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氏紧紧的注视着她,双眸湿润,满是怜爱,“前些年你在江家到底是受了多少苦……”
江绾儿摇摇头,虽然那些经历都不是自己,但是原身那些自小的记忆却在她脑海。
心中释然,“以前的事我不想记着了,我现下有姨母与表哥便已知足。”
“好,我们不说江家,以后有我们。”林氏笑着道。
一旁的宋怀景见着二人如此,心中欣慰,随即坐下。
“表妹,以后我们便是你的家人,受了欺负也莫要憋在心里,要与我们说。”
“嗯,知道了,多谢二表哥。”江绾儿颔首应答。
而后,三人相视一笑。
“二表哥,你尝尝这糕点,姨母说是今日厨房做的新品。”江绾儿笑着推荐道。
“好,我尝尝。”宋怀景唇角上扬勾起笑意。
轻咬一口后细细品尝着,随即道,“味道极佳,表妹多吃些。”
“嗯……”江绾儿随即拿起了一块,小口小口的吃着,随后道,“今日姨母给我挑了好些布匹做衣裳,还给表哥挑了几匹呢!”
“今年过年,该是会比往年要冷些,要提前做些新袄子才好御寒。”林氏在一旁说道。
“嗯,确是。”宋怀景点了点头应和。
从林氏院子回来,已是晚膳后。
屋外又下起了雪,江绾儿站在院子的屋檐下,伸手接着飘下来的雪花。
“姑娘,屋外冷,快些进去。”香竹在一旁劝道。
“嗯……”江绾儿随后进了屋。
晚间歇息前并未见着宋怀临,此次那群伪山匪的事闹着挺大,该是要有些日子见不到他了。
翌日。
江绾儿起床后,香竹端着热水进屋。
“这是什么?”香竹将洗漱水放好便见着桌面放置着一个大的木箱子。
江绾儿寻声看过去,见着此木箱子看着着实眼生,心中疑惑。
随即下了床榻走近细看,“这不是你们放这儿的?”江绾儿询问道。
只见香竹摇摇头否认,“我们未曾见过此箱子。”
话音落下,江绾儿心中闪过一丝可能。
随即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放着一件衣裳。
身旁的香竹帮着从箱子里拿出,这是一件浅云扶光折枝镶兔毛的斗篷。
“哇,真好看。”香竹赞叹道,“且这料子还很暖和,这些天正好可以穿上。”
江绾儿伸手轻抚着布料,舒适柔软,颜色也是极好看的。
随后深深叹气,想来他确是很忙,连送着东西都是深夜前来。
后来,连着几日大雪,院子里的积雪严重,老夫人严禁大家前去请安。
门前的积雪刚清理完,很快便又会覆上一层新的,江绾儿便索性待在屋里不出门。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的生活她早已习惯,偶尔看看话本子打发着日子。
算着日子,江绾儿从那日回府已经十多日未曾见着宋怀临了。
许是深夜来过,她不知晓罢了。
像上次那般,放下斗篷却未见着人,无声无息。
天气冷,米糕也不到处乱窜,极乖巧的窝在炉子旁趴着睡觉。
江绾儿看着外边的天渐渐暗下,随即放下手里的话本子,端起热茶喝着。
屋外隐约传来夏苓的声音,听着不真切,江绾儿便也没有在意。
随而躺在贵妃椅上伸着懒腰。
房门被打开,发出声响。
江绾儿寻声望过去,便见着一双黑靴踏进屋子,江绾儿停下动作,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视线顺着靴子往上,便见着十多日未见的男人正关上房门,斗篷上满是雪花。
江绾儿一瞬从贵妃椅上下来,提着裙摆快步朝着他跑去。
随即扑进他怀里,宋怀临及时伸出双臂护着她的身子。
江绾儿紧紧抱着他的腰,整个人似是被男人的斗篷包裹住一般,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是两个人。
她收紧着双臂,将头靠在他的胸膛处,听着他强烈的心跳声,这会儿才觉得是真实存在的。
许是从外面回来,男人身上还带着寒气。
“我身上全是雪。”宋怀临开口说道。
听着久违的声音,江绾儿莫名的心安。
许是见着江绾儿没有动作,宋怀临稍稍将她从怀里推离,“小心着凉。”
说罢,只见他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随后挂好。
而后才牵着江绾儿的手回到方才江绾儿躺过的贵妃椅上。
随即让江绾儿坐下,他便坐在旁侧紧挨着的椅子上。
屋子里的炉子暖着寒气,没一会儿江绾儿随觉着宋怀临身上的寒气消散。
“方才在干什么?”宋怀临双眸注视着她,低声询问。
江绾儿坐在贵妃椅上却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开口询问,“这些天很忙吗?”
“嗯……”宋怀临颔首应答。
“我屋里那件斗篷是你送的吧?”江绾儿虽然确定了答案,然而还是想要听他亲口说。
“嗯,喜欢吗?”宋怀临询问道。
“喜欢,就是一大早出现在我屋里有些渗人。”江绾儿故意说道。
“这些天有许多事要处理,我来的时候你睡着了,不忍叫醒你。”宋怀临随而牵起江绾儿的手解释道。
“你可以叫醒我的,反正我白日里又无其他事,可以补眠的。”江绾儿说着,视线停留在他抚在自己手上的手背处,之前的擦伤现在已没了痕迹。
片刻,便闻见宋怀临话语透着惊喜,“绾儿是想我了?”
闻言,江绾儿将留在他手背上的视线移开,随而对上男人深邃的双眸,良久没有说话。
“绾儿?”宋怀临又唤了她一声。
“嗯,想你是不是在宫里不回来了。”自从那日从宋怀凝处得知萧乐瑶对他有心思,她便心中发闷。
然而自那日回府却也没再见过他,这十多日来,她每每想起都心底泛酸,极不是滋味。
自己也知晓这不怪他,然而现下见着他,不由自主的便想起了这茬。
“我怎会不回来。”宋怀临出言说道,“况且我也不是在宫里。”
“是吗?”江绾儿语调泛酸,闷闷的让人蹊跷。
江绾儿自己也不知为何,忽的说出这番回答。