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科站在俞岑安的车面前,顺手就去拉后座的车门,被俞岑安从后面踢了一脚,转身就被迎面而来的车钥匙击中。
俞岑安把车钥匙抛给了万科,万科乐得牙花子直闪,手忙脚乱的接过,桑柠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人还没上去就被拉住手肘往后去了:“坐后面。”
俞岑安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桑柠懒得和他计较,顺手把副驾驶的门给关上,俞岑安站在一边十分绅士的给桑柠拉开车门,还把手放在桑柠头上,唯恐人撞到车门。
桑柠觉得俞岑安神叨叨的,但到底没有多话。
万科上车先爱怜的摸了一把方向盘,还没在心里面感叹两句呢,俞岑安直接坐到了后座:“干嘛呢?还不开车。”
万科立刻笑出声来:“这就开,这就开。”
说着,大G就蹿了出去,万科腹诽,这手感,这脚感,这上路的感觉,就是不一般啊,万科在心里感叹,压根没有管后面两人的暗潮汹涌。
俞岑安目光暗沉的盯着桑柠,桑柠被看得竟然有点心虚,扭过头先瞪了一眼人,翻了个白眼复又转过头来:“你干嘛呢?盯着我看什么?”
俞岑安大咧咧的坐在后座,大G就是这点好,宽敞,但这点也不好,太宽敞了,桑柠有些瘦,这会两人之间的距离还能再容纳两个瘦小的人。
这距离太远,俞岑安本能的不舒服。
但想起南辰吃瘪,还是止不住的高兴:“桑柠啊。”
“干嘛?”桑柠没好气的说。
“要还的以后。”
桑柠一头雾水,俞岑安说话没个前言后语,桑柠就算是再聪明,也没有办法从这么一句模棱两可的话里窥探到事情的真相:“还什么?”
俞岑安淡笑不语,在南辰这受的心理伤害,以后当然要桑柠本人来抚慰,来还啦。
但这话不好和桑柠说。
桑柠觉得俞岑安大概是查案查魔怔了,所以才这么神经兮兮的,懒得再管这人,把画像拿出来,仔仔细细的去看。
刚刚在南氏大楼的时候虽然也看得仔细,但有些话不可能当着那些人的面说,这会把画像拿出来,桑柠越发的确定自己肯定见过画像上的这个人。
姓闻,又是见过的,还买了自己装修的婚房,婚房的所有家具竟然一点变动都没有,这实在是不太合理。
桑柠把画像凑到俞岑安的面前:“你说……这个人保留我之前的房子,还骗南辰说什么都没有留下,这到底有什么理由啊?”
俞岑安抬眸看了画像,不得不说这个人的长相偏硬朗,眼窝深邃,鼻梁高挺,一副外国人的长相,或者说不是外国人,是混血。
“你自己想想有没有头绪?既然你说面熟,那肯定是你见过的,既然见过,那什么时候……”
俞岑安还在念叨,桑柠却是灵光一闪,脑子里猛的就想起了一个人:“我知道了!”
“谁?”俞岑安正色道,现在还是查案要紧,其它的都可以放在一边。
“你还记得当初沈昭被害案的时候,我们提审陈书易,我被陈书易吓到的时候么?”
俞岑安哪会不记得,毕竟像陈书易那么癫狂的人,实在是少有。
桑柠看了一眼俞岑安,知道这人是想起来了,接着道:“我差点被陈书易伤害,却来了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来警局问候我,他说他姓闻,名闻璟,这个人就是画像上这个人。”
桑柠说出了最终结论,连俞岑安都不得不正视起来,这个人竟然那么早就和桑柠有过接触了。
而他们竟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丝毫,这实在是不应该的。
……
暗夜是最好的罪恶幕布,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在这暗夜当中被隐藏了起来。
宁流延脸上还沾着血,却极尽痴狂的看着双手的血腥。
鲜红色的血液滴答滴答的顺着刀尖往下流,铺平了整个屋子的地毯,尸体被拖拽到卧室,床单被褥全部被浸湿。
一家几口,没有一人生还。
宁流延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舐了一下刀尖上的血,身后跟着的几个人转过头去感觉有些恶心。
虽然大家都是十恶不赦的恶人,但没有谁是宁流延和阎王这种变态。
宁流延看着屋子里的人,一家四口都在:“都死绝了么?”
身后的人手里还拿着刀:“嗯。”
宁流延顺手把刀放到了镶满钻石的刀鞘里,这把刀可价值不菲:“下一家。”
老旧的小区,深夜里无人驻足,宁流延一边走一边感叹:“你说他们一年年的拿那么多钱,怎么还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用呢,有钱都不敢花。”
身后几个人不敢接话,宁流延是阎王在华国的心腹,以变态闻名,以杀人为乐,但华国的治安和国外到底不一样。
这么多年了,宁流延已经很久没有杀过人了,尤其是还用他最爱的刀。
余光看到了老旧单元楼前的一个摄像头,宁流延个子高大,站在监控下仰头一张脸无所遁形。
但宁流延半点都没有觉出不妥来,甚至心情颇好的对着探头笑了笑,脸上的血迹越发妖异,姹紫嫣红的铺满了整张脸。
宁流延在对着监控探头打招呼:“你好啊!好久不见了。”
说着,一行五人进入了昏暗的楼道里,脚步声声,一声接一声,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匕首,穿着黑色的衣服,仿若是勾魂的使者,一步步的迈入了地狱。
咚咚咚!
王坤一家这几天早就心力交瘁,王坤父亲一直都以王坤为傲,年纪轻轻就做了大队长,王坤父亲在外人面前那是止不住的骄傲。
但一切的一切皆在调查组的人来时被打破,调查组的人砸开他们去年新装修的房间,从五十公分厚度的墙体里,取出了一摞又一摞的百元大钞,甚至还有金块。
王坤和犯罪分子勾结,做了犯罪分子的保护伞。
这些天,调查组的人盘问了他们所有人,现在是没有了连坐这个说法,不然,他们一家哪还能坐在这里。
要不是调查出事情和他们无关,现在他们就应该和王坤一样,在看守所里待着。
街坊对他们的指指点点,几乎让王坤的亲人难以忍受,连门都不想出了,王坤两岁多的儿子整日里啼哭,王坤妻子以泪洗面,王坤母亲更是被气得缠绵病榻。
一家人终日都笼罩在这股子氛围里。
听到敲门的声音,王坤父亲其实已经睡下了,但因为王坤的案子,这段时间几乎是夜夜失眠。
枯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王坤小时候的照片,有考上公安大学的照片,有评选的先进个人照片……
明明是那么优秀的儿子,明明王坤一直都说自己要做一个好警察,和罪恶势力不共戴天,到底……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变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