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忘乎所以地喊“烛九姐你真会养狗”，还好烛九眼疾手快端起一盘桃花酥狂塞她嘴里，让她说不出话，只能边哭边嚼嚼嚼。
好险。
“你们关系这么好。”
幽凉的声音从后背传来，烛九闻到一股靡艳的幽香。
啊，笑笑！
烛九指了指左面凳子，“坐。”
百合偷偷瘪嘴，该死，又是这美女。
顾一笑也没拂去桃花，顺势坐下，拈起一块桃花酥放进嘴里，恰到好处的甜软糯香，桃花的香味在鼻腔中回味。
像在品尝春天。
“好吃吗？”烛九问。
“好吃，跟遇见你的感觉一样。”顾一笑诚实地点评。
百合惊呆了，超，她好会！
不过没所谓，烛九姐是钢铁直女，一般对这种甜腻腻的话嗤之以鼻。
但——
“我也这么觉得。”她听见烛九莞尔一笑说。
百合：“……”
不是，凭什么？
这么愤愤不平时，转头就被顾一笑那张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迷到失神片刻。
背后的歪脖子桃花树都仿佛是十里桃花的排场，这里是闹市？还以为是仙家门第、琼楼玉宇。
烛九姐那眼神一秒钟都没离开过她。
百合：“……”
行，她不会原谅这个看脸的狗世界。
终究是失宠了。
百合决定报复烛九，遂又点了十盘桃花酥。
哼！花她灵石！
跟每个人私下时可以聊彼此的秘密，但三个人在一起时，就只能闲谈无关紧要的散事。
顾一笑说：“结侣典仪在下个月一号，希望两位能来观礼。”
百合吃惊：“你要成婚了？”
“嗯。”
百合高兴地直道“恭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自己成婚。
她对顾一笑再没了敌意，太好了家人们，有家室的人自然就会退出交际圈，到时候她就是烛九姐唯一的心肝小宝贝！
烛九颔首：“好。”
她在想该送点什么。
顾一笑转着手下的杯子，看着烛九问：“后面有什么打算？”
是继续当柒柒，还是……要做什么？
百合竖起耳朵。
烛九被晒的骨头缝里透出懒意，她撑着脸道：“自然是回宗门，我没什么上进心，就不去历练闯荡了。”
百合、顾一笑：“……”
重新定义“没有上进心”五个字。
百合眼睛闪过光亮，期待问：“我也想进绝崖，你给我引荐一下呗？”
这样就能成天跟烛九姐待在一起，还能当上她小师妹！
泰裤辣！
烛九若有所思，好像也不是不行。
“行，我跟宗门说一声。”
百合觉得未来的幸福生活在向她摇摇招手。
顾一笑也这么觉得，不是因为成婚，而是，烛九这个名字的沉寂，是一种好事。
心情不错的两个人甚至碰了一杯。
“痴离道友天纵奇才。”
“哪里哪里，顾道友绝世荣光。”
烛九笑吟吟看着，道：“谁身上桃花多谁付灵石！”
顾一笑以二十八片惜败。
烛九和百合悄悄丢掉手中攥的桃花瓣。
嘻嘻，两个土贼。
……
事情稳定下来后，有人进城，也有人离去。
几大势力的人刚好在同一天，彼此撞上。
大家都是共患难的战友，彼此之间还算融洽，但不包括两人。
惜灵衣和烛九。
惜灵衣拦住烛九，看着她的眼神格外冰冷。
众人全都停下脚步，不约而同换上吃瓜心态。
果然还是这种天才互撕的场面让人兴奋啊。
烛九挑起眉，“怎么？”
惜灵衣冷声道：“是你拿走了我储物戒中的城防？”
众人：“？”
这是九幽话吗？
谁能拿走别人储物戒中的东西？
除非把人杀了。
找茬也不带这么找的。
众人猜测可能是这俩人之间有矛盾，所以惜灵衣寻机生事。
谁知柒柒理所当然点头：“是啊。”
然后好心解释一句：“看你正在忙，我先帮你处理一下，不用太感谢我。”
惜灵衣：“！！”
她其实只是抱着试探的心态问问。
跨过主人的权限拿到别人储物戒中的东西也太离奇了些，惜灵衣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混乱，一开始就没放进去。
但她承认了。
众人看向柒柒的眼神格外不对劲，甚至带着点警惕和恐慌。
这种荒谬的事闻所未闻，说好的非死不解绑呢。
“你真能拿走别人储物戒中物品？”有人忍不住问。
烛九：“嗯。”
她还淡定的理直气壮。
惜灵衣已经怒不可遏拔剑了，含霜妙目瞪着烛九。
“虽说你取出城防确实解了燃眉之急，救人于水火，但擅自探我储物戒，我亦不快。”
烛九眼尾一扬，“所以？”
“与我一战！”惜灵衣气势汹汹。
