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砰砰!
凌晨四点。
家属院胡家的大门,响起了一阵急促有力的敲门声,敲门者大有一种里面的人不赶紧过来将门打开,下一秒即将踢开的既视感。
敲了几十秒,没人过来开门。
敲门者顿时怒吼了起来。
“开门!”
“赶紧把门打开!”
“再不打开,我们直接破门了!”
胡松是师长,他们家的院子虽是独立院落,离左右邻居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
然而也架不住敲门者动静之大,边上几户人家,全都亮起了灯,趿拉着鞋子出来查看情况。
“什么情况啊?”
“那可是胡师家。”
“媳妇儿你快进去看着孩子,我去隔壁看看情况。”
丁承平是胡松的下级,住他们家右手边。
敲门的人动静如此之大,毫不避讳的敲门,想必是出大事了。
他急忙让妻子进屋,他自己去隔壁打探情况,出门的时候,还把自家大门关上了。
走近一看,丁承平看清了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纪检部的人!
这个部门不归他们军区管,他们是独立的部门,只听任于整个部队大首长,以及国家领导的命令。
他顿时心里一紧。
随后心里却又冒出了些许小窃喜,但面上仍旧是一副焦急的模样。
“几位同志,你们这大晚上的,怎么过来敲胡师家的门呐?”
“他人在家吗?”
“好像是在的。”
“不过他白天有些感冒,可能是吃了感冒药,睡的比较沉。”
“既然这样,直接破门!”
刚才敲门的人往边上退了两步,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把门撞开。
“同志,胡师是犯了啥事儿吗?”
“不该你管的不要管,等查清了,你自然会知道。”
门被撞开,几人一窝蜂的快步走了进去,在卧室里找到了迷糊转醒的胡松。
没有打招呼,直接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
“带走!”
这些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唯留丁承平一人在原地。
胡松可能真的犯了大事儿了!
而且被上面查的一清二楚,不然人家不可能直接不顾情面把他拖了起来。
要是没查清,肯定态度不会是这个样子。
毕竟他是领导,粗鲁对待他,要是查出来没有问题,日后肯定会被他追着报复。
“老丁,怎么回事啊?”
边上几户邻居此时都凑了过来。
“不知道啊,他们把老胡拖走了。”
“拖走的?”
“嗯。”
“别管了,都回去继续睡觉吧,白天肯定会有情况。”
几人都住的院子,至少是团级以上。
还没等他们从胡家院子出来,就看到好几个朝他们狂奔而来的战士。
“丁旅!”
“刘旅!”
“曾副旅!”
......
“什么情况?!”
丁承平指着他自己部下的一个战士询问道。
“向团,袁排,梁连......”
被点中回答的人,背书似的念了一大串名字。
有被他漏掉的,边上还有人及时补充。
总共下来,有十七个之多。
“他们刚才都被带走了!”
“什么!”
几人也顾不上睡觉了,回家套上军装,急急忙忙跑向了部队。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办公区灯火通明。
丁承平走近一个站岗的士兵,在他耳边轻声问道:“里面是谁?”
这位战士悄悄转头看了一眼,见没有人,极其小声的说了三个字:“随首长”
丁承平瞪大了眼睛。
看来事情真是比他想的还要大,大首长都来了。
此时办公区最大那间会议室里面,随振海坐在主位,不露声色,看不出喜怒。
他左右两边依次坐着雁市这边师级及以上的领导。
随景行则笔挺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下面坐着的人,刚进会议室,看到随景行站在随首长身后的时候,除了陈永丰,全都有些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
在最初随景行冒头的时候,他们就猜测他可能有背景。
他们最先想到的人就是随振海,毕竟随可不是常见的姓氏。
但随着随景行自己的能力和聪明才智逐渐展露,大家又觉得可能不是。
如果他真的是随振海的儿子,为什么不利用爷爷和父亲的背景,反而隐瞒家世?
他目前的成绩,可都是他自己实打实拼出来的,这些他们都看在眼里,只可惜他是陈永丰的人。
不然如果在他们下面,肯定会成为他们的一大助力。
“老陈,你现在马上通知下去,所有人立即起床,十分钟之后各连队立即展开训练!”
沉默了几分钟,随振海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抓人的动静很大,有人被带走的宿舍,全都已经醒了过来。
与其造成不必要的慌乱,被大家各种打听,索性提早训练时间,让战士们都先避开。
“是!”
等陈永丰一走,下方坐着的人打破了会议室安静严肃的氛围。
“首长,着实没想到随副团竟然是您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是啊,随副团可是咱们雁市军区最有能力的年轻人,将来定当前途无量,我们在这之前就十分看好他。”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不停的夸着随景行。
其间有多少发自内心暂且不清楚,但更多的是对随父的恭维。
“他就是个混小子,从小就不听家里的话,爱擅作主张。”
“当初自己偷偷报名参了军,我跟他爷爷都是事后才知道,不肯留在京市,非要自己去闯。既然他有这个决心,就让他去。”
“从始至终,我跟他爷爷都没插过手。”
最后这句才是随父的重点。
他说不说是一回事,下面的人信不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这次亲自过来,一是为了处理胡松犯下的事,更主要的一方面是想让大家知道随景行是他的儿子。
他不是来给儿子撑面子,而是想借此让大家知道安宁是他们随家的儿媳妇,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