑鸢不是善良得毫无底线么?
所以他才会从父亲的口中知道,桑鸢竟然在枪林弹雨的地方将他救下,然后谱写了他们美好的“爱情”。
阎王差点笑出声来,自以为是的猎人早就老眼昏花了,还以为如花似玉的姑娘留在他身边竟然是看上了他这个人。
像桑鸢那样的蛇蝎美女,和猎人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不是想要他的钱,就是想要他的命!
但桑鸢两者都不是,她十几年来,一直都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让猎人接受审判,接受来自法律的审判。
真是可笑,善良得可笑!
那桑柠呢?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呢?毕竟她那么善良,小小年纪就敢单枪匹马的闯进南家的别墅,将吓得发抖的那个懦弱的南辰救出。
像个……
阎王企图在心里给桑柠打上一个标签,然后想起了这母女俩可能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试图拯救世人。
那他就有了桑柠的标签了。
伟大的救世主!
多么贴合的称呼,还是个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