烛九点头：“行。”
两人到城头演武场对决，这事在短短时间内传的沸沸扬扬。
大半个城的人都赶来观看，都是修行之人，不会错过这种级别的战斗。
到处都是关于俩人谁输谁赢的探讨。
都是合体巅峰，都有过越阶击败大乘期的战绩。
不过柒柒当时还有个合作者闻人瑟绝，惜灵衣是单枪匹马拿下。
如此一来，还是惜灵衣更胜一筹。
“哼哼，你们是不是忘记一个重要的地方，那就是骨龄，当所有人都把骨龄三十五的惜灵衣跟四百余岁的柒柒一起比较，谁更厉害不是一目了然？”
白无常活跃在人群中，反驳说：“现在比的是战斗，不是谁更有天分。况且就算如此，我家小师姐也是最好的，年纪大怎么啦？年纪大会疼人！”
“要不是小师姐心软宁愿背上偷窃的名头也要来救人，你们现在还能站在这？”
“小师姐就是人太善良，结果有些人放下碗就开始唱衰，哼！”
白无常噼里啪啦一顿怼。
众人：“……”
她们不才刚说一句么，又没开启嘲讽、打压、看不起的气氛组模式。
关键她们也配看不起这种级别的天才？也配对救命恩人指手画脚？
于是众人讪笑，“说的是说的是。”
蓬莱仙岛人横眉竖眼道：“切，不能因为摘取果实的人是她，就忘了拿到战阵的人是谁了吧？血月又是谁消弭的？要说恩人，我家小师姐才是实实在在的恩重如山。”
啊这，说的也没错。
于是众人又连连点头：“说的是说的是。”
到最后反而就剩蓬莱仙岛和绝崖的弟子在争论，其余人都成了墙头草。
星君说：“第一次上台没被嘲讽，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烛九：“缺了点跌宕起伏的情绪。”
此刻惜灵衣和烛九已经站上擂台，惜灵衣严阵以待，没有小觑她，手心虚握，冰蓝色的霜灭长剑出现在手中。
周边空气都凝冰化雪。
此次子语城事件原以为会像从前一样顺利，名利双收，但最后成果却被窃取，聚焦点全在柒柒和痴离身上。
纵然她后面成功解决了血月，众人议论点也都在苏念玖事件上。
她的名头无人提起。
痴离，呵，二十年前那个小她两岁的女孩，在镜像山中远远甩开她，原来是幻修的原因。
销声匿迹这么多年，还以为她已经淹没在人群中。
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扬名，确实厉害，但更多得益于幻术的稀缺性，那些邪修没有防备才中招。
惜灵衣相信若是一对一，痴离绝不会是她对手。
揣摩出她不如自己这个答案，惜灵衣松了口气。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应该感谢柒柒挽救灾难。
那次她不应该自恃实力擅动苏念玖的尸体，以至错过营救时机。
她愤怒的是对方触碰隐私的冒犯，抢走她的风光，以及……一试高下的争强好胜心理。
耳中听得许多人说柒柒或许比惜灵衣更强。
她似乎成了这个人成名路上的垫脚石。
真是新奇又讨人厌的体验。
但没关系，只要当众击败烛九，一切质疑都会被打破。
山巅只能站一个人。
惜灵衣注视烛九，“你的天乩剑呢？”
烛九动了动手，众人瞪大眼，等着亲眼目睹那传说中极有个性从无人驯服的上古圣剑。
但烛九只是简单的抱起手臂，语气平常道：“用不上，直接打吧。”
“这时候回宗还能赶上明天的晚饭。”
众人：“！！！”
她好狂！！
以为对面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惜灵衣怒极反笑，“在我面前嚣张的人几乎全都被踢下了台。”
“我十二岁修炼至今，从无败绩。”
她就是传说中单挑必胜的天之骄子，无论看起来差距有多大，最后总是她胜。
烛九认真听着，说：“没关系，今天输了人生就完整了。”
她说话真气人。
惜灵衣不愿跟她废话，也不试探了，上来就是自己的极品剑诀第一式。
寒冰彻地，天欲雪，千万剑光如雨。
当真是极美极壮观极危险。
这还仅仅是第一式。
与惜灵衣的契合度拉满。
烛九没见过这剑诀，并且给予很高的评价，除了她创造的那些功法剑技，目前她没有在九幽界见过这么高水平的剑技。
据说是在什么秘境中侥幸获得，是惜灵衣的成名杀招之一，威力极大。
烛九有心探究，与惜灵衣对起招，刚才装叉时说不用兵刃，手里真没东西倒也不好接招。
烛九伸手隔空从远处够了一根桃树枝，枝杈上还开着芬芳的桃花瓣。
抱歉了桃花瓣。
