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柠被揽进俞岑安的怀里,瞬间身子都僵直了一下。
俞岑安看似大大咧咧,但身上却有种很清爽的沐浴露的味道,也是,就算在警局再忙,就算把警局当成家日夜都在。
但俞岑安还是很注重个人卫生,出现场回来要洗澡,每天晚上要洗澡……
所以和那些经常蹲守的警察有很大的区别,哪怕俞岑安抽烟身上也没有那种很难闻的烟味,反倒是沐浴露的味道很是清淡,却沁人心脾。
伴着浓浓的男性荷尔蒙的刺激,让桑柠忍不住的感觉到安全感。
只僵直了一瞬间就顺势倚在俞岑安的怀里放肆的流泪,她真的真的真的好累啊。
这根线绷得太紧太久了,桑柠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崩溃?
被背叛狼狈出国的时候,桑柠自以为是的给自己找了一个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是寻找桑鸢之死的真相。
但寻到现在,桑柠真的好累啊。
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倚靠的桑柠,向来习惯了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扛着,把所有人都当成自己的责任。
但很多时候,在某些一个人夜深人静的时候,桑柠却还是不自觉的想,若是有人能够和她并肩呢?
若是有人也能够让她倚靠多好。
这样她不至于那么累。
俞岑安笨拙的轻轻顺着桑柠的脊背,从没有和女性这么亲密接触过的他,这会因为动作的局限性,腰都抽得一阵阵的疼。
但俞岑安抱着人还是止不住的心猿意马,虽然这会这个念头有些不合时宜,但奈何我们的与副队长孤寡了三十来年,头回开窍就是桑柠这种绝世。
如何能够招架得住,桑柠的身上软软的,带着很清淡的味道,俞岑安要用百分之百的抵抗力才能够让自己不低头轻嗅。
实在是太罪孽了。
甚至俞岑安连桑柠在哭什么都不知道。
但看着桑柠那么难过,俞岑安感觉自己像是能够感同身受一般,心疼得无法自拔。
桑柠明明没有哭嚎,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就是沉默的流泪,但整个人就是被浓浓的悲伤的氛围给包裹着,让人忍不住的心疼,让人想要将她给拉出来。
桑柠的情绪来得很快,其实去的也很快,在俞岑安的怀里只赖了那么三两分钟,就想起身。
奈何俞岑安大手看似随意的搭在她身上,实则十分的有力量感,桑柠几乎起不来。
只能手指轻轻的在俞岑安的腰间戳了一下,俞岑安被戳得猛的弯了一下身,该死,痒痒攻击是真不行的,就算他是俞副队也不行。
桑柠吸了吸鼻子:“我好了。”
俞岑安哦了一声,捂着已经快要抽抽的腰往驾驶座挪了挪。
两个人都沉默的不知道说什么,俞岑安是有些尴尬,桑柠则是情绪宣泄后的放空,事情已经够到了这步,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至少她可以和桑南祁并肩,而不是一味的责怪了。
桑柠吸了吸鼻子,出来得实在太急,桑柠身上连张纸都没装,扭头在车里找了找。
俞岑安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桑柠像是在找东西,忙问道:“你找什么呢?”
桑柠有些窘迫:“我忘记带纸了。”
“哦,我有。”俞岑安脑子一抽就将刚刚那包皱巴巴的纸递了过去,桑柠只看了一眼,眸底那浓浓的嫌弃根本就抵不住。
桑柠只默默的想,就算让她用手,她也不想让这种东西上脸。
俞岑安讪讪的把纸收了回来,想起了什么似的,把外套脱掉,露出里面的毛衣,手直接伸了过去:“要不用我袖子给你擦,我这毛衣纯羊绒的,一点都不伤皮肤。”
桑柠险些笑出来,看着俞岑安那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实在没忍住,就势手就搭上了俞岑安的手腕。
俞岑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但内心深处还是知道自己是不嫌弃的,但面部表情还是深深的出卖了他,他应该是嫌弃的,那毕竟是鼻涕啊。
桑柠笑出声来,在俞岑安的手背上轻拍了一下:“拿开啦,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恶心的事情。”
看着桑柠不过一会儿就散了的消极情绪,俞岑安并没有感觉到庆幸,反倒越发的心疼。
每个人都有情绪低落失控的时候,但没有谁能够那么快速的从低落的情绪里出来。
但显然,桑柠可以。
究其根本,是因为桑柠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消极,去难过,经年累月造就她的性格,让她看起来无坚不摧罢了。
俞岑安欲言又止,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只能看着桑柠从车上下去。
两个人同路来到病房。
桑南祁和许建国,一个伤在右手大臂,一个伤在左手大臂,同一个病房,一人出一只手勉强能够做好一件事。
其实许建国这种级别的官员是可以申请单独病房的,但因为这件事的性质太过于恶劣。
两个人谁也没想着住什么单人病房,摊开纸笔就已经开始在罗列线索了。
俞岑安和桑柠到时,许建国吹胡子瞪眼的正和桑南祁在说着什么,反正说得十分的不高兴。
桑柠提了提手里的水果和东西,看向两个人:“许局,桑……小舅舅。”
桑南祁听到桑柠这声小舅舅,终究是没有忍住红了眼眶,别过脸去低低的嗯了一声。
许建国则是看到桑柠似乎有些尴尬,桑南祁单手把床上的资料给拢了拢,看向许建国的眼神十分的不好。
许建国嘿了声,低头嘟囔道:“这不是没说呢嘛,你这是干什么?”
桑南祁懒得和他说话,只招呼两个人坐。
许建国讪讪的坐在一边,俞岑安面带不善的看着许建国:“许老头,你又在憋什么好屁呢?”
许建国这下可找到出气的地方了,跳起来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用没伤的那只手作势就要来打俞岑安:“什么老头?叫我许局长。”
俞岑安大剌剌的双腿敞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晃着身子,那得瑟样让许建国牙根都痒。
“嘿,许老头,我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