烛九在心里礼貌表达愧疚，抬手便破了惜灵衣的《冰鸾》第一式。
随意的就好像睡醒了伸个懒腰，折枝，破剑。
众人：“！！”
啊？
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惜灵衣面色骤变，不是没人挡下这一招，但绝没人像柒柒一样用一根桃树枝！
还是破了剑法，不是抵挡。
她心里陡沉，人生第一次感受到莫大的压力。
越败越压抑，越压抑越不甘。
于是惜灵衣一路出招，将《冰鸾》施展到第七式。
烛九手握桃树枝见招拆招，直指破绽。
简单的仿佛这是什么加减法。
众人左眼写着“震”，右眼写着“惊”。
连惜灵衣隐藏实力实则炼虚期都不是那么惊讶了。
烛九见她停止，也不动了，歪了下头看着她，意思很明显：还有吗？
惜灵衣菱形的唇紧抿，冷玉一样的脸已经涌上嫣红，胸膛起伏，不知是怒是急。
别说她了，事不关己的围观群众都感受到了赤裸裸的羞辱和惊愕。
是人？
是人干的事？
知道什么叫成名绝技？就这么轻飘飘地破了？
不敢想惜灵衣日后如何释怀。
日后不知道，反正惜灵衣现在就挫败至极，她感觉面前站着一座天堑，根本越不过去，甚至都没探出她的深浅。
她的道心在震荡。
不，还有第八式，尽管没使用过，尽管未必成功，但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必须胜过柒柒，必须赢。
惜灵衣勉力使用了第八式，梦中人说过，后两式只有大乘期可以使用，否则力量不足以启动剑招，必会损耗过大，身受重伤。
她不管不顾。
烛九也看出端倪，但没有制止的意思。
第八招施展时，众人的眼前已经惨白一片，凭她们的修为，根本看不穿里面发生了什么。
寒坠九渊，冰封无极。
非大乘期不可直面。
擂台上再次平静下来时，两人都稳稳地站着。
众人咽了咽口水，“什么情况？”
“噗嗤——”
惜灵衣陡然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灵剑黯淡脱手坠地，身体软软向后倒去。
逐渐涣散的瞳孔灰暗一片，疑似道心破碎。
自始至终，对方修为比她低，甚至没动过手，没移过步。
惜灵衣从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她心中只有茫然。
“小师姐！”蓬莱仙岛弟子惊慌失措围了上去。
这边兵荒马乱，围观众人死寂一片。
刚才看的是对决还是科幻片？
大家脑中嗡嗡嗡还没反应过来，烛九顺手将桃枝插在后腰上，招呼绝崖弟子，“走吧。”
她没什么感觉，胜过九幽界的谁都像击败了一个小孩，并不值得骄傲。
唯一就是，剑技挺厉害的。
还有，她觉得惜灵衣需要一场失败。
……
后腰插桃花枝的女子在众星拱月中越走越远。
纵使其容颜远不及楚弋、风止意和闻人瑟绝，此刻所有人的视线却都聚集在她身上。
有人喃喃道：“绝崖七君……”
根本没有一个有水分，尤其最末那个，更是强的违背常理。
烛九动了动耳，忽然转身，面庞迎光，叉起腰道：“师兄们又打不过我！记住！以后都给我叫绝崖七姝！”
“哼！”
她转身走了。
后腰上的桃花瓣随着步伐飘扬落了一地，她好像没发现。
有人在后头捡，一片一片像拾起瑰玉珠宝珍藏。
“这有什么好捡的？”
“这可是从桃花仙子手上掉落的，不一样！我要珍藏起来！”
“桃花仙子？”
“当然！”
众人顿觉这称呼极好，跟着叫“桃花仙子”捡花瓣。
从桃花仙子身上扬扬洒下的花瓣，不知不觉孕育了数万年的芬芳。
……
此战自那时起名扬天下。
柒柒仿佛也确实踩着惜灵衣的名头走上了前所未有的地位。
她也成为同辈（同为真传则为一辈）最强的那个。
最会挑刺的杠精都哑口无言。
比如说楚某人。
他这几天都避开烛九，离得远远的。
风止意倒是跟烛九讨教过剑法。
闻人瑟绝寸步不离黏着烛九，比以前还腻歪。
烛九未料到一件事，她都从绝崖出来了，闻人瑟绝竟还没告密。
不知是何心路历程。
一路风平浪静到极点。
再一次途经占星圣地附近，烛九正跟风止意还有内门弟子讲解那日剑法。
白无常看着下面热热闹闹的人间，道：“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占星圣地的祈愿节，人们会在这日祷告星辰，街上还有烟火表演，一夜不休！”
看她那兴奋样。
烛九：“想去？”
众弟子扭扭捏捏。
百合解释：“主要是祈愿节有多家店铺联名的满减活动，比平日里便宜一半。”
额，那确实值得一看。
“走吧。”烛九点头。
楚弋蹙起眉嘀咕：“便宜前和便宜后有什么区别？”
楚长老说风凉话：“小太子你忘了，当年你丰厚的家当全没了的时候也到处挑便宜货，对了，二十年前借我的灵石还没还。”
众人闻言齐齐看过来，意味深长。
楚弋：“……”
说话就说话，揭人黑历史干什么！
“以为本少爷还不起吗？”楚弋大手一挥：“十倍还你！”
楚长老开心地收下了。
大家到城里分开行动去买自己的东西，烛九和楚弋、风止意、百合没啥要的，闻人瑟绝倒是有。
烛九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闻人瑟绝扬起唇柔和地笑，在街灯的映衬下艳异似妖，勾人心魂。
甚至让人没注意他在说什么，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烛九转头问旁边三人：“瑟瑟刚才说了什么？”
百合翻白眼：“瑟瑟说他移情别恋了。”
风止意：“瑟瑟五师弟说要给你准备惊喜，让你在这里等他。”
这个能信，就是风止意咋也开玩笑了，还瑟瑟。
楚弋面无表情冷笑：“瑟瑟说你就是个色中饿鬼。”
烛九一脚踹去，被他躲开了。
楚弋怒瞪她：“我可是你二师兄！有你这么没大没小的？”
“身份压人，无能之辈！”烛九又踹了一脚，“这里是强者为尊的修真界，懂？”
楚弋真是服了，打不过小师妹，好烦。
但是转念一想，墨怀樽也打不过，他又开心了。
再一想，他还是独一无二的魂修呢，超独特的！
楚弋的尊严以极速回转，再次挂上狂霸酷拽的神情。
百合缠着烛九：“我们去那边许愿嘛～去嘛去嘛～”
烛九往那一看，一棵巨大的姻缘树，枝干粗壮无比，不知存在几百年了。
这是这座城最大的景点，在灵船上都能看见这棵繁茂的树，上面装饰着各种发光的石头。
叶片是粉色的，还是心形，枝杈上挂着很多福袋香囊。
现在还有情侣往上抛。
烛九指了指自己，问百合：“怎么，我成你对象了？”
百合挺起胸膛：“肤浅！谁说只有情人间才有姻缘，咱们姐妹情深，这叫金兰姻缘。”
姑且当做听进去这扯淡理由了吧。
孩子想要就给呗。
“行吧，走。”
两人走到树下，发现风止意跟楚弋竟然也来了。
“你们也许愿？”百合吃惊问。
楚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随便走走。”
风止意就很诚实，他点了点头：“嗯。”
百合狡黠地笑：“你俩是什么姻缘？断袖姻缘？”
两人顿时远离彼此一步，风止意皱起眉，澄澈的眼底闪过一抹嫌弃，“不是。”
楚弋更是反胃至极，冷睨百合：“你再胡乱说话，本少爷把你嘴缝上。”
百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四人买隔绝灵识的香囊，然后在纸张上写心上人的名字和祝福语。
百合奋笔疾书，小脸通红。
风止意倒是写的很快，楚弋一脸冷漠地写。
烛九一时不知写哪个。
笔杆抵着腮，烛九望着粉色姻缘树，说到底，倘若这世界好，她们，他们，也都会好的吧。
到那一日，她即世界。
烛九笔杆跃动，写道：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
放下笔，几人抛掷香囊。
都是修真之人，简单的很。
但香囊刚挂上去，姻缘树干忽然露出五官，张着嘴道：“你们四有三个都写了一样的名。”
四人：“……”
这下好了，烛九不用猜都知道写了谁。
旁边众人目光连连往几人身上飘，她们早就认出了四人。
有少年红着脸凑到烛九跟前，激动到语无伦次说：“桃、桃花仙子，我是你偶像！！”
烛九：“？”
她笑两声，“对，我是你粉丝。”
少年惊觉说错话，懊悔不迭，再想说话已经被人群挤出包围圈。
“桃花仙子，马上就要考核了，求您跟我握个手！”
“桃花仙子，恋爱选我我超甜！”
“不会跟没见过桃花仙子的人说话了！”
……
乱糟糟一片，烛九四人不得不赶紧溜走。
楚弋“啧”了一声。
以往这种待遇都是他们这些人，结果现在站柒柒身边都没人注意到他们了。
真是个冷酷且现实的强者为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